镜外。
众人泣不成声!
这飞闪而过的画面,实在让在场众人不忍看下去。
谁能想到,这五年的时间内,陈尊所遭受的苦难是如此的惨无人道。
她们还是人吗……
后怕的情绪在众人内心升起,可想到自己是帮凶,是把陈尊推到万丈深渊的一份子,又和五女有什么区别。
众人只能用最后的祈祷,祈祷陈尊千万不要有事,他们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此时。
水月镜内一阵动荡,让悔恨不已的五女觉得整个空间都都在颤动,轰隆隆声大作。
而陈尊的记忆画面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众人一阵惊愕。
姬燕舞脸色大变,惊叫急道:“不好,是那困在水月镜内的独角魔物在冲击水月镜的牢笼!”
赵灵韵满脸惊恐,急道:“怎么办?”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那独角魔物挣脱了水月镜的束缚,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将无人能敌。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在没有向哥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她绝不能死!
其余女子把目光投向了姬燕舞,希望她能够想出办法阻止这一切。
姬燕舞满脸苦涩,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看水月镜器灵能不能抵挡得住了。”
否则,一旦独角魔物冲出水月镜,天罗大陆就完了,所有的人都要死……
听到这绝望的回答,众人的心被提了起来,不由暗暗为水月镜祈祷。
只有沈若烟满脸平静看着这一切,甚至有些想笑。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毁灭吧……
北斗七星阵更是加强了星辰之力,以支撑水月镜不被冲破。
冥渊山半空上的光幕内黑影重重,金色铭文游动更加密集。
这一切都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
……
永恒的深渊中。
陈尊的意识还在下降。
一个小光团围绕他而飞行。
小月不知道呼唤了多久,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已经感受到了放逐在水月空间深处的独角魔物在疯狂冲击着屏障。
她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
可是,尊哥哥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万分焦急,也很无助。
难道尊哥哥已经没有苏醒的可能了吗……
想到这里,小月绝望无比。
她不愿放弃,带着哭嗓一遍一遍的呼唤着。
“尊哥哥,小月好累,你快醒来。”
“尊哥哥,小月求你了……”
“尊哥哥……”
永恒的黑暗中,只有小女孩那稚嫩无助的哭泣声在回荡。
……
水月镜空间还在颤动。
独角魔物的猖狂大笑声响彻了冥渊山上空。
“哈哈哈,这破镜子奈何不了本尊,且看本尊一力破之!”
话音刚落,浮现于天际如平湖般的水月镜画面荡漾了起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着镜面形成一个旋涡,旋涡中心黑点浮现,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镜外众人心都被吊了起来,那独角魔物要是冲出来,众人哪里还有活路。
歌陌时脸色凝重起来,沉声喝道:“众位同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且随我助水月镜一臂之力。”
他想要合众之力阻止独角魔物脱困。
毕竟大乘期修士都在水月镜内,帮不上忙,生死关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是!”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就要出手之时。
却听到铮的一声剑鸣!
接着金光灿灿,剑意滔天,一道锋芒剑影向着半空水月镜镜面旋涡刺去。
自然是留守在镜外的君子剑出击了!
剑光才至,只听到一声惨叫,漩涡中心的黑洞便湮灭消失。
镜面恢复平静,而镜内的众女身影再次浮现,空间颤动也停息了下来。
做完这些,君子剑剑光黯淡了几分,显然方才的那一击,也使得它损耗不少。
在场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残留劫后余生的后怕之色。
独角魔物狂怒怨毒的声音在水月镜深处传了出来。
“破剑坏本尊好事,好好好,看来本尊不花点代价都不行了。”
“你们别高兴太早,不出两天的时间,本尊一定能破镜而出,到时你们都要死!”
祂的声音如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让众人通体冰冷,恐惧万分。
看样子是把独角魔物给惹怒了,这该如何是好?
众人担忧之际,水月镜内陈尊的记忆回放又继续了。
……
陈尊费尽周折,好不容易从天游山上下来,来到了山下就已经是两天后。
此时的他身上除了一条裤子,遮掩身体的衣服都没有,身上到处都是树枝荆棘刮蹭的伤。
狰狞的伤口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感觉他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拄着捡来的树枝,眺望远方的天际,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
那是冥渊山的方向。
一路没有行人,山野之中除了野兽,只有无穷无尽的青翠绿植。
烈日高照。
陈尊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脑袋发胀,视线模糊不清。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嘴唇干裂无色。
是了,没有法力的支撑,他的身体变得脆弱不堪,体质机能和凡人相差不大,此时他同样需要吃饭和喝水,才能维持活下去的
忙着赶路,他一直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也没喝过水。
现在又晒又热,加上饥饿和缺水,使得他腿如注铅,每走一步,如负千斤负重,让他举步维艰。
太累了,走不动。
陈尊在阴凉处休息了一下,大口喘息。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天上的热辣太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沉默不语。
他已经到了极限,必须要填饱肚子,还要补充水分,否则,他真的会死。
自修仙以来,陈尊再也没有感觉到饥饿是什么感觉,快有上千年了。
干扁的肚子咕咕直响。
头昏脑胀间,这一刻,他似乎又变回到了弱小的少年时期,那个小镇上不肯跪地行乞的倔强小乞丐。
可是,再也没有好心的老乞丐分给他铜板了。
陈尊不由低声叹气。
陈尊啊陈尊,千辛万苦都熬了过来,你可不要饿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他勉强打起精神,一改颓废,拄着手杖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前行。
当年天游山之行,他依稀记得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凡俗小镇,但将近千年,岁月蹉跎,沧海桑田,这千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敢肯定那小镇是否还存在。
但只要小镇还在,他才有一线生机。
陈尊在内心暗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