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所在地四里营为总督公办城市,也是一位王爷的封地,不缺大员。
高峰按下传音花不让它吵着自己,就坐在接待椅上闭目养起了神。阿豹、老胡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疤哥站在窗边偷偷往外瞅去。
约一刻之后,老胡走到高峰面前。高峰听到有人走近,睁开眼睛。
老胡往角落指了指,高峰会意,站起来走了过去。
“阿峰,你是意力几级?”老胡看着高峰轻声问。高峰看了眼老胡,老胡意力有所恢复,三段意之力,不是很高。
“正常时,意教七级”高峰淡淡地说。意教七级又如何?早知连个药都买不起,还不如学人家去做生意。
“什么?意教七级?”老胡瞪大了眼睛,这全在高峰意料之中,若是之前看到老胡的样子,高峰定然备感羞愧。
意教七级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监狱中了。
老胡见高峰淡淡地没有什么反应,很知趣地接下一个话题“那你现在恢复到多少了?”
“刚到一级意生”高峰猜不出老胡的意思,只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估计连意力箭都躲不过。
老胡在房间里走动一会,终归还是忍不住又跑了过来,“你身为意教七级,还用得着偷手推车?”在战车上高峰详细向他们讲述过自己的冤案。
“现在想来”高峰顿了顿,语气阴沉“似乎真地不用。”
高峰的实力渐渐恢复,完全不像在监狱中的普通人式的喜怒哀乐,更不像之前单纯的近乎愚昧。
经过这次牢狱之灾,四五十岁的高峰终于明白了社会的黑暗,更知晓公平不是恩赐来的。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幸福要靠自己来争取。
高峰侥幸离开监狱并没有逃之夭夭,因为他知道他是斗不过朝廷的。朝廷如此强大,岂是谁都可以挑衅?所以高峰直奔钱庄。
在钱庄内他看见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财主小姐,在阿豹、疤哥的恐吓下,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才暗道当初自己活络点,就算去给别人做保镖也不至于混到如此地步。
有武功不是耻辱,坚持侠义也要生存。
随着意力层级恢复地越多,高峰想得越多。
“那我们,就,等着?”老胡看了眼警戒的阿豹和疤哥。
高峰明白老胡的意思,觉得他意教七级,应该可以带着他们冲杀出去。老胡不怕死,但是阿豹和疤哥还年轻,老胡想给他们一条活路。
“胡哥,我很感激你们,也很明白你的心思。如果在中午之前,我们能够恢复意力的话,那我们就冲出去。不管是浪迹天涯,还是流落他乡,只要能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人若是死了,什么都没了。”
高峰的想法变了很多,尤其是那么多人为了他的事情前赴后继。他可以为一个人生死不顾,他们可以为他生死不顾。
世界虽然黑暗却不是全部寒冷,有那么一批人那么一个群休,他们也很光明也很温暖。为了那份小小的光明,为了那份点点的温暖,高峰觉得他一定要活下去,为了她,为了他们。
高峰下定了决心就让老胡他们装好不用验证的金卡。阿豹不名就里,定定地看着高峰。
“多带些钱财,如果我们能冲出去,那就离开这个国家”高峰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阿豹一听,忙和疤哥一起挑捡金卡,老胡还不忘抓了几把金币以备路上使用。
既然决定逃亡,那就要乔装打扮一番了。高峰让几个百姓脱下衣服与他们互换,正瑟瑟发抖的几个大老爷们哪敢拒绝。
以前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高峰,经此一事显现出他心思缜密、杀伐决断的一面。
高峰实力恢复到意师时,觉得可以抵挡意力箭了。他喊过另外三人,告诉他们不等了,准备冲出去。
阿豹、疤哥听了很兴奋。老胡很是仗义地说“我断后,我年岁不小了,死了也不亏。”
高峰知道老胡的心思。老胡觉得那么多兄弟死了,他活在世上羞愧。
“胡哥,死了的人为什么死?不就是信任我们,希望我们能出去吗?他们嘴上不说,但是他们一定希望我们出去后可以照顾一下他们的家小,不是吗?”高峰几个反问正中老胡的内心,老胡也振作起来。
死很容易,活才难。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
“那,不等了?”老胡刚进监狱时也是意师级别,几十年下来他已不可能再恢复到巅峰了,直到现在才刚刚意生一段。高峰明白这点。
再加上时间拖得越久,朝廷的高手会来得越多,所以高峰刚才故意说两个时辰,就是麻痹外面的兵勇们。他相信外面有人能听得到他们说话。
“不等了,夜长梦多”高峰说完,就命令阿豹和疤哥让百姓先打头,他们混在中间一起冲出去。
高峰已然觉醒,阿豹和疤哥对高峰的命令没有感觉丝毫不妥。
“嗖”两支意力箭破墙而入,高峰轻松避开一支,又纵跳出去一掌打翻射向老胡的另一支。
老胡虽已是意生一段,但远不能避开意力箭。
意力箭只射过来两支,因为阿豹和疤哥是普通裔民,全无意力。高峰知道外面若不是来了高手,就是兵勇已将法器准备妥当,能准确探测到意力体。
高峰忙让大家躲在百姓的后面,准备一会冲出去。
又一支意力箭冲胡哥射来。胡哥此时正躲在一个百姓后面,那意力箭却不管不顾,直射向百姓。
高峰没想到官府中人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只要感应到意力体就射箭,饶是他眼明手快,那名百姓还是被射中。好在高峰的意力冲到,意力箭只射入身体半个箭头,那名百姓痛得哇哇大叫。
“快冲出去”高峰大喊一声,双掌一推,十几个百姓和杂役就撞破木门,往外直飞。
高峰知道屋里不可久留。兵勇丧心病狂不管屋内人死活,但毕竟隔着墙体木门,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