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这不知耗费多少能工巧匠心思的穿意弹,岂是那些粗笨的意力炮弹可比?相较之下,那些意力炮弹简直就是粗制滥造,比小孩玩的鞭炮强不了多少。
穿意弹像被高手灌入了神识,你慢它就快,你快它更快,追得你豕突狼奔。可怜的意大师刚窜出两步,那穿意弹已到了身后。
意大师也不是白给的,他觉察到了危险,条件反射之下,忙将意力集中于双掌往后倒推,将意力齐齐拥向了穿意弹。
穿意弹本来就是能够穿过意爵之下的意力封阻,只要距离足够短近就会定向爆炸,更何况还有三枚。
那名意大师几乎在发力的同一瞬间就悲哀地发现,他的意力推挡出去竟然没有一点作用。那三枚穿意弹一点也不客气,突然间同时爆了炸,三股雄浑之力向他的后背猛击过来,如同一个意爵高手牛刀杀鸡地对他猛击了三次。
意大师就如一摊衣物遇到一阵狂风,轻飘飘地被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又翻滚几下,就五体朝天地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姜驷马袍泽情深,穿意弹余波未了就飞奔了过来。他抱起那人喊道“兄弟,兄弟?”那名意大师躺在姜驷马怀里,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魏前火见穿意弹爆炸了,也不顾还有什么危险,迈着八字小步也跑了过来。
他一见意大师的脸色,忙撸起袖子从中取出一只小盒递给姜驷马:“快,快,喂给他。”
姜驷马不敢耽搁,一手扶着意大师,一手就扒开他的嘴给他洒了下去。药粉入口,意大师嘤咛一声醒转过来。
金三元见了,心里一松,又暗叫一声可惜。
魏前火递给姜驷马的是玲珑幽冥花晾干的粉末。意爵之下,不管伤势多重,只要吸食半勺就能救其小命。
意大师受伤很重,性命却是无碍,他能感觉到这点,于是看着姜驷马和魏前火的眼神里,充满了火辣辣的感激。
魏前火大手威武地一挥,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转向金三元,眼中怒火几可喷射“老王八蛋,果然狠毒,差点杀我一名意大师。”
“哼,你它妈的老匹夫,你都杀了我好几名炮手,还好意思说我们狠毒。”
帝国上层文士气急败坏之下,脏话粗口也说得又圆又溜,与龟公老鸨相比也不妨多让。
皮弄三名意教对上惹羌三名意教,已然旗鼓相当,不过若羌到底还有个意大师,就算这意大师也半死不活的,总体形势对皮弄仍是大大的不利。
但金三元一介文官,好不容易逮着亮相风骨的好机会,怎能不想方设法地抓住?是以他非但毫无惧意,骂起来还肆意畅快。
“拿下他。把学生都赶出来,搜捕藏书楼,一个犄角旮旯也别放过。”魏前火手指着金三元,对姜驷马厉声吼道。以姜驷马的能力,金三元再有法器护持,也无法阻挡他片刻。姜驷马盯着金三元,哼哼冷笑几声,心道:老小子,上峰有令,看我怎么玩死你。
“老夫岂是怕死之辈?哈哈,皮弄万岁,皇上万岁”金三元突然大笑起来。他的手里托着最后一枚穿意弹,却没有掷向姜驷马,而是就等着他过来,与他同归于尽。
姜驷马的大师级意力对手持更高级法器的金三元却用处不大。没准他还没控制住金三元,法器就会被意力触发机关,从而对他穷追不舍。法器对主人的保护那真是不遗余力。
在穿意弹的威逼之下,姜驷马现在连步子都不敢挪,更别说催发意力了。
“来啊,我皮弄虽小,却不是任人拿捏之辈。今日就是皮弄若羌世仇之始,不死不休!”金三元大义凛然,身躯瞬间高大许多。他的眼神刚毅地盯着魏前火,长长的胡须随风轻轻飘扬,像挥兵西进的军旗。
魏前火也被震住了,一时傻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若羌不怕皮弄,但传出去委实不好听。堂堂巨国竟然在别人的地盘上,生生逼死了一名光?大夫。谁会相信实际上光?大夫自个要寻死?
魏前火心下却也暗暗懊悔,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就要兵伐相向,这殊为不值,殊为不值啊。但事已至此,他又怎能轻意罢手,大不了再让点好处。
魏前火打定了主意:“好,罢了,罢了,双方停手,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不管有没有搜到高峰,惹羌都会赔偿1万两银子给你们。”
姜驷马见魏前火答应了条件,尽管是退让一步,心中却也松了一口气。穿意弹可不是好玩的,他这个意大师都没办法招架,万一再伤着御前行走,他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魏王八,你也怕了?晚了,我皮弄,人无分贵贱,都是生命一条,我几名炮手已逝,岂是你想结就结的?擦你妈妈!”
金三元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傻猪样。
魏前火本名中含火,自是不好相与之辈。金三元得寸进尺也就罢了,还左一个老杂毛右一个老匹夫的骂不绝口。魏前火若不义愤连连都对不起他列祖列宗,他刚也要针锋相对对地破口大骂,写意阁主考官曹春晖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弄的?两位上国大人怎么发了这般天怒?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曹春晖学业不精,但待人接物却是无师自通,马屁拍得滑溜的像碟子底。
写意阁校长何文定出外访友会朋,否则以他意大师的身份,断不至于让若羌几个鼠辈在阁内如此猖狂。既然何文定不在,那写意阁下上就唯曹春晖马首是瞻。
几名意教见双方大人斗鸡似的过着文人瘾,早就停止了打斗,就等自家大人胜利好鼓掌庆贺。
刘护校忙上前把事情大概恭敬地说了一遍。刘护校平时可没把曹春晖看在眼中,只是此时事情棘手,他巴不得有个乌龟壳来背黑锅。
曹春晖装模作样地听完,看着金三元的眼神不免多了许多敬佩。他矮下半个身子对金三元拱手道,“大人息怒,您万金之体,万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