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响起窃窃私语,有人说沧渊冷血无情的,也有人说虎啸没有自知之明挑衅沧渊雌性活该的。
更多的是沉默,沧渊也并没有在乎这些看法,长身玉立,冷然地接受其他人的目光,早就习惯了。
族长又安排了许多事情,虎啸已经死了,苏茶的事情没有别的进展,只能暂时撇开不论,等苏茶醒来之后再说。
最后一场狩猎,大家都分到了很多食物,寒季少数时间还是会有兽人外出狩猎,但是都不会再有这么多的食物了,甚至空手而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沧渊凭功劳分得了最多的食物和两张最大的虎皮。
沧渊自己食用了小部分,将大部分都肉食都烤制好晾晒在屋檐下,还撒上了苏茶爱吃的辣椒粉和孜然粉。
第二天下了寒季的第一场雪。
飘飘洒洒的雪花,将整个世界都染白,一切看起来是那般纯净美好。
气温也骤然下降,连空气都觉得冻人。
兽人们也都窝在家里不大愿意出门。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屋外的雪堆了厚厚一层,院子里的雪被沧渊一遍遍地清扫干净。
“沧渊,你还不去冬眠吗?再待下去会影响到你的等级的。”跟着白娇娇一起过来的狼银看着院子里的沧渊好心提醒道。
“快了,今晚。”沧渊的声音和这寒季的空气一样冷。
“蛇兄,你就放心去冬眠吧,苏茶有我们娇娇帮忙照顾,再说苏茶这么好看的雌性,你就别担心她了。”熊烈呵呵地笑着,格外缺心眼。
沧渊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狼银捅了捅熊烈,熊烈乖乖闭嘴去带自己的小崽崽玩去了。
等到熊烈走了,狼银帮着沧渊一起打扫起院子里的雪来。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沧渊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迟钝。
沧渊摸了摸苏茶温热的指尖,怕自己冰凉的体温冻到苏茶,又将苏茶的放回了被窝里。
烛心草的映照下,苏茶的脸色已经由最开始的失血过多微微泛白,一日日红润起来,额角撞破的口子已经开始结痂。
“秋千旁边我给你留了东西,你醒来狼银会告诉你的,希望你用得着。”
怎么会有雌性这么傻呢。
他只是流浪蛇兽。
*
苏茶再次睁开眼睛时,还有些懵,床头是燃尽的烛心草。
刚伸出被子便觉得手被冻得生疼,苏茶将手伸了回去,从空间里拿出自己制作的棉服和貂皮大氅披上。
起身时一件黑色的衣服滑落到地上,苏茶顺手抓起,轻薄透气,触手温润,似乎是条裙子,但是苏茶确定这不是自己的。
将其放进空间里,打开了半掩着的房间门。
“苏茶,你醒了?”熊大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苏茶眼里绽放出惊喜的神色,立马站了起来。
“熊大,你怎么在这里?”苏茶看着在檐下手里正拿着菜叶子的熊大,疑惑地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的,沧渊去冬眠了,族长看你没人照顾就让我过来了。”熊大挠了挠头顶露出的熊耳,笨拙地解释起来,说话时脸色有些微红。
“哦。”苏茶对熊大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从空间里掏出一枚贝晶递给熊大道:“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
“啊?好吧。”熊大有些木讷地接过贝晶,看了看苏茶已经转身的背影,只能失望地离开了。
苏茶回屋又加了件衣服,去隔壁找白娇娇了。
这兽世的寒季还真是冷啊,苏茶恨不得将整个脸都裹起来。
开门的是狼银,狼银一见是苏茶就对着屋内的白娇娇喊道:“娇娇,苏茶过来了。”
“啊!苏苏你总算醒了!”
然后苏茶就被一团白色的物体扑倒在雪地里。
苏茶:“......”
“娇娇你快起来,苏茶身体刚好,会冻着的。”
不等苏茶开口,狼银就眼疾手快地将白娇娇抱了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将茶从雪地里捞了出来。
“咦?苏苏,沧渊不是给你留了蛟纱吗?你怎么不穿?还跟我一样裹这么厚?”白娇娇一边帮苏茶拍着身上的雪一边疑惑道。
“蛟纱?”苏茶疑惑地重复,有些熟悉。
“对呀,我帮你换药的时候都看到了,就盖在你的兽皮下面,有蛟纱干嘛不穿?我想穿还没有呢。”
苏茶才想起掉到地上的那件黑色的衣物,脑子里也回忆起关于蛟纱的片段。
蛟纱,鲛纱,是兽世两种上好的面料,一种产自蛇兽,一种产自鲛人。
蛟纱是蛇兽的蛇蜕,但并不是普通的蛇蜕,而是蛇兽等级每提升一级才能蜕下一张,所以数量稀少,十分珍贵。
蜕皮的等级越高,蛟纱的质量也就越好,冬暖夏凉,好看又不累赘,很受雌性的喜欢,原书中提到过,云溪就有一条,是慕北辰的四阶蛟纱。
“走吧,请我进去坐坐,外面挺冷的。”苏茶忽略掉这个话题,等会回去试试看。
等进了屋,苏茶在点燃的炭火前看到了一个意外的兽人。
苏茶眼神询问着白娇娇:【这是你的新雄性?】
白娇娇大大方方地点头,和苏茶说起了关于她和鹿鸣的事。
话要从苏茶教白娇娇认识草药说起。
苏茶觉得要撼动巫医在族里的地位非常难,刚好白娇娇对此事感兴趣,苏茶就开始慢慢教白娇娇一些医学常识。
首先便是认识草药和炮制草药。
鹿鸣刚好每次都会采集各种植物过来看苏茶收不收,苏茶为了方便教白娇娇就让他直接送到白娇娇这里来了。
然后两人就熟悉了,白娇娇觉得鹿鸣还不错,就让他做了自己的雄性,以后也可以帮忙采草药。
苏茶不得不对白娇娇的做法竖起大拇指,妙啊!
瞬间就让原本要花兽币才能得到的药材变成了免费的。
不过白娇娇生了雌崽崽,在部落里也是很受欢迎的,鹿鸣当然也是相当乐意的。
苏茶简单地问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教了白娇娇一些医学知识,便回去了。
对于虎啸的死,苏茶并没有半分同情。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
引兽香,云溪的祭司阿母给她的,无色无味,遇水则化,毫无痕迹可寻。
那天虎啸靠近的时候她都检查过的,可惜她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药物,百密一疏还是中了计。
不管虎啸知不知道那是引兽香,他都不是无辜的。
云溪呀云溪,好好地谈恋爱不行吗?
干什么总是要对一个本没有什么恶意的无关人员下手呢?
苏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那里招惹到她了?明明自己一直都在被动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