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白了他一眼，“你少来吧，之前因为我太作，你都被我吓坏了，宁愿去国外当街溜子也不回家。”
哼，男人真是不知足，她不懂事的时候，江远帆嫌她作。
她现在懂事了，江远帆又嫌她不作。
怎么不上天呢？
江远帆沉默着关上了灯，房间里陷入昏暗。
过了一会，他开口，“周末我带你出去玩吧。”
“你平常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不用陪我啦。”毛球很是善解人意，仿佛好兄弟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末我去教姐姐拍视频，你去钓鱼或者玩别的吧。”
江远帆胸口憋闷，“那我陪你回姐姐家。”
两人明明睡在一张床上，却像同床异梦的陌生人。
很多人都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比如家里做饭的阿姨，原本还能絮叨几句，聊几句家常，现在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
她很无语，“阿姨，我跟他真没吵架。”
“哦哦——”阿姨连客厅都待不住，躲去厨房了。
毛球：“……”
她到公司，沈石也绕着她转来转去，“你把江远帆怎么了？他最近很郁闷。”
“我还能把他吃了啊！”毛球对于沈石拉偏架的行为十分不爽，于是转移话题。
“你妈和刘碧闹得怎么样？刘碧被你妈欺负惨了吧，我就说你是一个不值得托付的烂人！”
沈石摇摇头，“怎么会？我妈回老家了。”
毛球惊得睁大眼睛，她一直觉得刘碧会被沈妈磋磨得生不如死，没想到竟然是沈妈输了一筹。
好吧，刘碧虽然恋爱脑，但有公主病，绝对不会吃亏的。
“那你找我是为什么？”
“呐，你去方易送一份报告。”沈石仰靠在椅子上。
方易是这家小公司的最大股东，江远帆是这家小公司持有股份最多的个人投资人。
现在公司的游戏要上线，自然要对方易和江远帆有所交代。
毛球很无语，“为什么找我？你不会为了省钱把公司唯一的行政给开除了？”
“没有！你过去的话，办事会容易一些，投资部看你是老板娘，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个小公司。”沈石把算盘珠子打得啪啪作响。
毛球忍不住笑了，“那你可就想差岔了，公司根本没几个人认识我。”
就算认识，也只会认出她是个发疯想爬总裁床的前方易员工，而不是总裁夫人。
她拿着文件不情不愿地到了方易投资部，因为有许多资料需要审核，只能坐在一边等待。
公司各个群里都沸腾了。
“之前技术部那个疯女人，爬总裁床被开除，现在大着肚子来公司了。”
“我去，年会那晚她不会真的爬床成功，还怀上孩子，跑来公司找总裁逼宫的吧。”
“有可能是别人种，诬赖总裁吧。”
“赶紧让人事和行政去处理，现在互联网发达，一旦闹大就是丑闻。”
毛球乖乖等着，人事经理和行政经理匆匆跑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很尴尬，“我不是来闹事的。刚刚入职了新公司，来投资部递交材料的。”
两位经理齐齐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松，死死盯着她。
毛球很郁闷，办好了文件就走。
人事经理和行政经理火速赶了过去，跟防贼一样死死盯着她。
她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偏偏人事经理和行政经理不放过她，非要带她去办公室“谈心”。
她正准备发火。
简川满头大汗赶过来，赶走了人事和行政经理，送她下楼。
“以后我再也不来了！”毛球扶着腰，气呼呼地往外走去。
她之前来过几次方易，但都是简川下来接她，从专门的电梯上去。
这让她放低了戒心，以为年会那晚的风波已经过去。
没想到这次过来办事闹得那么难堪。
简川见她眼底已经泛着泪花，送她去公司之后，赶紧回去跟江远帆汇报。
江远帆晚上过去接她，送了她一束小苍兰，又送她一盒巧克力。
她有些奇怪，“送我这个做什么？”
“简川说你今天去方易，闹得很不愉快，你哭了。”江远帆盯着她的脸，打量她的神色。
“哦，白天的时候我确实被气到了，不过我已经骂了沈石一顿了。”
毛球扶着肚子坐在车上，不停地吐槽沈石这个抠门老板。
“公司就一个行政，沈石简直把人家姑娘当驴用，不舍得花钱再雇一个。
还从二手网站网购微波炉给同事们热饭。
这个微波炉天天坏……他是不是挪用公司的钱去给刘碧买包了……”
他握着方向盘，一直等着毛球跟他发脾气。
之前毛球心情不好，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会跟着挨几句骂。
但这次毛球吐槽完沈石，并没有冲他发火。
晚上洗完头发，一边往脸色拍护肤水，一边哼着歌，显然已经忘记了在方易的不快。
啪啪啪！
江远帆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拍护肤水，还是在抽自己耳光。”
“哼，你懂什么，这样吸收才好。”毛球懒得跟他解释。
等到她拍完了护肤水，江远帆把她抱到怀里。
“你做什么？”毛球下意识想要挣扎。
江远帆心里一酸，以前她都会自动住在自己腿上的。
她肚子鼓着，江远帆不敢箍得太紧，被她挣脱出去。
“不要总是抱来抱去的。”毛球很烦躁。
江远帆坐在她身边，“过几天我带你去公司转一圈，以免减少误会。”
“呃？”毛球有些懵。
她之前一直想被承认，现在却觉得没必要了。
“你不是说不想被人当猴子看吗？”
“我不能任由你被人误解和嘲笑。”江远帆眸光定定地看着她。
毛球心脏猛跳了几下，随即恢复平静，“真没必要，大不了我以后不去方易就是了。”
很快她就不得不再次去方易。
“咱们公司的行政出差了，这次文件是送给远帆个人的。”沈石尬笑着，“你辛苦去方易一趟呗，我请你喝奶茶，你现在下单，等送完文件就能回来喝了。”
毛球接过沈石的手机点单。
沈石看了订单之后疯了。
“你怎么点五十八块一杯的奶茶？
这家奶茶店为什么要卖奶茶，干脆去拦路抢劫算了！”
他想请的奶茶明明是九块九三杯的蜜雪。
毛球冷哼一声，直接打车去了方易，结果这次被堵在方易的前台。
行政经理和人事经理，还有公司保安把她团团围住。
人事经理苦口婆心，“小姑娘，你放弃吧，我们总裁不喜欢你，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毛球唇角抽搐，“我只是来送文件的。”
“那就让你们公司换一个人来送文件。”人事经理神色冷酷，“别以为你大着肚子就能逼宫江总，你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的。”
毛球还来不及回答。
“你在说什么？”
低沉带怒的嗓音响起，江远帆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人事经理吓得一哆嗦，“总裁，我们马上就把这个女人赶走了。”
说完就要示意保安把毛球轰走。
“我是让你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江远帆锐利的视线扫了过来。
人事经理身体一颤，“我们正在劝说这位小姐，您不可能娶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您的。”
江远帆神色冷凝如冰霜，周身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和攻击性，员工们感受到老板的怒火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