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朋友？我没听错吧。”
林唱晚叉腰看着顾意驰，故意做出凶巴巴的表情。
“莫名其妙不告而别并且直到现在都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你居然觉得这件事可以就这么过去了？我是可以不追问，但是不可能当没发生。”
“啊？可是我们都抱过了。”看起来，顾意驰想装可怜装到底。“我以为你接受我的拥抱就是接受在一起的意思。”
林唱晚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第一次抱了。再说之前还......”
她本想说之前亲过不是也没有确认关系吗，可是这话太直白，她纠结一阵还是没能说出口。
“总之就是不算。”她说，“我没答应。”
“那你怎么才答应？”
“不知道，看我心情。”
说了这样任性的话，这些天以来几近郁结的她才终于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
虽然说在什么都没搞明白的情况下就那么抱了，是显得有点没底线，但至少她守住了最后的关卡，没直接同意在一起，倒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她告诉自己要努努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像顾意驰之前吊着她一样，也让他感受一下被吊着的滋味。
不过，在做那些有点幼稚和情绪化的事之前，自然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部分。
“你真的想帮我摆脱我的那些......”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真的想帮我摆脱我的那些阴影吗？”
“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但想还是想的。”
“这会你倒开始诚实了。”她又忍不住挤兑他，“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诚实总是不合时宜。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不管是怎样的阴影，在我的陪伴下，肯定会走出来的’类似这种的话吗？”
顾意驰被她逗笑，反过来问她，“是吗？看来是有人在我之前就这么跟你说过啊。”
顾意驰大概就是随口一说，她却真的被噎了一下，想起来当初和孙天野网恋的时候，孙天野就特别喜欢给她画这种饼。
其实孙天野一直都不知道困扰她的具体是怎样的事情，因为她虽然喜欢过孙天野，但没有真正信任过他，所以只提过只言片语罢了。
但他还是那样信誓旦旦地说一些即便明知道是胡扯，还是让人听了觉得开心的话。
或许那些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在听的人明知那是假话的时候，便不算欺骗，算是短暂的麻醉剂吧。
“喂。”顾意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回过了神，“想什么呢，还真的有人说过啊？”
“有啊。”她理直气壮，“说不定以后也有呢。”
“以后不就应该是我了？”
“那可不一定。”她笑笑，抬手打了个失败的响指，“看你表现吧。”
顾意驰被气笑了，点点头问她，“你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没等林唱晚再说话，被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俯身拿起手机，和顾意驰一起看见了这是邹鹤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不是时候，让他们之间本来还算轻松的氛围忽然就沉了下去。在林唱晚按下挂断以前，顾意驰伸手把手机拿了过去，他说，“我来接。”
虽然他说的不是疑问句，但说完以后他还是用眼神征求了林唱晚的同意，确认她不抗拒，他才把电话接起来。
和以往接林朝阳电话时总会按下免提给林唱晚听不同，这次顾意驰不仅没有按免提，还拿着手机稍微走开了一些。
“喂？”他接起电话，对邹鹤没用太好的语气，“一大早就给我女朋友打电话，什么事？”
这屋子本来就不大，就算顾意驰走开了一些，林唱晚当然也还是能听见他的声音的。
听到他说女朋友这个称呼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在心里反问：他凭什么这么说？
可是如果心声真的能被听到，听到的人就会知道，她那句反问的尾音都是扬起来的，像是傲娇的小猫得到了小鱼干，明明很开心，还是还扭开脸说：谁说我爱吃这种东西？
她听不见邹鹤在那边说了些什么，但她能猜到肯定没什么好话，不然顾意驰也不会忽然皱起眉，语气也不会变得更加不好。
“我知道，所以呢？”
“她还没睡醒。”
“凭什么你找她我就要叫醒她？”
“嗯，你知道就好。”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说完最后一句，顾意驰真的就挂了电话。
林唱晚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和他对视上，感觉不太自然，清了清嗓问他，“他说什么了？”
顾意驰看起来还在气头上，所以没有像她一样为了女朋友那个称呼觉得别扭，“懒得复述了，把他的话翻译成人话挺耗精力的。”
林唱晚眨了眨眼，惊讶于顾意驰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想想顾意驰是为了维护她才那么说，一时又觉得很开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真是不容易，有生之年能听见打游戏都不骂人的顾大善人说出这种话。”
顾意驰看着林唱晚笑，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些，再开口时语气轻松了不少，“我也没有骂他吧，实话实说而已。”
“嗯。”林唱晚点头，“确实，邹鹤这个小屁孩，说话总是怪欠揍的。”
“那个称呼不是你的吗，别放到他头上。”
“什么？”
“小屁孩。”
“......你不会以为我很喜欢那个称呼吧？搞得好像我还生怕别人抢了似的。”
“你不喜欢吗？”
“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我当然不喜欢，就林朝阳天天非要那么叫。”
“你不喜欢这个，那喜欢什么称呼？”
他的问句一出，林唱晚耳边便又响起刚刚他接起电话时对邹鹤提到她用的称呼。
——我女朋友。
明明不想承认自己喜欢，可她的耳朵已经发起烧来。
转念间又想起顾意驰以前叫过的那些称呼，什么小鹿、小晚，甚至她说她不喜欢的小屁孩。
真奇怪。但凡是从他口中说出，她好像都很喜欢。
但她当然不会允许自己说出那种实话，而是违心地说，“称呼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叫大名就好了啊。”
顾意驰似乎看穿了她的谎话，挑了一下眉反问她，“喜欢听人叫你大名？”
“对。”她嘴硬道，“叫大名显得比较尊重我。”
顾意驰笑了笑，“这样吗，我倒是也挺喜欢听你叫我大名的。林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