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并没有这种,她和别人说话,然后让那么一大帮人在边上看戏的嗜好。
于是她遣散众人,即使楸染几人心有不甘,也只能奉命离开。之后,她带人换了个场合详谈。
——养心殿。
“子衿,你真的不恨我了?”
君流莹目光殷切,原来她才是差点霸占属于自己妹妹皇位的人,她感到羞愧。
子衿抬起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旁边勾着二郎腿的何德安,已经受够了她的婆婆妈妈罗里吧嗦,这都问了几遍了!
“放心吧放心吧,现在皇上知道你压根就什么也没有,就是个一直被利用的箭靶子,没什么威胁,当然也就对你没那么讨厌咯!”
子衿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
怎么能瞎说实话!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曲子沉掩着脸,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心直口快的吗?!
就在这时候,一名侍卫端着盘子,穿过层层防护,将茶水递到皇上面前。
子衿眯了眯眼,并无动作。
“朕从未叫过茶水,你...看着怎如此面生?”
说时迟那时快:“暴君,拿命来——”
他从盘子底下抽出匕首,朝着皇上的胸口猛然刺去。
下一刻,还未及子衿出手,好几条长腿齐齐朝他踹去,身体直接狠狠撞到另一边的墙上,落到地面。
那人嘴里猛然喷出一口血。
何德安收回腿,吓得赶忙跑过去检查子衿有没有受伤。难以想象,那匕首要是真的穿过阿衿的胸口,他会不会直接疯掉。
真是可恶...
何德安检查完毕后,又到那人身边去补了好几脚。喂下毒药,将那人折磨地死去活来。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名侍卫脸上尽是血迹,眸中满是愤恨依然倔强地瞪着皇上,好像至死都要剜下她一块肉来。
“无人指使!反正在那个女人眼里,我们这些人,本就是贱命一条,只要能杀了她,哪怕是死又何妨!”
“你说什么?!”
何德安一下子暴怒开来,子衿命徐知文拉着他,防止他一气之下把人给杀了。
“难道不是吗?”他的脸混着血水,望着那张高高在上又令人憎恶的脸,不断诡异地笑着,“君子衿,你就因为一时的心情不好,不顾青红皂白斩杀我曹氏满门!除我们曹家,还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在你手上!
可是如今呢?就因为她有了一点点的悔改之意,满朝文武又重新向着她,凭什么!这个世界何其不公,像这样的人都配被原谅,可是地底下那些死去的人,何人为他们申冤!”
子衿愣了愣。
“给我闭上你的嘴!”何德安将剑横在他面前。
“天子犯错,尚且有改正的机会,可你却凭什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杀那么多人!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老天凭什么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凭什么你犯了那么多罪,最后还能逃脱惩罚,甚至收获所有人祝福地活着!你洗不清的...你曾经手上沾染的罪恶,这一生,永远都无法摆脱!”
话毕,他闭上双眼,脖子直接前面的长剑碰去,毫不犹豫!
血洒了一地。
四周彻底安静了。
君流莹有些被骇到地扶住墙壁。
“真晦气...”何德安低头擦拭着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几人担忧地望向子衿。
“不要为了这些不重要的人,影响心情。”徐知文将手放在她肩上。
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过了一会儿,难免叹息。
“其实他说的没错,朕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确实是洗不清了。也不知百年千年之后,那史书上,会怎么记载朕。”
几人一阵沉默。
“其实,微臣有一计,可以助皇上摆脱污名。”徐知文行官礼。
“哦?”子衿好奇地挑了挑眉梢,“给朕,说来听听。”
“只是,可能要委屈了一个人。”
他低首,神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