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眼中闪过担忧。
“你见着陶如烟了?”
“啊,见到了。”
宁霜心高高悬起,她有些不安,又问她:“那她没跟你说,你和那个运动员长得很像?”
“评委们都说我和她长得像。”
陶如墨啧了一声,她忽然扳过宁霜的脸仔细地瞧,瞧来瞧去,像是要数清她脸上的『毛』孔。
宁霜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做什么这样看我?”
“哎,妈,我发现咱俩长得一点也不像,你是单眼皮,我是内双。这内双也是双啊。”
“你爸是双眼皮。”宁霜淡淡地说。
陶如墨挑眉,却说:“我怎么不觉得,我看照片上,我爸那眼睛,双的不明显。”
宁霜目光微闪,含糊其辞道:“他也内双。”
陶如墨想了想,又说:“可我眼睛细长细长的,就跟我偶像一样,你跟我爸的眼睛也不是细长的眼型啊。”陶如墨一眨眼睛,冲宁霜调皮地笑,她说:“妈,我该不会是你们的亲女儿吧。”
“我跟那个运动员陶如陌,不会是双胞胎吧,阴差阳错的,我被人卖了,被你们买了!”陶如墨一拍手,指着宁霜,笃定道:“绝对是这样,其实我是你们的养女,是不是!”
宁霜愣了一下。
那样子,三分懵,七分紧张。
陶如墨被宁霜这傻呆呆的样子逗笑了,“干嘛呢妈,我开玩笑呢。”
宁霜脸『色』一沉,没好口气开口说:“开什么玩笑不好,开这种玩笑。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以为容易?”
“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陶如墨抱着宁霜的胳膊摇了摇,撒娇似的,“我肯定是结合了爸妈的优点在长。”
“嗯。”
“起来,摇什么摇,多大人了还撒娇。”宁霜作势用手指去推开陶如墨的脑袋瓜,一边推一边说:“让秦楚看到你这幅样子,不得笑话?”
“我要对他撒个娇,他能美死。”说完,陶如墨忽然坐直,她一拍腿,懊恼说道:“说起来,我还从没有跟大楚撒过娇呢!”
宁霜瞅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气得脑袋疼。
“咋的,你还想试试?”
陶如墨竟说:“试试就试试咯!”说起来,她还是早上联系过秦楚一回,这都过去十多个小时了,也没见秦楚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他去哪里出差了?就这么忙么?
还是说,出差之地有温柔乡,他美得忘了她?
。
热带雨林里,正是中午十二点。
秦楚他们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拼杀,到底还是降服了高度危险人物。
夜归来用一根极细的铁丝,将还能走动,有袭击能力的歹徒绑成了粽子,又把他们三人一起绑到一颗大树干上。
这次他们要抓的一共有五名危险人物,其中一人在刚才的拼杀中当场丧命,死时冲开枪毙了他的夜归来竖起了中指。就因为他那个动作,夜归来又开了第二枪,这一枪,直接打断了他的手指。
剩下艺人中枪受伤严重,队伍里的医生秋月枫正在给他做手术。这女人是倭国人,总爱穿着一件红似枫叶的和服,表情一贯冷漠似冰,看任何一个男人都跟看垃圾一样。
听他们说,秋月枫倭国医学界泰斗外科渡口山的关门弟子,一身本事了得,她的手术刀,可以是救人的宝刀,也可以是杀人的屠刀。
但就是这个冷傲孤僻,讨厌男人的女人,却舍弃了名誉和高昂的工资,加入了‘守门人’。
这会儿,她已经取出了那人体内的子弹,正在缝补伤口。因为手术只消了毒,没打麻『药』,因此方圆几里都能听到男人那痛叫连连的声音。
秦楚盯着秋月枫,眉头蹙起,他一把抓住夜归来的肩膀,问她:“她不是带了麻『药』?怎么不用?”
夜归来说:“恶趣味呗,还不能允许别人有点儿特殊爱好?”
秦楚第一次跟秋月枫合作,但之前也听过这女人的一些传闻,据说她很残忍,给歹徒做手术的时候,从来不打麻醉,最爱听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看来传闻是真的。
秦楚觉得这女人有虐待人的倾向。一点也不可爱,不像他家陶医生。陶医生多温柔,拔牙都面带着微笑,业务能力一流。
一想到陶医生,秦楚便归心似箭。
他正琢磨着坐哪趟航班回家最省时间,挨着腿部的手机很轻微地震动了起来。秦楚的触感与听力远比普通人厉害,他赶紧掏出手机。
电话是陶医生打来的。
这会儿,京都是深更半夜。大晚上不睡觉,还给他打电话,陶医生果真很喜欢他。
秦楚没接着电话,而是对秋月枫说:“赶紧搞好,我要接电话。”手机电不多了,能维持半个钟头的样子。再则,现在也不方便接电话,可不能让陶医生听到他这头鬼哭狼嚎的动静。
秋月枫冷哼一声,却加快了手里动作。
两分钟后,秋月枫结束了虐待,剪断了缝合病人伤口的针线。那人的叫声已经嘶哑,但还在哼哼唧唧。秦楚走过去,随手抓了一把草,搓成圆球,塞到那人嘴巴里。
那人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夜归来他们见状,下意识都安静下来。
秦楚这才给陶医生回电话。
电话响了十秒钟才被接通,秦楚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他猜到陶如墨在做什么后,正想调小通话的声音,陶如墨婉转清越的声音,已经顺着电话传了出来——
“大楚啊,要不要一起洗澡啊,热水澡哦,超级温暖。”陶如墨还记得上次在东陵小区,秦楚提出想要和她一起泡澡的要求。
陶如墨语气嗲,声音软,说的话令人遐想连篇。
秦楚心窝子像是被一只猫爪子挠了一下,不轻也不重,力道正合适。
现场太安静,大家听力都不差,隐隐约约都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容。夜归来朝搭档们狂递八卦的眼神,眼神里是有内容的——
我靠!有女人邀请老大一起泡澡!
秦楚站起来,淡定地调小了音量,走到一颗大树下蹲着。他捡起一根木头,在地上『乱』画,“陶医生,你刚才,是在撒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