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的谁,陶如墨自然明白。
陶如墨点点头,她说“因为刚恢复一部分记忆,在陶家成长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我我放不下养父母。”担心秦楚会骂自己傻,陶如墨说最后半句话的音量特别轻。
秦楚听了心疼。
“即使当年在你被人冤枉的时候,他们不仅没站出来维护你,反而还责怪你丢了陶家的脸面。就算是这样,你还愿意去见他们?”秦楚替陶如墨觉得不值。
陶家的确养育了她,给了她富足优渥的生活。但那对养父母后来对陶如墨所做的事,还是惹怒了秦楚。
时隔多年,秦楚依然埋怨着陶烨尘与毕湘茹。
陶如墨心里也不舒服,可她无法轻易隔断与养父母的感情。“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是他们的女儿了。我是在陶家长大的,他们待我很好,就像亲生孩子一样。”
“后来他们的所作所为,的确令我心寒,可他们曾经对我的付出与疼爱,也让我怕铭记于心。”陶如墨捏住秦楚的手臂,抬起头来看他,目光坚定而明亮。“大楚,没有陶家,就没有陶如墨。”
如果不是陶家收养她,她也许会在孤儿院里生长,终其一生,都碌碌无为,平庸而平凡。
陶家不仅给了她新生,她后来所获得的所有荣耀,都是陶家给的。
见秦楚不吭声,陶如墨自嘲一笑,她问秦楚“你是不是觉得我圣母?是不是也认为,我应该远离陶家,再也不要与他们有往来?”
秦楚『摸』『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如实相告“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抛弃了你。可是你说的很对,如果不是他们收养你,用心培养你,你也不会如此出『色』,而我,也许也无法注意到你。”
“既然你想去见见他们,那就去吧。”
见一面,也无法修复已经破碎的感情,但却能少了许多遗憾。
听秦楚这样说,陶如墨是当真是松了一口气。“你能理解,这真好。”
秦楚一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陶如墨没再说话,秦楚望着书房的某处,眼神幽深。他可不善良,他允许陶如墨重新与陶家人交往,可不是指望他们能重建感情。
他的目的,是要尽可能的让如墨恢复记忆,抓出那个活埋她的真凶!
那个行凶者,秦楚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陶如墨抱着秦楚的胳膊昏昏欲睡,她眯着眼睛瞧秦楚的电脑页面,发现他在跟一个人聊天,便问了句“这谁?”她凑近一些,看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秦楚
师父
秦楚
师父
秦楚
师父
秦楚;
秦楚
师父
陶如墨看完这段对话,眼神先是一阵疑『惑』,接着变成了困『惑』,然后,她想到了某种可能,表情突然就阴沉下来。
秦楚发现陶如墨在看他和师父的聊天记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由得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按住自己的额头,硬着头皮解释道“墨墨,你听我解释”
他刚开了个头,陶如墨便打断了他的话,“师父是屠老爷子?”
秦楚“嗯。”他声音小的像是蚊子。
陶如墨气笑了,“哟,屠老爷子厉害了,被送回家乡火化了埋葬了还能重生。屠老爷子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本事这么大,我也多吃一些,指不定下次为你挡剑挡刀嗝屁了,也能重生呢。”
听完陶如墨夹枪带棒的话,秦楚讪笑连连,“墨墨,你先别气,听我解释,我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他一直在找机会想跟陶如墨说明屠老爷子还活着这件事,但他一想到自己曾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就无法启齿。
现在好了,被陶如墨自己发现了,他急得头皮都在发麻。
陶如墨瞧秦楚的眼神越来越冷,最后她索『性』站起来,将房门打开,指着屋外说“麻烦你,麻溜地从这里滚出去!”她不想让张诗文他们发现,所以情绪克制的还不错,并没有吼出来。
秦楚抱着侥幸的心理,哀求问道“我、我打地铺成么?”他扫了眼房间的地板,他房间很大,打地铺能睡十几个人。
陶如墨“不成。”
秦楚语气变得可怜兮兮,“墨墨,外面冷,你忍心见我睡走廊?”
陶如墨“你师父都能起死回生,身为他徒弟,你应该也不遑多让。再说,睡走廊冷什么,身为世界第一和平组织的接班人,你能靠一身正气抵抗严寒。”
秦楚说不过陶如墨,她伶牙俐齿,口才了得。
秦楚磨磨蹭蹭地走出去,刚一走出房门,房门便在他身后被关上。
秦楚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在是去客卧将就一晚,还是在走廊凑合一晚之间犹豫了许久,最后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去了客房。
没有陶如墨的夜晚,他失眠到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秦楚早早起床,亲自做了一顿美味丰盛的早餐给陶如墨赔罪。
陶如墨早上起来,已经穿戴整齐。米灰『色』的打底『毛』衣,配一件深咖『色』大衣,脖子上系着羊『毛』面料的流苏围巾。头发扎了起来,『露』出来的脸蛋略施粉黛,她没戴耳饰,依然美得冒泡。
秦楚瞧见陶如墨额前飘动的碎发,很想帮她弄一弄,但一对上陶如墨那冷漠的眼神,就不敢『乱』『摸』。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老老实实地站在餐桌旁,对陶如墨说“媳『妇』儿,我做了早餐,你来吃点吧。”
陶如墨被媳『妇』儿三个字整得有点蒙。
她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但想到现在还在跟秦楚生气,不能轻易原谅他,便故意端着姿态,不吭声不言语,一脸高傲地走过去坐下。
她尝了一口秦楚亲自熬的皮蛋鸡丝粥,味道是很棒的,但她不敢吃太多。
吃多了怕秦楚看见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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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明天中午更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