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疑惑我为什么执意要去是吗?”北泽收拾着可能要用到的东西,他在麦兰的工作他已经开始过渡给下面的人了。
下面现在满城风雨,但是都被北泽以极其高超的手法给压住了,他的风格和庄群是两个样子,庄群走的是约法三章,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不屑去干。
主要是没有人在当时的麦兰可以组成和他对抗的政治势力,这种情况下庄群也没有发展一言堂的准备,他只会告诉你们什么可以干,什么不能干。
剩下的权利和义务是完全放出去的,但是北泽接手的时候,麦兰的政治环境已经开始变化了。
他单单依靠老师和龙的支持虽然可以完全控制麦兰,照猫画虎按照老师的方法继续去治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麦兰当时的公检法三家已经组建完成了体系,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去破坏的,即使北泽想要破坏,也有龙和多恩看着。
但是北泽当年没有选择那种简单的方式,他选择了放弃老年机,直接上手后台控制器。
后期麦兰的经济腾飞有麦兰本身较为清明的政治制度,良好的义务教育,完善的基础建设,政策优势和不老泉技术虹吸的原因。
但是北泽富有智慧的政治制度也是一个关键因素,是他主导了协商会议的进入,也是他完成了在旧有政治势力和新加入的资本政治势力,以及外来高级别人员之间的融合与妥协。
就目前来看,这六年时间里他做的至少在平均线之上。
此刻北泽开始交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工作看起来有点多,他突然有些理解老师当年的感觉了,这种脱不开身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是的,本来应该是丘去的,你掺合什么。”阿尔法站在门口,他拉着一张脸。
“丘实际上不愿意你知道吗?”北泽将手中那张三人的合照自相框中取出,然后小心的放在了夹克内的口袋里。
“那也轮不到你。”阿尔法直起身体,少年完全抽高,现在比北泽和老师都要高,常年在外奔波的他脸上带着一丝丝风霜敲打后的粗糙,而嘴角也有了细细的一层绒毛。
“能去的人都只是被大义裹挟着而已,当然他们可以做出这个决定,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高尚了,但是不够。
阿尔法,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五级污染,你不会以为老师只要过去,就可以胜利了吧。”
北泽将桌子上的小物件一起放入抽屉之中,然后绕着侧面来到桌子正面,手指合拢自那桌面上划过。
“那是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只要是终焉去了就可以处理掉对方,但是你应该知道的,老师对上它也是一场苦战。
而我,希望老师在这场关乎他和他在乎的一切的战斗中,可以将性命交于一个值得的人。
是的,我不相信那些联邦的家伙,他们眼中跳跃着的是不甘,不甘为什么自己要成为祭品,成为终焉走向神座的祭品。
我不相信他们,所以这次我必须要自己去,只有这样我才放心。”
北泽说完刚好走到了阿尔法身前,他将自己胸前的钢笔取下挂在少年胸前的口袋之中,然后伸出手为对方整理了一下衣领。
“那黎川呢?”阿尔法咬住自己的牙齿,忍住那种自我拷问的巨大自责,低着头挤出了一个名字。
“那个是疯子,但是疯的不够,至少我认为他不够。”
阿尔法看着这位这些年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哥,直到对方绕过自己来到门前然后将房门打开。
门外走廊上的窗户投射入了过于刺眼的橙黄色光芒,对方转过来的面容快速黯淡下来,明明接近了光芒,为什么感觉却越来越窒息了。
“来吧,陪我出去搓一顿,总不能当个饿死鬼吧。”
北泽笑着和周围晚走的几名员工打着招呼,带着阿尔法离开市政大楼之后,在夕阳下随意找了个小馆子坐了进去。
路过的人们大都热情的打着招呼,也有想要过来合影留念的,也只有外来的一些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确认是否是那位存在。
北泽休闲时间时常在外面闲逛,他作为一位战斗力极强的神秘学家并不太需要安保,几次外出时配备的安保部队,大都数情况下也只是礼仪性质的。
要是对方不在乎的话,他自己坐个经济舱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这条街是北泽出没最频繁的地界,有不少馆子都是打着北泽套餐的名义在卖,北泽也就是笑一笑放过去罢了。
这家苍蝇馆子的老板显然和北泽相熟,对方特意给北泽留了一个小包间。
“烤鱼一份,两份米饭,一份红糖糍粑,一份铁板烤肉,对,多加洋葱。”
北泽坐下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大麦茶,然后捧起边缘带着豁口的茶杯,吹了吹热气之后小口饮着麦茶。
麦子壳独特的香味被热水泡开,虽然不如茶的味道层次多样,但是这种谷物的香味,却是被铭刻在基因中的喜爱。
“实际上你也并不在乎终焉。”北泽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
“我……”
“别急着否定,这是我可以给你上的最后一课。”北泽挥了挥手,房间里面被他彻底的封闭起来。
“你真正在乎的是别人的承认,每个人都是有所图所以围绕在老师身边的,就连我也不例外,这不是什么难以承认的事情。
即使是那个看似狂信徒的黎川,他也不过是为了赢得内心的安定感而已,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要让他过去吗,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我很清楚,他还不够疯狂。
龙背后是联邦的军事体系,他诚然已经半脱离联邦,但是他的行为本质上是联邦军事体系的一场自救,不要太信任他。
多恩已经被外来高级知识分子捆绑了,她代表的是外来高级知识分子的利益,当然,要说是本地的现在也可以了。
葵花后面是不老泉和绿洲的实验人员,这些人和多恩那帮人的区别就是,他们更加贴近麦兰的核心,多恩那边多是工业和农业的人。
而你,我愚蠢的弟弟,你是我的党羽,你属于联邦的本地政治派系,也就是公检法中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