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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法!”
“不愧是老刀!”
俩人互相称赞一句,楚宽远觉着心气有些浮躁,连忙深吸两口气,平息下心气,老刀却闪身又攻上来,楚宽远心里一惊,连忙横刀招架,老刀的刀还是那样快,楚宽远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连续挡出两刀后,才抓着机会攻出一刀,逼得老刀回刀自救,这才将局势缓和过来。
石头始终眯着眼,握着菜刀的手,时松时紧,不知不觉中变得湿漉漉的。顾三阳更加紧张,他完全看不懂局势,心一直提着。
两条人影再度分开,这次,老刀站在石头他们这边,石头避嫌的拉着顾三阳退后两步,另外一边,刀疤也同样退后两步。
这次俩人再不开口,依旧是老刀率先进攻,楚宽远先阻击,然后****,两条身影在场上一来一往,刀光上下翻飞,他们身上变得破破烂烂的,到处冒出白色的棉絮。
“现在怎么样?”顾三阳紧张之极,禁不住悄悄问起来。
石头神情严峻,说实话,老刀要稍微强点,现在场上的攻势,老刀占六成,楚宽远占四成,不过,老刀要想收拾楚宽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不小心,反被楚宽远收拾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就看谁首先沉不住气,行险出招。
“行吗?”小薇也紧张的问辛小林,辛小林嘴巴一撇,无所谓的说:“没事,他要伤了楚宽远可有乐子瞧了。”
“怎么?”杨柳好奇的问道。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往外说去,”辛小林四下瞄瞄故作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们,楚宽远的小叔可厉害了,石头说过,他们俩人加起来连三分钟都顶不了,就这会功夫,够撂倒他们俩几次了,这要惹出远子的小叔来,那就有得瞧了。”
小霞和杨柳将信将疑,她们刚才在庙会上看到了楚宽远小叔,还没楚宽远高,也没楚宽远壮,怎么会那么厉害,可俩人也不敢不信,这可是石头说的。
当!当!当!
连续几声刀刺相交,人影闪电般分开,石头猛然一惊,楚宽远和老刀的刀上都有了血迹,俩人现在都顾不上掩饰,猛烈的喘息起来。
石头走上前,对面的刀疤大惊,连忙也走到前面来,石头冲他们一抱拳:“今儿就到这儿,咱们改日再较量如何?”
刀疤看这形势,即便把楚宽远撂倒,老刀恐怕也轻松不了,石头再一发飙,自己这边可没人挡得了,刚才石头和老刀过招的情形他也看见了,凭心说,他也能挡几分钟。
“行,山不转水转,四九城不大,咱们后会有期!”
刀疤丢下几句硬话和老刀一块走了,顾三阳连忙看楚宽远的伤势,小薇要过来,辛小林连忙拉住她,冲她摇头,小霞有点不明白,可也没再动了。
楚宽远现在就象个叫花子,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肩头还有血浸出来,顾三阳将他的衣服脱下来,肩头有一道五六厘米的口子,正往外冒血。
石头将楚宽远棉衣里的棉絮扯出来,将肩头的口子堵上,又将棉衣的外套扯下块布,把伤口包扎好。顾三阳看着石头熟练的替楚宽远包扎,忍不住叹口气。
“叹什么气,”楚宽远淡淡的说:“顾三阳,你和我们在一块也有一年了,这样的事还少得了,还没习惯。”
“早习惯了,以前我就在想,咱们不能老是这样,”顾三阳说:“远子,你小叔不是说过申城的杜月笙吗,前些日子,我到图书馆看书,上面就有介绍,这杜月笙以前也在街面打打杀杀,可后来便没有了,咱们也该学学。”
“这怎么学。”石头摇头说。
“势易时移,咱学不了。”楚宽远也说,那是在旧社会,现在是新社会,怎么可能象申城闻人。
“事易时移,变法宜矣。”顾三阳摇头晃脑的活像老夫子,楚宽远呵呵笑了两声:“老夫子,不管你这法怎么变,都逃不掉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
“风险!风险控制!”顾三阳说:“我说远子石头,咱们搞的这个现在说的是投机倒把,可我觉着你小叔说得对,咱们这是市场经济,这在西方就是合法生意。”
“拉倒吧,咱们这不是社会主义吗,还是小心点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吧。”石头将楚宽远的伤口包好,左右看看,脱下身上棉衣给他穿上,又将楚宽远的棉衣翻过来自己穿上,楚宽远也没客气就这样穿上了。
辛小林三人也过来了,可顾三阳依旧在说:“就算申城闻人,那也同样资本主义专政专政对象,这时移势易,咱们得想点办法,老这样打打杀杀,专政铁拳来得可要快得多。”
楚宽远和石头闻言沉默不语,辛小林在边上笑道:“老夫子,又在拽文了,走吧,远子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当然得去看看,就这样弄弄怎么行。”小霞看到楚宽远流了那么多血,禁不住担心的叫道。
石头淡淡的说:“这有什么,不就是一道口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宽远宽容的对小霞笑了下:“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
一群人调转方向,朝西单方向走去,顾三阳还在谈他的设想,这个想法是刚冒出来的,顾三阳觉着他们的行事该换个方向了。
“咱们这样长途贩运,利润太薄,风险却很大,远子,去年咱们翻过两次,我计算过,这两次的损失等于咱们白干半个月,这不是办法,咱们得想点其他办法。”
每当这个时候,楚宽远和石头便沉默不语听他发挥,不过,还别说,顾三阳有时还蹦出不少好主意,去年一年,他们三人逐渐形成了,顾三阳出主意,石头打前锋,楚宽远掌舵的局面。
“远子,现在我越来越佩服你小叔,你小叔帮豆蔻姐和田婶弄了个皮箱店,我了解过这个过程,你小叔实在太精明了,远子,我在想,咱们是不是也弄个地下厂,远子,你有房子,这就有了厂房车间。”
“如果搞这个,那山里面怎么办?”石头问道,楚明秋暑假进山后,山里的生产基地已经初具雏形,春节期间出栏了第一批生猪和鸡鸭,让他们在这个春节很赚了一笔。
此外,山里的种植业也开始了,木耳银耳全都种上了,还引山泉造鱼塘,五六月时便能产出第一批鱼。山里的生产搞得红红火火,这个时候他们要撤了,山里怎么办?楚明秋绝饶不了他们。
“山里的生意自然要继续做下去,但这生意利润虽小,可持久,而且未来发展潜力巨大,如果山里的生产真发展到你小叔设想的那样,利润非常巨大,不说别的,就说那葡萄酒,真酿出来了,咱们就大发了。”
为了弄到这葡萄酒的配方,吴锋专程去了次津城,那老师傅原来是张裕酒厂的酿酒师,他告诉吴锋,其实张裕酒厂早就注意到那条野葡萄沟,曾经还派人去考察过,去考察的还是他的师兄,他师兄说野葡萄沟那地有些奇特,当地的温泉和山峰阻碍了寒气入侵,葡萄可以酿酒,但品质稍差,配方他还记得,如果能改良下品种,酿出的酒将更好,当年张裕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条葡萄沟,原因是开采成本太高,酒的品质比较低。
不过,这一切对现在来说,就不是什么问题,在这个时代,再低点品质的葡萄酒也能卖出去,而且价格还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山里连酿酒池都盖好了,就等葡萄成熟季的到来。
“可我们能做什么呢?需要买那些设备呢?”楚宽远反问道。
“这才是难题,我想回去问问我父亲。”顾三阳情绪有些低沉,他家里始终不能接受他上街的事实,连他赚回去的钱也不要。
“市场需要什么,设备要便宜,附加价值要高,哎,..”
顾三阳嘴里蹦出一连串经济术语,显然他最近在看这方面的书,石头叼着烟翻过来穿的棉衣显得怪异又破烂,引得经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他却毫不在乎,偶尔还轻佻的打个呼哨。
“老夫子,这得撞,那有那样容易,哎,远子,咱们是不是想想怎么弄到城南或城西去,你觉着那黑皮怎样?”
楚宽远眯眼瞧着四周,肩膀上的伤口还有些疼,这种疼痛不但没让他担心害怕,反而让他觉着有些舒服有些享受。石头和顾三阳的话他都听见了,可他觉着这太快了,现在他们主要还是从城外的市集上收购,规模也不大,城北区还吃不饱,暂时还不用考虑向外扩张。
顾三阳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可生产什么,投资要多少?这也是问题,楚宽远觉着他们也可以搞个类似皮箱店这样的东西,投入设备要便宜,原材料来源容易,最好不是布匹这样的国家控制物资。
楚宽远他们还没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思维习惯开始从简单的好勇斗狠转到从市场的角度,这种变化是一年来的原始市场活动的升级,也正是有这样的思考,他们没有一直停留在这种简单的生产活动中。
总的来说,1965年的春节是个欢快的春节,冬日的阳光下,燕京市民们享受着这一年多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