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朱标等得焦躁不安时,忽听见朱元璋爽朗的笑声从宫外传来。
他急忙跑向宫外,见母后神采奕奕,哪有半分前十几天出宫之时病容枯槁的模样?
“儿臣拜见父皇!”
朱标先对朱元璋行了一礼,接着对马秀英施礼并欣喜的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今观母后的神态,好似母后的病情已好得差不多了。”
“等几日,儿臣必备份大礼,要好好感谢那位郎中!”
说话之中抑制不住满腔的兴奋与感激之情。
朱元璋瞟了一眼朱标,揶揄的道;“标儿,你不怪那位郎中是欺名盗世之辈了?”
“也不怪父皇是受那名郎中欺骗,而甘愿带着你的母后前去治病的了?”
朱标知道父皇还拿以前自己的话说事,于是干笑道;“父皇,您莫要取笑儿臣了!”
“儿臣自是没见过那位郎中,所以对他有些警惕也是人之常情!”
“现看见母后在那位郎中的医治下,身体已差不多痊愈!”
“因此儿臣过两天,必备份厚礼前去看看他,以感谢他对母后的医治之恩!”
“不必了!”
朱元璋淡淡的道;“你有此心思不如帮父皇分担一些朝政,也好锻炼锻炼你将来处理政务的能力!”
“父皇何出此言?”
朱标狐疑的问道;“儿臣一直在帮父皇您分担政务啊?”
“难道儿臣在处理政务上有偏差,或是儿臣在处理政务上分担的过少?”
“若如此,儿臣以后改就是了,为何父皇要儿臣不去谢谢那位郎中呢?”
说话之间,他们已走到了宫内。
在椅子上坐下后,朱元璋眯着眼睛看着朱标,笑骂道;“你问这么多为什么干什么?”
“难道老子都得一一回答吗?”
“不是!不是!”
朱标连忙摆手,“儿臣怎敢要父皇一一解答呢?”
“只是儿臣心中有此疑虑,故才向父皇求惑而已!”
朱元璋看着马秀英,指着朱标,哈哈大笑道;“妹子,你看,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竟还怀疑老子的话来了!”
马秀英温婉一笑,“标儿,你父皇叫你不去自有他的道理,你且将心放到肚子里,到时你们自会见着的!”
“哦,对了,标儿,允熥在吕氏那里可还待得习惯?”
“现在母后的病也快好了,如果允熥想到祖母这儿来,你就带他过来。”
“是,母后!”
朱标回道;“儿臣等晚上回去后,问问允熥,看他何意?”
接着,对朱元璋说道;“父皇,如果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先行告退!”
朱元璋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
忙到亥时,朱标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御书房回到景仁殿。
吕氏早已在门口等候了,一见朱标到来,就上前盈盈施了一礼,巧笑嫣然的道;“殿下,您累了吧?”
“妾身已安排婢女打好了洗脚水,您先过去烫烫脚,解解乏,可好?”
“如此甚好!”
朱标淡淡的道;“你有心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
吕氏嫣然一笑,“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怎敢劳殿下夸赞呢?”
说着,谓然长叹一声,“唉,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
“有她坐镇东宫,妾身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朱标深深的看了一眼吕氏,见她神情自若,似是真情流露,丝毫没有矫揉做作之状。
于是一手搂着吕氏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悄声道;“难得你还常记挂着她,也算你有心了。”
“太子妃之位如今已空置了四年,是时候该让它有新的女主人了。”
吕氏心下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偏头看向朱标,笑着问道;“殿下,不知是哪家的女子有此等福气,竟能得到殿下的垂青!”
“想必等母后病好之后,殿下就可将那名女子娶进门,正式册立她为太子妃!”
“怎么这空气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呢?”
朱标促狭道;“老三前段时间回来也没带山西陈醋呀?”
“孤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啊!”
“讨厌!”
吕氏娇嗔道;“妾身只是单纯的恭贺那名女子罢了,哪有吃味?”
“好啦!好啦!”
朱标笑道;“孤是逗你的!”
“不过母后身体快好了倒是真的,等母后身体恢复了以后,孤奏请父皇与母后,将你册立为太子妃!”
“真的?”
吕氏佯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态,挣脱朱标搂在她腰肢的手,对朱标盈盈一礼,“殿下莫要取笑臣妾了!”
“臣妾何德何能,焉有此等非份之想?”
“欸!这怎么叫非份之想呢?”
朱标正色道;“自从太子妃常氏走后,孤开始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以帮父皇批阅奏折来减轻心中的悲痛!”
“在这段时间里,孤也在暗暗观察着你们!”
“经过孤长时间的观察,发现你最为懂事,也最为照顾大家的情绪!”
“而这种美德,是作为太子妃必要的条件!”
“所以孤认为你最合适!”
“多谢殿下夸奖!”
吕氏垂泫欲滴,“臣妾……!”
“好啦!”
朱标突然转换了话题,问道;“允熥睡了吗?”
“睡啦!”
吕氏轻声道;“可不知是为什么,允熥每天晚上不到亥时就准时抱着枕头入睡。”
“难道他还是不适应妾身安排人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关系?”
“你不要为他担心!”
朱标牵着吕氏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允熥这孩子从一出生就跟着他的祖母或是雄瑛,还从没有跟着一个他不太熟悉的人睡过觉。”
“现在看来,他并不排斥你,就已经对你相当认可了。”
“再说,孩子换一个新的环境,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时间一长,他自然会适应新的环境,会熟悉周边的人,如此一来,他就会融入到你们群体当中。”
吕氏拍着颤巍巍的胸脯,娇笑一声,“妾身累一点倒没什么,只要殿下不怪罪臣妾没照顾好允熥,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吕氏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殿下,听闻你说母后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究竟是何缘由,才使得母后的身体恢复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