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哥哥，怎么了？”她又重复了一句。
接着歪了歪头，目光亮晶晶看着他：“你是要跟我告白吗？”
南宫云墨：“……”他不禁抬手在她小脑袋上揉了揉，“别想太多。”
“那是做什么？”她仰起脑袋。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好一会儿。
才出声，轻轻唤她：“小乖。”
“嗯？”他越凝重，帝若歌心里越没底。
南宫云墨看着小小的她，抿了抿唇：“你老实跟我说，今天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帝若歌心底咯噔一声。
坏了！
不是被云墨哥哥发现了吧！
她心虚得眼睛乱瞄，软软的嗓音含糊不清问他：“哪件事啊？”
看她的表情，南宫云墨心底一沉。
把她扯过来，蹲下去认真看着她：“早上那个给你扎头发的女佣死了，你知道吗？”
果然！
帝若歌心里更慌了。
“这个……”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
忽然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只惹人疼的小奶猫。
然后走上前，抱着他手臂蹭了蹭，奶声奶气地说：“人家肚子饿饿了，云墨哥哥，我们下去吃饭饭了好不好？”
“别卖萌。”南宫云墨冷声说，目光却不由一软。
帝若歌眼神飘来飘去。
见他神情半点都不松懈。
半响，才垂下小脑袋，闷闷应了一声：“嗯，是我做的啦。”
那又怎样啦！
他这个严肃的态度，是要把她丢出去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开心地垂下了嘴角。
云墨哥哥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凶。
她还以为，他很喜欢她呢。
南宫云墨看着她难过的模样，尽量忽视心里的怜惜，问她：“为什么？”
他不能心软。
她还这么小，要是现在不教好她，长大以后指不定还要闯出什么祸端来。
他必须为了她以后好。
不知道为什么帝若歌对南宫云墨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她特别怕他生她气。
她抬起眼瞥了他一下，又低下头去。
委委屈屈的跟个犯了错的普通孩子一样，老老实实说道：“我昨天就听到有人在楼下骂我是云墨哥哥捡回来的乞丐，今天早上听到她声音才认出是她。“
她嘴角下压，盯着自己的小黄鸭拖鞋。
“她到了偏厅里，看没人了又说我，说我是穷酸的小孩，说云墨哥哥是看我爹地妈咪出事了才把我带回来的，说你是看我这个乞丐可怜而已。”
越说帝若歌越觉得委屈。
身为帝家的小公主，哪里曾有人敢这样说她。
还明目张胆的，用那种态度和语气。
她给她下毒，这已经很便宜她了好吧。
她声音里带了软软的哭腔，听得人心都碎了。
南宫云墨，看着眼前低垂着小脑袋的小可怜。
沉默良久，抿起了那张极好看的唇。
弯腰把她小小软软的身子抱着，然后站起身。
侧头，柔声说：“下去吃饭，饿坏了吧？”
说着，抱着她往书房门口走去。
帝若歌趴在她肩头，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带着不解。
脑子有些懵，云墨哥哥不计较了吗？
她可是杀了他家女佣诶！
而且刚刚他明明还那么严肃的！
“云墨哥哥……”她偏过头，看着他绝美的侧脸，怯生生问，“你不生气了？”
南宫云墨脚下一顿。
一双幽深的眸子瞥了过来，眸光清冽而柔和。
他一只大手放在她后脑勺，在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摸着。
过了会儿，听他柔柔的声音传来：“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用偷偷摸摸来，跟哥哥说一下就好。”
他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小东西，他声音不由得更柔了些：“在这城堡里，没有人敢怪你。”
帝若歌傻愣愣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睛眨了眨：“你的意思是……”
少年无奈勾起唇，抱着她走下楼，唇边浮现一丝宠溺，淡声说：“这毒下得好。”
“哦也！云墨哥哥真好！”
帝若歌欢呼起来，高兴地抱着他脖子蹭了蹭。
软软的毛茸茸的脑袋在脖子上蹭，蹭得他发痒。
他却没有丝毫躲开。
亲昵的动作让他心中一软，嘴角的弧度反而更加深了起来。
见他眼底的宠溺，帝若歌看了几眼。
壮起胆子，抱着他脖子，把小嘴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就跟亲爹地妈咪时候的一样。
软软的唇贴在脸上，混合着她身上软软的奶香。
让南宫云墨脚下步伐一顿。
心中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划过悸动。
眸光流转，落在了帝若歌身上。
帝若歌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脸却瞧瞧红了起来。
闭着眼靠在他肩头上不敢再看他了。
她狠狠皱起小眉头，为什么会害羞啊！明明就跟亲爹地妈咪那样啊！
难道是因为，云墨哥哥长得太好看了吗？
想到这里，帝若歌眼皮子不由得偷偷掀开一条小缝隙，偏头瞄了南宫云墨一眼。
这一看，又忍不住微微失神。
璀璨琉璃的宫殿，除了明晃晃奢华的水晶灯，还有各种昂贵摆设折射出来梦幻而奢华的光线。
落在少年那张莹白如玉毫无瑕疵的脸庞上。
距离得太近，她连他面容上的细细小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晰。
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一直萦绕在周围。
帝若歌莫名觉得安心。
又重新靠在他肩膀上嗅了嗅。
接着跟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
真是作孽啊作孽。
居然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
凭什么啊。
一直以为自家妈咪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但现在看来，云墨哥哥……好像比妈咪还要好看。
是她的错觉吗？
帝若歌你要死了啦，怎么可以觉得云墨哥哥比妈咪还要好看1
她忍不住用凉凉的小手挤了挤自己肉呼呼的脸蛋。
万一被爹地听到这句话肯定是要打死她的！
南宫云墨刚把她抱在餐桌前，就看到她可爱的小动作，和脸色可以当表情包的表情。
他不禁又笑了起来。
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
挥手让佣人送来食物。
他手仍然下意识放在她小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忽然眸光一顿。
想起她还没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