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换了一身常服，方然就带着方羽飞出发了。
方然扮做一名富商，方羽飞是富商家的大小姐，父女俩又带了几名暗卫，以保证两人的安全。
暗卫是楚皇给方然的，一共派了十个过来，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用楚皇的话来说，他既然派了方然来烟州，怎么也得保证方然的生命安全啊。
要不然不说别人，就是方羽飞哭一下，他自己就得心疼死。
为了能得到更多消息，方然直接带方羽飞找了个饭馆，父女俩叫了几个菜，边吃边听周围人聊八卦。
这可是获得消息最快的渠道。
果然，父女俩没吃几口呢，旁边就传来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听说新知府昨日到了？”
方羽飞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一个灰袍男子，长得五大三粗的。
灰袍男子旁边是一个瘦高个，长得一脸刻薄像。
对面则坐了一个矮胖矮胖的人，样貌倒是看不到了，方羽飞坐的方向就能看到该男子的一个后脑勺。
灰袍男子话音落下，接话的是瘦高个。
“可不嘛，不过新知府倒是挺低调的，就一辆马车，据看到的人说就来了一家三口外加一个赶马车的仆人。”
父女俩接着吃饭，却悄悄把耳朵竖了起来，方羽飞利用视野的便利悄悄打量了几人一眼，把说话人的样貌特征都记了下来。
矮胖男子轻呲一声。
“切，不低调行嘛。前知府倒是不低调，来的时候那大马车都是镶金的，结果你看现在呢，都多久没看到人了。”
灰袍男子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顿哥可是知道这里的猫腻？说给弟弟听听？”
顿哥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被人嘎了呗，要不咋到现在没回来。”
“啊？”瘦高个惊呼一声，左右看看。
“这到底咋回事啊？”
顿哥瞥他一眼，瘦高个立刻噤声。顿哥这才开口“我悄悄跟你们说，可不许外传。”
众人立刻表态“好好，顿哥放心吧，这事就到我们这，外人绝对不会知道。”
顿哥这才放心。
“城外松菇山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
顿哥“松菇山上有一窝土匪，和前边那些人有点关系，年前前知府走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刚走到松菇山就被人劫了去。”
“你们就笨寻思呗，那被劫匪劫走的哪有活着回来的，更何况这么久了，骨头渣子都没了。”
灰袍男子和瘦高个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还真敢啊。”
顿哥夹了一口花生米，切了一声“那有什么不敢的，今儿爷就告诉你们，在这烟州城里啊，你们就夹着尾巴做人就得了。”
“保命！”
“是是是，顿哥指点的是，顿哥您喝酒！”
瘦高个急忙端了一杯酒双手递给了顿哥，倒是灰袍男子沉默了一瞬，嘀咕了一句。
“那好歹是条人命……”
顿哥“烟州城内哪年不得消失个几十人，这算啥。要怨就只能怨他太高调，那帮人本就到处敛财，以备谋事用。”
“他若是一直在这烟州城内还好，毕竟那些人再大胆，也不敢正面和上面杠，谁让他跑城外去了呢，这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也是……喝酒喝酒。”
灰袍男子抬头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顿哥举了举，几人再次喝起酒来。
后面的内容，都是两个男子吹捧顿哥的，父女俩没在听。
光是这些消息就已经够方然调查的了。
吃完了饭，顿哥那边还没结束，方然对着暗处使了一个眼神，就带着方羽飞离开了。
父女俩随意在大街上逛了逛，顺便听着身边路过的人说的话。
听了一会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方然又带着方羽飞转悠到了茶馆，这边也是八卦的聚集地。
不过这边倒是没什么人说刚刚的‘内幕’，但却有几个人在悄咪咪地传播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配合说书人的故事，还真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方然拿起一盘子糕点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小哥，这说书人说的故事是真的假的啊？”
被方然叫小哥的男子先是仔细打量了方然几眼，随即眯起眼睛。
“我好像没见过你啊？外来的？”
方然拱拱手“我景州来的，家里做了点小生意，来这边进点货。”
男子怀疑的看着方然，指了指说书人。
“既是来进货的，还有时间来听书？”
方然“这不今日刚刚把货配齐，有些累的慌，就想带着我闺女放松放松。我闺女喜欢听故事，我就带她来这了。”
男子又看了方羽飞一眼，见小家伙听得聚精会神，连他们说话都没听到，这才信了方然的话，收下了方然的糕点。
说了一句“故事呗，信了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方然……
他的糕点好像白送了，这是个谨慎的。不过，这样似乎更能说明这里面有问题啊。
方然决定回去就让暗卫好好调查调查这些人，到时候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不过……依他今日了解到的来看，他手里那几个人完全不够用啊，他得先找点帮手。
方然琢磨了一番，决定回去先让暗卫调查，查清楚之后，他能处理的就直接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给楚皇写封信，让楚皇派人来处理。
听完了说书人说的故事，父女俩便离开了。又在外面逛了一会儿，俩人就回去了。
方羽飞回后院休息，方然去前院安排事宜。
第二天，父女俩又找了个城区随意逛了逛，没啥收获，两人就直接转道去了城外。
正好烟州城天气转暖，俩人在城外碰到了不少正在翻地的人。
方然随意找了个人就攀谈起来。
“老乡，跟你打听个事？”
老乡锄头抡的飞起，闻言直接开口。
“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呗，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就是磨磨唧唧的，做事儿磨唧，这说话也磨唧，还喜欢弯弯绕绕，显得自己多有学问似的。”
“老头子看啊，就是闲的，有那时间拉来翻二亩地，看你们还弯弯绕绕不。”
方然……咋这么大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