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阳哦了半天,有些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和陆长风有什么关系?”
钟文清却觉得关系挺大:“你不是挺喜欢陆长风的,最近都不怎么回来吃饭,我们走了以后,你正好可以天天跟陆长风一起吃食堂,时间久了就会有感情。”
周朝阳震惊的看着亲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最近是忙得回不来,年底有了很多事情要做的,怎么就成了我为了和陆长风一起吃饭不回来呢?这都是谣言,我要告你造谣。”
钟文清根本不听周朝阳解释:“我让你爸也打听了,魔都陆家还是挺不错的,你们要是能在一起,我也放心。”
周朝阳伸手捂着耳朵,感觉再让母亲说下去,她和陆长风可以就地结婚了。
盛安宁就在一旁捧着肚子笑。
周朝阳索性也放弃问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过年,很支持盛安宁去京市养胎生孩子和坐月子,还非常大方地贡献出自己的房间:“妈,嫂子和大哥回去,就住我那个房间,反正我也不回去,等以后我回去,随便给我找个小房间就行,我那个房间大,再放两张小床也没问题。”
钟文清也有这个打算:“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你那个房间还有卫生间,你嫂子坐月子也方便,等我们回去就找木匠做两个小床给孩子。”
周朝阳又心塞一次,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呢,这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哭唧唧地抱着钟文清:“妈,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你怎么有了孙子后就不想要我了呢。”
钟文清笑起来:“你不是,你是山上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盛安宁就在一旁笑着,看着母女俩关系很温暖,觉得还是有几分难得,看到这样的场景,谁能想到周朝阳不是钟文清亲生的呢?
可能一手养大的缘故,周朝阳神态里还是有些像钟文清的。
决定走,就开始收拾东西,盛安宁头大钟文清他们带来的一大堆东西,到时候还要全部都搬到京市。
还有钟文清来后做的小被子小褥子,和各种小孩的衣服,估计能装满五箱。
再加上他们自己的东西,行李是相当的可观。
周南光就建议这两天把用不到的东西先邮寄回去,路上再慢一个月也能到了,完全不耽误孩子出生穿。
定下回去的日子,就开始收拾东西,盛安宁又拿出一些奶粉和布料送给隔壁的田秀。
田秀听说盛安宁要去京市生孩子,有些羡慕:“嫂子能去京市生孩子肯定好啊,不过听说京市好大啊,我就在报纸上见过。”
盛安宁笑着:“以后有机会去京市找我,等我到了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
田秀笑着摆手:“我就是想想,哪有那个机会啊,我能在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
盛安宁安慰她:“放心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说不定出门就不用找人开证明,可以随便出门呢。”
田秀依旧摇头:“我是来找人呢,等找到人还是要回北洼的。”
盛安宁就挺好奇:“你来找什么人?你天天在家里也找不到啊。”
田秀笑着,俨然不能说的样子。
盛安宁也不好再问,只是心里好奇的要死,就田秀这样天天在家属院带孩子,偶尔去个镇子上,也是快去快回,猴年马月能找到她想找的人。
元旦那一天也是公布高考成绩的那一天,成绩会贴在市教育局大门口。
盛安宁也不方便去市里,周时勋就拜托鲁远达去教育局大门口看看成绩,然后打电话告诉他。
鲁远达接到周时勋电话,比周时勋和盛安宁还要激动,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还不停地跟妻子念叨:“你说安宁能不能考上大学?要是考得不好,我该怎么跟他们说呢?毕竟安宁还怀着孕。”
阮淑琴也觉得这是个问题,要是很直接告诉盛安宁,肯定很难过,毕竟参加考试的考生,没有一个希望自己考不好的。
而且她听说盛安宁也就是初中毕业,这次考试还有很多高中老师参加呢,盛安宁明显是弱势。
考虑了半天:“那就委婉一点,告诉他们今年高考太仓促,好好准备一下,明年再考。”
鲁远达觉得有道理,第二天一早,穿着大衣戴着棉帽,早早就去教育局大门口等着。
同样还有很多睡不着的考生,天不亮就过来的等着。
还有几个看着放榜时间越来越近,甚至忍不住手脚发抖。
鲁远达也抄着手紧张地等着,看着身边一个男同志,三十多岁,瘦得跟麻杆一样,拿着烟卷的手都在发抖,有些好奇:“你感觉自己考得咋样?”
男人紧张的牙齿都在打架:“还行,还行。”
鲁远达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不要紧张,肯定没问题的。”
男人依旧紧张:“你是不知道,听说以后再参加考试对年龄就有限制,我都快四十了,不能再考了。”
鲁远达知道这次考试对很多人来说,会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至于之后的政策,他也说不准,只能安慰着。
大红榜单贴出来那一刻,鲁远达莫名地也紧张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太失落,他先从最后一张看起。
十张大红榜,他一路看到第一张也没见盛安宁的名字,心里已经开始揪着,这是落榜了?
周围已经有人欢呼,有人哭起来。
刚才跟鲁远达一起聊天的男人,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腿一软坐下地上半天起不来。
鲁远达看着心脏更受刺激,呼了口气,又注意看榜单,视线落在第一名的名字上。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在低呼:“盛安宁是谁啊?她怎么可以考四百八十五。数理化都是满分,语文九十,政治九十五!她怎么做到的。”
鲁远达揉着眼睛,确定了不是重名,确实是盛安宁,再看第二名四百四十分,盛安宁竟然比第二名多了四十分。
有些不敢相信,盛安宁这么厉害呢?
周围已经从惊叹,到不可思议,到小声议论:“怎么可能,这么难的题目,她怎么可能考出四百八十五分?第二名还是高中的老师,也才四百四十分啊。”
“这个盛安宁是不是纺织厂那个?她初中都没毕业,怎么可能四百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