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盛安宁上学走后,周红云看着三个孩子吃饭,又带他们去洗脸。
阿姨去买菜,钟文清早上起来有些头晕,坐在沙发上没动。
就这么会功夫,周红云带着舟舟和安安回来,却没见了墨墨。
周红云见屋里也没墨墨,赶紧问钟文清:“嫂子,你看见墨墨没有?”
钟文清瞬间坐直身子:“墨墨不是跟你一起去外面洗脸了吗?”
周红云慌得赶紧喊了两声:“墨墨,墨墨?”
又跟钟文清说着:“洗脸时候,安安要去厕所,我带她去厕所,舟舟也跟着过去,墨墨是蹲在水池边,等我们从厕所出来,就没见墨墨,我还想着他先回屋了呢。”
说完又去后院找了一圈,每个屋都找了一遍,边找边喊着墨墨。
钟文清起初还想着墨墨可能去了哪个房间,毕竟三个孩子里,最听话最安静的也是墨墨,不会跑出去的。
也在前院每个角落找了一遍,等找完,发现没有墨墨,两人彻底慌了神。
周红云大脑都不能动了,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嫂子,你在家看着舟舟和安安,我去胡同里看看。”
慌忙往外跑去,满胡同里像疯了一样,喊着墨墨的名字。
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墨墨。
早上上班,上学的走后,胡同里人并不多,也没人看见墨墨。
周红云又跑着回来,走到大门口腿一软坐在地上。
钟文清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看见周红云坐在地上,心紧紧缩在一起,这会儿却也冷静了下来:“红云,你快去找峦城,去找峦城,跟他说墨墨不见了,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周红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风风火火去找周峦城。
钟文清还是不死心,牵着舟舟和安安,就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看见墨墨。
虽然他们刚搬来不久,周围邻居却都知道新来的邻居家里有三胞胎,这会儿听说丢了个孩子,有热心的也跟着出来一起找。
还安慰着钟文清:“大姐,你不要太担心,咱们胡同也没人贩子,这么多年就没丢过孩子,可能是贪玩在钻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是啊,你先不着急,我们肯定能找到的。”
钟文清怎么能不着家,心火都跟着蹿了上来,瞬间起了一嘴的泡,两只手紧紧牵着安安和舟舟,生怕这俩孩子也跑了。
安安和舟舟这会儿也意识到哥哥不见了,很乖地跟在钟文清身边。
邻居们陪着钟文清把胡同翻找了个遍,又把附近两条胡同也找了,没人看见墨墨。
胡同口的清洁工很肯定地跟钟文清说:“老姐姐,我从五点多就在这边扫马路了,你说孩子丢的那个时间,我就这边胡同口,没见你家孩子。你家孩子我是认得的,三个长得好看的小娃娃。”
钟文清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心里反而更恐惧起来。
周峦城和周红云回来的也很快,听到说墨墨丢了后,周峦城丢下手里工作,赶紧跟周红云回来。
在胡同口遇见了被一群邻居簇拥着找孩子的钟文清。
钟文清在看见周峦城的那一瞬间,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直隐忍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峦城,墨墨丢了,我们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墨墨。”
周峦城看着靠在钟文清腿边的两个孩子,怕吓到他们,赶紧一手一个抱起来:“没事,我们先回去,没事,等我们回去再说,墨墨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一点都没谱,听周红云说墨墨就是在家丢的,如果是舟舟,他还怀疑是自己跑出去的,可是墨墨,这个孩子根本不会自己跑出去。而且当时大门是关着的,就墨墨的力气,根本不可能会把门推开。
周峦城抱着孩子,周红云和钟文清互相搀扶着,一起回家,热情的邻居也跟着过来,还跟周峦城说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
众人纷纷点头:“对对对,有需要跟我们说,要不你给我们几张墨墨的照片,我们去大街上找找,对待人贩子,绝对不能手软了。”
周峦城谢过大家,进了大门,周红云红着眼说了墨墨最后蹲着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带两个孩子去了厕所,在厕所门口时,我还回头了,当时他就蹲在这里,手还划拉着盆子里的水。”
说着哭腔更重:“墨墨很乖的,从来不会乱跑,所以我才会放心他一个人在那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喊着他一起去厕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越想越后悔,忍不住懊恼地哭起来。
周峦城放下两个孩子,拍了拍周红云的肩膀:“姑姑,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在厕所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周红云摇摇头:“没听见。”
主要是当时安安还在唱着儿歌,小丫头嗓门也大,院里就算有动静,周红云也注意不到。
钟文清突然想起来:“当时,我好像听见院里有盆子当啷一声,我还想着是红云在给孩子们洗脸,碰到了盆子,也就没放在心上。”
“早知道,我就该出来看看了。”
周峦城让大家站在院子门口,他自己进了院子中间,去看了水池附近,早上洗脸盘还在地上放着,周围溅落的水花已经干了。
倒是有不少凌乱的脚印。
周峦城蹲下,用手丈量着这些脚印,小小的脚印,是三个孩子留下的,还有几个大人的脚印,根据鞋底花纹,还有尺寸。
他很快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脚印,是个成年男性的脚印,轮胎样的花纹。
他知道院里每天都会清扫,特别是水池附近,周红云每天也是扫好几次,加上来来往往次数也多,能留下这么清晰的脚印。
肯定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新留下的。
可是家里除了他昨天晚上回来过,没有成年男性,所以这个脚印就来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