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婚礼流程,一切繁琐的程序过后,司澈就该被送入洞房,肖尽欢则是需要去应付满堂的宾客。
但夜宴虽说是摆好了,可女皇陛下急着入洞房,不愿去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众朝臣中,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于是,一群受邀来参加夜宴,却连女帝影子都没见着一个的大臣们也只能一边聊着天喝着酒,一边在心里暗暗感慨一声,皇夫果真好福气!
只是这些人却不知道,他们眼中好福气的皇夫大人,此刻正坐在大红鸳鸯被上,同“猴急”的女帝陛下激动而又热烈地……下着五子棋——
“下都下了,陛下你怎么还悔棋呢!”
“我都说刚刚那是袖子太大,不小心扫了一颗棋子到棋盘上,什么叫悔棋?”
肖尽欢声音比他更大:
“如果不是意外,我会把棋子下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角落去吗?司澈你菜就直说,没准我还能好心让你一子!”
“你那是角落吗?你之前那分明就是从下方堵我!”
脸上已经贴了好几张条儿的男人被她气笑了:
“上一局您的袖子不小心扫过棋盘,我的赢局愣是变成了输局;上上局您整理了下衣摆,我的黑子直接就不见了几个!还有上上上局,您手帕飞到棋盘上瞬间逆转乾坤……”
一口气将自己脸上那几张纸条的来历全都说了一边,司澈抬手一拨,露出两只狐狸眼将肖尽欢上下打量一番,指控的语气瞬间就变得充满了诱惑:
“如此看来,陛下这衣物穿着着实是不太方便,不若直接脱了去可好?”
“好你个头!”
一袖子拍到对方脑袋上,肖尽欢收起棋盘,褪了外衣,冷哼一声钻进床榻内侧,而后用脚踹了踹他,下巴微扬:
“你打地铺吧!”
“不去!”
司澈连外套都没脱,立刻直挺挺地躺到外侧,整个人像是被床板粘住了一般,怎么推都分毫不动,言语间还十分委屈:
“之前见陛下连着半年天天往我那儿跑,还当是真心待我,却不想我才为陛下舍了闲王身份,以及我未来本可以拥有的王府后院妻妾成群,陛下竟就想要让我独自去打地铺!”
“……”
这个锅扣得可就相当没水平了!
之前是谁死活不肯进宫,最后愣是要肖瑾那小家伙出马,才别别扭扭地说什么愿为她进宫当挡箭牌,不让她为后宫空置一事所困来着?
现在又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指责她渣女…啧~
漂亮的凤目微微眯起,她侧身看了眼薄唇紧抿,满脸都写着委屈与失落的男人,原本都已经悄悄抬起顺便直接把他踹下去的右腿动作一滞,
虽说心里分明就已经认定了他这肯定又是装出来的,但不知为何,最后脱口而出的话却愣是与起初所想完全背道而驰:
“天色不早了,睡吧!”
“哦。”
男人赌气地翻了个身,却在背对着肖尽欢的时候,唇角轻扬,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中,也满是得逞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