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唇瓣再一次嘟了起来，眼看着他眼底又迅速地蓄满了泪水，
肖尽欢回身直接从桌上拿来一面铜镜，直直怼到他面前：
“停！你先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真好意思哭？”
顾晨曦刚刚蓄好的大招一噎，看着铜镜里那个满脸黑灰，还被泪迹冲的乱七八糟，东一道西一道黑色痕迹的脸，硬生生把眼泪又直接憋了回去。
甚至因为憋的太急，还憋出了一个哭嗝。
肖尽欢：“……”
看着对方脸上那被泪水冲出来的点点白皙肌肤上，隐隐透出几分淡淡的粉红色，肖尽欢难得良心发现，
为了不再次笑出声，她不得不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咳，那个太医，曦妃情况如何？”
“回陛下，曦妃殿下除了外伤之外，并无大碍，只是因着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有些亏空，只需用一些汤药配合膳食调理一阵便好。”
“那他脑子好了吗？”
肖尽欢看着装傻充愣的顾晨曦，又促狭一笑：
“朕记得曦妃之前因为高热，曾把脑子烧坏了？”
“这……”
一大把年纪的老太医挠了挠头发，又细细把脉一阵，沉吟片刻，在顾晨曦面前伸出五根手指：
“曦妃殿下，您可知这是几？”
顾晨曦一顿，翻了个白眼：“一百！”
“……”
老太医默默收回手，回身在肖尽欢面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陛下，依臣之见，曦妃殿下，可能还傻着。”
“朕看出来了。”
肖尽欢扯扯唇角，有些想笑：
“朕的意思是，他头部可需医治？”
“陛下恕罪！”
老太医语气迟疑，似有些为难：
“微臣之前替曦妃殿下把脉，但并未发觉殿下脑部有何创伤，想来这脑部病理着实复杂，以曦妃目前的情况来看，说不定明日就能恢复正常，但也有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
“行了朕知道了。”
顾晨曦这具身体里的芯子都换了一个，自然也会带来一系列的变化，太医查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肖尽欢也没打算为难她：
“外伤药留下，内服的药你写好药方交给芙蓉。”
“是。”
老太医点点头，很快便从医药箱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到桌上，然后又提笔现场写了份药方交到女帝贴身大宫女芙蓉手中，这才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芙蓉则是被肖尽欢打发着亲自去煎药了，其他宫人也都在她的吩咐下，尽数退了出去。
偌大的龙吟宫内，瞬间就只剩下了肖尽欢和顾晨曦两个人。
她抬手从桌上挑出一瓶用来活血散於的外伤药，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龙榻上，说话时语气那叫一个豪情万丈：
“衣服脱了！”
“……不，不要。”
顾晨曦宛若一个小娘子般牢牢揪着衣服，将自己傻子气概拿捏的死死的：
“我其他衣服都被打烂了，只有这件能穿，不给你！你要抢抢别人的去！”
这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还要在这儿装？
肖尽欢眯了眯眼睛，不由冷笑一声——
既然他这么喜欢装傻，那她就一直不拆穿他，看他能装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