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海怔了下,才道,“我知道,她的身份自然当不起宴家主母,可现在她怀着身孕,你爸又是单身,你让他要怎么负这个责任呢?”
宴暮夕嗤道,“怀孕就能嫁进宴家了?栾红颜生了三个孩子,都没能得逞,徐曼又算什么?”
闻言,宴云海试探着问,“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进宴家了?”
“对,不止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不认。”宴暮夕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宴云海皱眉思量着,“那这事儿可就真不好办了,我估摸着徐曼应该也不奢望自己嫁进来,她打的是孩子的主意,那个孩子毕竟是你爸的骨肉,她若是拿这个做文章,你爸可站不住理啊,别忘了,还有瑰园那三个人在呢,没道理到她这儿就变了样,她肯定心里不平衡。”
宴暮夕嘲弄道,“那三个是跟着我爸姓宴,但没上族谱,没跪过祠堂,算什么宴家人?我从来没认过。”
“暮夕……”
“二叔,当年是我年幼,才让爷爷做了主,现在,您觉得我还会退让?”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宴云海心里升起些不安,总觉得他这次会玩的比较大。
果不其然。
“我要清理门户了,别说徐曼,就是瑰园,我也不会再容忍。”宴暮夕声音清冷,眉目之间的决然看的人心惊。
宴云海变了脸色,“暮夕,你爷爷和你爸能同意?不可能的!”
“您觉得,他们现在能左右的了我?”宴暮夕一字一字,咬的很慢,透着嘲弄和讥诮,“现在的宴家,我说了算,谁不服气,谁就离开。”
“暮夕!”宴云海听的心口砰砰直跳,“你别乱来!”
这事儿太大了,压不住的话,连他都会波及,宴家大乱,那还不得成为帝都的笑柄?而且,如果有人再趁机而入,那后果,不堪想象。
“二叔,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我也姓宴,哪能亲手把自己的家给毁了,我只是想清理的干净点,好娶媳妇儿进门,不管是千禧山,还是宴氏,我都会完好无损的保住,谁也动摇不了。”
听到这话,宴云海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混到这个地位,做事求稳,早已没了当初大刀阔斧的魄力,见宴暮夕这样,就觉得是年少轻狂的蛮干和意气用事,他哪能不急?“暮夕,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再找机会商量如何?二叔请客,喊上明珠和逸川,到我那儿吃饭,眼下,咱们先处理徐曼的事儿,怎么样?”
宴暮夕了解他的性子,知道吓到他了,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行吧,就先解决徐曼,我的态度,您清楚了对吧?”
“清楚,叔支持你,不让她进宴家,孩子不认就不认,但你不能处事太尖锐激烈,要顾全大局。”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我尽量。”
“暮夕……”宴云海还想再劝,敲门声响起,开口的是宴云海的助理,“部长,那个……”
不等说完,宴暮夕就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外面的人又等了几秒,宴云海叹道,“进来吧。”
“是……”
很快,门就被推开,一男一女扶着徐曼走进来。
宴暮夕坐着没动,视线随意的从三人身上掠过,这是一家人齐上阵了?
宴云海却不能不招呼,“都坐吧,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说完,又对跟进来的助理交代,“端几杯茶水进来。”
“是……”
宴云海对宴暮夕解释,“暮夕,这两位是徐曼的父母。”
宴暮夕淡淡的道,“看出来了。”
徐父有些老实木讷,今天来也就是凑人数的,坐下后,局促不安,连头都不敢抬,毕竟安分了一辈子,哪干过这种事儿?
徐母就精明了,穿的很时尚,今天还特意装扮了一番,盯着宴暮夕问,“我家侄子呢?你把他怎么了?”
宴暮夕没理她,给了邱冰一个眼色。
邱冰意会,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把人都带进来吧。”
一分钟后,门被推开,呼啦涌进一大帮子人,除了冯勇带去闹事的五人,还有一群黑衣肃然的保镖,很快,会议室就显得拥挤起来。
宴云海的助理端茶进来,看到这阵仗,手都颤了下,放下杯子,又快速的出去,让人直接搬了一箱矿泉水进来,然后关上门,守住门口。
办公室里,徐曼和父母坐在一边,冯勇带着四人坐在另一侧,上位是宴暮夕和宴云海,保镖们四散开来,呈包围状,一个个神色冷然。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也唯有宴暮夕神色淡淡,置身事外一样。
宴云海清了下嗓子,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现在人都到齐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冯勇冷笑了声,“解决?怎么解决?这就是你们的态度?请了这么多保镖来威胁我们吗?别以为,我们平头百姓就是好欺负的,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还有什么阶级之分!”
他带来的那四人都是些混社会的,头脑简单,但胆子大,跟着来就是起哄助阵,所以冯勇一说完,就开始附和着嚷嚷起来,“就是,别在我们面前摆架子,我们不是这一套。”
“对,咱们也不是吓大的,有本事,你们就来啊。”
“你们敢仗势欺人,我就敢发到网上,让你们身败名裂。”
这时有人拿出手机来,摆出拍摄的状态,谁知,手机不能用,顿时慌了,“什么意思?你们做了什么手脚?卧槽,为什么一点信号都没有?”
冯勇也拿出自己的手机试了下,豁然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嘲弄的勾起唇角,“这里是会议室,谁进来,手机都被屏蔽了,你们要是想看完整版,不用那么麻烦。”说着,指了下房间的四周,“四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中,谁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暴露的清清楚楚,可以作为证据递交法庭。”
闻言,冯勇噎了下,那几人也不再咋呼,老实了些。
徐母这时道,“宴少,请问您父亲在哪儿?”
“你要见他?”
“这事跟他关系最大,他不在,还谈什么解决问题?那不是个笑话吗?还是说,你们,一个堂弟、一个儿子可以全权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