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龙雀所思,这几个月来看见他的床戏比前两年都多,或者索性说从群雄屠龙到现在十天都没过去,感觉比之前几个月发生的事都要多了。
晚妆与央央这对朝廷侧的第一次,十天之内全拿了……
是前两年的缘法在这些日子一个个开花结果,同时也是怀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现在的时局十分紧张,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觉得“你还小,我再等几年”,甚至以前还矫情“你对我不一定是爱情,我们再给各自一段时间”。
而现在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赵长河在外表现得再自信再狂傲,内心也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个刚刚踏入三重秘藏的武者,而现在的对手全是御境,甚至像海皇那种二重御境的也不少。
以前有夏龙渊顶在台前,客观上吸引了们以及铁木尔等天榜强者的目光,没有谁会把目光落在他赵长河身上,而现在自己不仅仅是取代了夏龙渊对于此世的意义,还更严重,身怀多页天书的怀璧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之所以现在好像还没有什么表现,那是因为时间真的很短,别人要有什么动向此时也只是在路上呢,不代表没动。
赵长河真会觉得,再矫情下去,怕是以后连矫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承认了我就是好色,我就是想吃了你,管伱是不是爱情。
崔文璟也是这样的心情,想必央央心里也一样。小姑娘哪有那么急着要嫁人呢,但谁都怕一夜醒来,临世,胡人入关,搞个不好崔家都没了,那时候凄凄惨惨戚戚,何如现在风风光光的一场婚礼。
并不是真的非要抢在夏迟迟之先,其实没有太大意义。人家是皇帝,你还想抢正宫不成,抢先了也只能虚正室位。
呃……按人间理论上说,赵长河才是皇后,别人都属于皇后的面首……
当然之世,逻辑已变,皇权没这么了不起了,青龙不过是夜帝麾下,而赵长河是她们眼中的夜帝。较真的话,夏迟迟也不过是带着更大嫁妆的一位势力之主而已,起码收服崔家的人是赵长河自己,单刀赴会定清河,新汉朝廷在此一点力都没出,无论崔家唐家,本质上认的都是赵长河而不是夏迟迟。甚至四象教自己两位尊者都一起跪在面前吃棒棒糖了……
于是性质越发接近上古,这个朝廷越发像是夜帝的附从。
现在女人们的心态里反而是一个很奇怪的感受,似乎没有人能称正宫,都不太好意思认为自己碾压别人。夏迟迟非要争,搞个不好这刚刚安稳的新汉内部得先撕起来,这也是她之前不敢借着皇帝的名义直接结婚的原因,真那么做了,这次收服崔家可能都要多波折。
敏感一些的心中甚至会隐隐地想,这事可未必有先来后到,说不定将来冒出一个新人,镇压全场人人服气呢……
崔元央暗地里就在想,如果自己有了当年飘渺的能耐,是不是就有那么点底气?
天色微亮,赵长河披衣坐在窗前,窗外是鹅毛大雪,手中是夏迟迟回的密信。
崔元央也醒了,抱着被子遮着白玉如脂的身躯,目光柔柔地看着窗边的男人:“不多休息一会?你……你昨夜……那么久,都半夜才睡。”
赵长河放下信笺,转身到床边低头一吻:“其实现在我不需要睡眠了。”
崔元央睁着大眼睛:“三重秘藏可以完全不要睡眠吗?爹好像还是要的啊。”
“不是……三重秘藏还是要以修行代替睡眠的。”赵长河现在也不怕跟自家结了婚的老婆说得露骨:“主要是你的元阴补着呢,那就是修行代替了睡眠呀。”
崔元央其实也觉得自己精神很好,刚刚突破的一重秘藏又往上增长了一大步,忍不住道:“按这么说,赵大哥你多找几个,是不是就御境了……”
赵长河笑出了声:“那是御什么,御女吗?”
“不行吗?”崔元央咬着下唇:“我愿意让赵大哥御。”
这小妖精。
话说回来她榻上是真听话,让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让吃胡萝卜就吃胡萝卜,加上人偏娇小,脸蛋还嫩,真是很有驾御的成就感与征服感的……以至于昨晚明明第一次,赵长河还是没忍住做了很久……
赵长河颇有些哭笑不得,摸着下巴想了想:“可能真有这种御境,但这种的想必战力很差,我们可不能走这种路子。”
崔元央勾搭失败,只能顺着问:“那赵大哥的路子是?”
赵长河道:“以前我以为是御血煞之力,这东西是广布于生命之中的,其实很强,上古之烈就是靠的这个。但我后期的修行旁涉了太多其他方向,渐渐觉得单靠血煞之力,小了……烈也不过一个身死灯灭的结局,复制另一个烈又有何用?现在我的御境之路暂时有些迷茫,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方向,这我需要寻找。”
崔元央道:“御境算不算修仙啊?听着真玄乎。”
“仙?”赵长河想了想:“这种世界,与仙无关。不同力量的生命,争夺各自所需的东西,只能称为高武与玄。哎呀不管了,亲一个。”
崔元央没理解赵长河为什么要定义区区一个字眼,但也无所谓,男人的温柔亲吻让新婚的小妻子很是欢喜,柔声问:“那……天气苦寒,被窝暖暖,要再进来么?”
“哈……小色女。”赵长河刮了刮她的鼻子:“昨夜谁眼泪都掉出来了,说自己肿了要歇歇?”
“喂!”
“没人听见。”
“哼。”崔元央偏头:“夏迟迟给你的信里说什么了?”
“敢情纠结这个呢?看我一大早起来看信,感觉像被绿?”
“哼。”
“但这信和昨天的圣旨可不一样……”赵长河说着自己都想笑:“没见过圣旨那么不正经,密信反而正儿八经的。”
密信里当然是对于攻打王家的意见交换,从头到尾连崔元央一个字的影子都不见,那浓浓的醋意和怨妇味儿更是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乖,此非放纵休憩之时。”赵长河揉揉小丫头的脑袋:“我给迟迟回个信,今天我们就该准备出征了……”
崔元央瞪大了眼睛:“这么快?你信都不需要送到的嘛?”
“嗯……因为打王家我们靠的是崔家这里的兵马,以及江淮军的两面夹击。万天雄被王道宁打成了植物人,万东流恨得牙痒,日夜操练就等这一天呢。”
崔元央道:“可别小看王家啊,没了王道宁,他们的底蕴也一样很强的。”
“其实王家因为王道宁之死乱了阵脚、失去先机了……如果王家另有智者,就应该第一时间再度主动出击,趁着那会儿你们家正在与他和解,不会再阻路,可能会借道给他们过,那时候一支奇兵直奔京师,我们就被动多了。”赵长河笑笑:“一旦错过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被动守御甚至寄望于荒殃之流的话……只能说道中兄没让我失望,确实是比较菜的。”
崔元央:“……”
赵长河也没再多说,只是坐回了窗边,提笔写回信。
崔元央也起身下床,到了边上帮他磨墨。
窗外雪花飘扬,新婚妻子红袖添香,看着很美,却只是仅仅新婚第一天的安宁画面。崔元央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憎恨乱世渴望太平,当乱世的战鼓敲响,平民只能诉一曲新婚别,幸运的是,他们还可以一起征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