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还存在与否对人性的认知，但在现在都已经变成了过去。
“我当年和她定下了约定，之后又知道她变成了npc，再后来我来找她，她便一直都在躲着我，我只好等着今天的到来。”
至于为什么是今天……
boss说：“今天之后，我会专心地给你们刷经验，直到团体战的到来，届时不管npc是谁，我都不会留情了。”
黎歌在他的神情里隐隐感觉出一个猜想，她动了动唇，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大概他早已经知道对方已经升级到最高的npc境界，boss这么自信地觉得不会再撞上她，大概也是知道对方会出现在团体战中。
“不过我很好奇。”黎歌说，“我试图忍过，不过忍不太住，”
boss扭过头来看着她。
“先前辽安安他们向我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根本没有身份，也完全没有身份证，你是怎么上的大学？”
boss眨了眨眼睛：“你已经知道了么？”
黎歌：“……嗯。”
“好吧，我重新解释一下。”boss双手一摊，“这个故事不是我的，而是SG的。”
黎歌：“……”
她表情僵了一瞬，接着又想起来：“可他……”
“他确实是我捡的，这身份也是他的，所有你听过的都是真的，只是……”
boss略微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其实都已经死了。”
黎歌：“……”
她问：“请问你能一次性说清楚，不要大喘气好吗？”
“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刚因为去世的受害者出现在报纸上，不过听说是因为系统出现了一次重大失误，所以他意外地被踢出了新世界，虽然可以再次进入新世界游戏，但因为其特殊bug的身份，从而不受到系统的检测。”
所以，黎歌之前看到SG一副生人勿近，腼腆害羞的样子，但从来都没有进过新世界。
“之前世界bug似乎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他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当初的事情，也很害怕别人的靠近，但因为我不是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boss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着一个合适的代替词，不过想了想没想出来，他果断地放弃，“我位于人和怪物之间，所以他并不算害怕我。当然，他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他有些敏感，是不是人类分的很清楚，但当时对于还算未知的你，他也同样地表现出了害怕。”
黎歌记性好，还记得起来当时第一次见到SG时他满是排斥又腼腆害羞的样子，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并不是腼腆害羞，而是非常直接的害怕。
黎歌：“……”
她突然就有了要揍人的冲动。
“他其他的事情都记得浑浑噩噩，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把自己和我同化，少言寡语的，又因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就一直做计算机那些事情，试图做出一个系统和新世界来抗衡。”
“这个十年之约是他唯一一个记得清楚的，也是他唯一一个完整告诉我的事情，他不敢进新世界，便让我帮他过来了。我的故事到此结束。”
黎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明白了，接着她问：“那我们要在哪里找到她？”
“不用担心，到了时间，她会自动给出线索。”
黎歌有些好奇地打量他两眼。
“她是高级npc，所住的地方和这里不太一样，但也住在这里面，只是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我之前唯一一次突破的时候，知道了她住的地方是随着空间而变化的，原先所在的位置再过去不一定能看到她，所以……”
“而如果要过去的话，应该还有几个什么特殊的条件，比如幸运值之类不太靠谱的东西，或者比如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所以你才看上我，和我做了交易，让我和你一起过来，是这个意思么？”
boss笑笑：“聪明。”
“那条件是？”
boss仰头喝了口水，然后说：“钥匙。”
黎歌没有再言，等着他继续下去，经过一番的对话交流之后，黎歌发现这人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说到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非常喜欢卡一下卡一下的，仿佛这样他就能收获黎歌的期待惊讶似的。
boss没在黎歌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变化，有些遗憾地叹一口气：“需要的是最像人类的人才能看到那里。”
黎歌：“？”
如果没有认知出错的话，黎歌记得这人不久之前才说过她是个怪物的吧？怎么转头就改了话，说她是人类？
而且最像人这一点，黎歌是真的八杆子都打不着关系。
她神色意外地问boss：“你确定了？是我？”
“除了你别无人选。”
在这个世界之中，每过一关，不管是npc还是玩家，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数据的影响，从而影响到对方的性格，对方的认知，甚至在这里待得越久，玩家就会变得越发数据化，一切在潜移默化之中，都会随着系统的影响而改变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而这一切，玩家和npc都不会知道。
这个效果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效果拔群，且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但黎歌就是个意外了，她非人的身份以及冷淡的性格和系统极为相似又互无法影响，她又是重生者，灵魂在自己的亲妹妹的身上，早已经脱离了怪物的外皮，她跳过级，在瓦戈组织之中，黎歌达到高端局的条件花的时间，比每个人都要短。
而黎歌的幸运值也非常高，这不仅是体现在抽奖之类，还体验在怪物游戏里的方方面面，只是这些表现得太过平常，所以黎歌并不能完全发现，也根本没有想法要去发现。
黎歌难得地惊讶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也是怪物，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你身上的差别。”boss说，“甚至你的身体经过改造的事情，我也很容易发现。”
黎歌啧啧两声，默默地拧开自己的那瓶矿泉水。
也正是因为boss和她是同类，所以在那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黎歌的不同之处，也很快发现黎歌的身体的不同。
这一切都是黎歌所没有想到的。
黎歌薄唇动了动，刚要开口，boss淡淡地说：“但是因为你之前注射的血清的不同，再加上你换了身体，你对同类的感知变得薄弱了。”
他随意地晃动着矿泉水瓶，意味深长地说：“感知变弱，意味着你对同类越发的不敏感。不是所有的同类都和我一样的温和。”
黎歌没吭声。
自从她知道了自己是怪物，以及过去的事情之后，她便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既然那个实验所研究出来可以让人变成怪物的血清，那就绝对不会只实验一个人，boss大概也是他们的杰作，并且像boss这种人，不会只有一个。
目前来说尚不明确有怪物血统的人类会不会百分之百进入新世界，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到底存在多少的怪物，黎歌所要做的，只有努力地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否则等待她的，才不会像前几次这么简单。
大概猜出了黎歌的想法，boss继续开口：“不过你放心，我带你过来，不是只拿你当钥匙，用完就丢的那种，我在这里还发现了一些有帮助你恢复的东西。”
“什么东西？”黎歌终于有些好奇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boss牵牵唇笑了笑，他拧开瓶盖，正打算将剩下的一部分全都喝完，这时目光不知道扫到哪里，他眼眸微微一闪，接着低声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黎歌：“……”
她接着反应过来。
似乎仿佛……他们都忘记了自己只能在这里呆一个小时的规则。
黎歌站起身，目光在人群中快速地扫过。
大部分人依然还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都没有发现有外面的人混了进来，而隐藏在npc之中的守卫则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人群，试图找出到底是谁混了进来。
黎歌和boss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着，boss起身，墨镜在脸上快速地变化成普通的眼镜的模样，他抬手整着领口，慢条斯理大摇大摆地往外走过去。
在经过那些目光飘忽的npc对面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的，放在boss身上的目光陡然热了几度。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起身。
正要动作。
这时，突然间嘭的一声巨响，餐厅角落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白色的烟雾迅速地覆盖了整个的餐厅，快速地将npc和能看到的一切全都吞噬殆尽。
巡逻npc愣神一瞬，目光齐齐看向爆炸区域。
现场的人群一阵混乱，他们再去找boss的身影时，已经完全看不见该人的踪影。
在白雾之中，黎歌大摇大摆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不知道撞上了谁的肩膀，黎歌反手拍拍对方的肩膀，顺便在他的衣领处放了一颗小型的烟雾弓单。
黎歌送完礼物，便往门口撤退。
人群间虽然慌乱，但仅仅只是一时，他们很快冷静下来，自发地冲向门口，所以黎歌根本不需要辨别方向，只需要跟着人群，就能到达门口。
五分钟之后，结界处。黎歌双手抱臂，慢悠悠地晃到了boss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