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连土匪强盗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他是曼国太子。
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落凉禾趴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着眼睛。
感受着他宽阔的胸膛,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壮硕。
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喃喃:“雾斯,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以后,其实我并没有多生气,相反,还有点惋惜,如果你早告诉我,或许当年我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
“什么?”雾斯松开了落凉禾,惊讶地看着她。
“当年你的父亲死了,你要守孝三年,但我是曼国太子,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三年,所以只能离开,等三年之后你的守孝期过了再来娶你。”
“不用解释这么多,我知道你的意思。”落凉禾笑着,手慢慢抵着他柔软的嘴唇。
双眼看着他的脸,就算离得很近,就算听到了他的喘息声,却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落凉禾笑了笑,放在他嘴唇上的手没有拿开:“房间里太黑了,我想要看看你三年之后的样子,你有没有蜡烛?”
雾斯摇头握住她的手,缓缓的说:“没有,这个房子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我让手下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才把你带来的,之所以把你迷倒,是不希望跟你来的丫头看到我,我怕……”
“我知道你的意思。”落凉禾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雾斯是曼国的太子,马上就要迎娶欧阳玉了。
如果让别人看到,曼国太子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雾斯,我理解你,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里。”落凉禾握紧他的手,隔着漆黑的夜看着他。
“雾斯,你打算让我跟你去曼国吗?”
“对,你现在被皇上逐出奥蓝国,跟我去曼国,我会照顾好你的。”雾斯声音郑重,语气诚恳。
听的落凉禾心里发暖,但是……欧阳玉怎么办?
三年前欧阳玉就在自己面前说过,雾斯真正需要的人是她。
当时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雾斯是不是打算攻打奥蓝国,是不是对奥蓝国有什么企图?
欧阳玉是怎么知道雾斯身份的,三年前就知道了吗?
如果是这样,雾斯三年前提前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脑子里出现各种疑问,又生生堵在喉咙里,她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管。
“好,我答应你,可是我大姐怎么办,你可是要娶她的,你娶了她我再跟着你这像什么话?”
雾斯犹豫了半天,没有说话,空气变得安静。
落凉禾的心提到嗓子眼,久久沉默之后,雾斯终于缓缓的说。
“落凉禾,你也知道,曼国和奥蓝国签了协议,我们两个国家需要联姻来稳定现在的局面,就算我不愿意,奥蓝国的皇上也不会允许的,所以我……”
“你现在也没有办法是吗,你非得要娶欧阳玉吗?”落凉禾追问。
雾斯艰难的闭着眼睛,胸口有些窒息,声音沙哑到极致:“对,我必须要娶她,除非皇上改变旨意,或者,我强行取消婚事。”
“你……”落凉禾有些震惊,“你还可以强行取消婚事?”
“对!”雾斯掷地有声,转头看着落凉禾,从袖口中拿出荷包,拉着她的手,把荷包放在她的手上。
落凉禾握紧了荷包,感觉像是一个布,布里面包着东西。
“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是你的头发,是你当年用刀割断的头发,我还留着,我答应你,我会留着,永远都不会丢掉,就算现在要成亲的人是别人,我也不会丢弃你,所以,我回去向皇上说明一切。”
“你……”落凉禾手指发抖地握紧手中的荷包。
另一只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脖子,将脖子上挂着的象牙项链拿下来,放在雾斯手中。
“这是你给我的,我也一直带着。”
“嗯。”雾斯拿着象牙项链笑了。
一把抱住落凉禾,两手握紧她的后背,“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在湖水里呆了这么久都没死,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死掉?”
“嗯。”落凉禾趴在他肩膀上点头,小声说,“雾斯,你要告诉皇上这些事情,我很赞同,也支持你,但是……我现在不是奥蓝国的人了,皇上还会给你找一个人成亲。”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明天我会和皇上说明一切。”雾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很轻很轻。
听的落凉禾默默点头:“好。”
她嘴角勾着笑,两手握紧了他的腰。
两人温存了很久,一直到天蒙蒙亮,落凉禾这才推开他。
隐隐能看清他的脸了,还是那么帅,还是美男子的样子。
落凉禾笑着说:“雾斯,你赶紧回去吧,皇上那里,我相信你。”
“好。”雾斯站起身,深深凝视着她,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他从外面关上了,房间中陷入清冷和黑暗。
落凉禾仿佛脱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脑子里嗡嗡乱响,雾斯是曼国太子。
欧阳玉有可能早就知道了雾斯的身份。
雾斯和欧阳玉是怎么认识的?
他知不知道欧阳玉的身份,欧阳玉说的只有她能帮助雾斯,是指青花帮吗?
欧阳玉死活不愿意放弃青花帮,是因为雾斯吗?
脑袋有些发胀,落凉禾皱眉痛苦的翻身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两手抱着脑袋。
嘴中发出一声声低吟。
窗外站着蒙面的人,把管子戳入窗户纸内。
一缕缕青烟飘入到窗户内,落凉禾脑袋越来越胀,她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糟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她心道不好,坐起来屏住呼吸。
刚刚一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味道,落凉禾两眼发黑。
心知想要逃总不可能了,对方或许在外边有埋伏,现在可以将计就计。
她闭着眼睛,装作被迷药迷晕了,一动不动地躺着。
对方始终没有进来,落凉禾知道用的是迷药,只要装晕对方一定会进来。
一直等了有两盏茶的时间,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落凉禾有些紧张,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小心,现在很有可能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
她更不敢动了,继续装晕。
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
房间外边的天越来越亮,能看清楚人的样子了。
路的尽头跑过来一辆马车,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就连躺在床上的落凉禾也听得一清二楚。
落凉禾睫毛微颤,来了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雾斯走后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