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怎么办?”
望着前方依旧不曾平静的海面,长孙空面露难色。
长孙银负伤,宁越与纳兰芙烟下落不明。经历了刚才一战,自己伤亡不小,又失去了唯一能够潜入海下的海魔兽,还不曾救出被困的幻龙族。这一役,差不多能说是满盘皆输。只不过他们在最后崩盘之时,稍稍扳回了一点局势,不至于全军覆没。
目前,进退两难。
摇头一叹,闵克邪同样望着那片海域,咬牙道::“无论如何,必须救回圣女才行!”
“怎么救?之前我们战力齐整,都敌不过渊鲛族,何况现在已经损兵折将?要我说,那个什么宁越的点子就是自寻死路,这下好了,彻底葬送了原本的局势!不如,暂时撤出这块是非之地,等待后续的神殿赶到,再商议对策。”
言烨冷冷一哼,还欲再说之刻,忽然间双肩一颤,下意识反手挥出佩剑,却不曾想转瞬间被一股袭来劲力正面架住。与此同时,另一抹冰冷锋芒从相反方向挥出,尖锐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
“只怕,等到下一个神殿赶来,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清除异己吧?哼,觉得自己有能耐的话,先前干什么去了?只想着自保,弃全局于不顾之人,竟然也敢指点宁越主人的计策?若不是看在现在我们战力稀缺的份上,我恨不得就此宰了你!别人惧你军神殿,可我一点都不怕!”
放下这句狠话,羽茱抽回了掌下幻化长枪,同时使了个眼色,另一侧一同出手的曦柚也往后一跃,放下了手中之刀。
一招完败,言烨也不敢再说什么显然会招来怨恨的话,乖乖闭嘴。
静静看着他们胡闹完,长孙空干咳了几声,道:“单纯的等待恐怕没有任何作用,我们必须有所动作才行。要是,渊鲛族动作比我们更快,那下一次交锋,就将成为了我们这次航行的终途了。”
“那么,你说该怎么做?”
……
深海,渊鲛族驻地。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一道壮硕身影被重砸在一座石桌之上,顿时搅动海水升腾起无数气泡。
霎时间,数道目光望来,看清之时,聚集于此的十余名渊鲛族强者皆是面露震惊。
“第七军主帅,流图剌?他不是应该在负责利祸涡海域那一片的防卫吗?怎么,第七军全军覆没了,连他也殉职了?”
将那道壮硕身影带至此处的渊鲛族摇了摇头,回道:“第七军虽有损失,但编制尚在。今日,之前被我们围攻的军神殿等来了援军,突围之后再一次造访祸涡海域,我等守军与之交战。战局残酷,但也终究是我方隐隐占据上风。然而,就在主帅打算亲自出手,奠定胜机之刻……他陨落了。”
“喂!说话能不能说清楚?总不能,他是当着你们的面忽然暴毙吧?”
另一名原本就在这里的渊鲛族怒声一斥,很是焦躁。
对此,之前那名渊鲛族竟然点了点头,应道:“对,主帅就是突然暴毙。那一瞬间,在他身侧我稍稍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闪烁,一纵即逝的感觉。根本……察觉不到究竟是哪里,是谁,下的手。总之,那名出手的神秘强者的实力,深不可测!”
“你的意思是,当着我众多渊鲛族勇士的面,有一个人类强者甚至不曾露面,就悄无声息斩杀了第七军主帅流图剌?流图剌虽然一向狂妄自大哦,但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星极境强者,竟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一击毙命?”
唏嘘一叹之后,那名发问的渊鲛族强者又连连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除非,至圣境强者降临,不然我想不出有谁能够拥有那份能耐!可是,如果那一伙人类中藏有至圣境级别的强者,为何还能够陷入鏖战的局面?”
“也许,仅仅只是那一伙人类中暗藏了一个刺杀大师罢了,真正实力并没有那么强。竭尽所能一击抹杀流图剌,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个震慑,好叫他们之后的路畅通无阻。是或不是,我亲自去试一试就知道了。在那期间,第七军的统率权,一并归我,如何?”
出声的却是一名女渊鲛族,伤痕累累的右臂肌肤之上,珊瑚礁般质地的异物凝结着,好似与躯体融为了一体。虽说是女子,但是踏出之时往那里一站,一股与生俱来的戾气隐隐间压倒了在场所有渊鲛族的气息。
“原来是第五军主帅,流绾。哼,你那个一向与你不和的大哥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你到底是打算给他报仇,还是趁机夺权壮大自己的势力?”
“随你怎么想。既然各位没胆量去一探究竟,那么也只好我越俎代庖了。当年就算是天神族也不曾征服大海,如今只是来了作为他们奴仆的人类,你们就大气不敢喘一口了,真是废物!”
“流绾,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渊涛之皇最为关键的时刻,出不得任何乱子,别节外生枝。”
“若是把那批人类放进来,只怕乱子更大吧?我去去就回!”
……
“幽萱,那样不太好吧?”
看着浑身湿漉并且处于昏睡状态的纳兰芙烟,宁越咽了口唾沫,探出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所措。
幽萱叹道:“别无他法。且不说主人直接催动圣乾天罡功,可能导致她肌肤表面以及衣袍上沾染的阴蚀之水反噬逆流,就算能够成功,到时蒸出寒气之刻伴随的炙热,也足以将她这身寻常衣袍完全焚毁。届时,这纳兰芙烟更是从上到下精光。所以现在,主人先帮她脱了,完事后再穿回去,不就好了,当做无事发生?”
“这个……我如何能够当做无事发生?”
宁越的脸庞连续抽搐了几下,虽然他不曾看过纳兰芙烟的真容,但是想来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再加上那不亚于羽茱的火爆身材。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形,都难以坐怀不乱。
何况,还要亲手去脱了她全部的衣物。那种刺激,光想想都能够叫他血脉喷张。
“主人,就算你还是一只童子鸡,心境修为也不该那么薄弱吧?”
“幽萱,你这个比喻的说法有些过分了!”
“过不过分我不清楚,只知道再继续拖下去的话,就算能够把纳兰芙烟救回过来,也可能会留下难以根治的暗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现在生死攸关,主人还避男女之嫌?”
依旧在犹豫,宁越重重一叹,再道:“幽萱,不如换你来吧?”
心中无奈一笑,幽萱回道:“行吧,暂时换我。不过,就算我暂时掌控主人的身体,圣乾天罡功也是无法发动的。所以我只负责脱衣服,之后的事情,还需要主人自己来。”
“嗯嗯,交换吧。”
很快,幽萱完事,随着意识的回流,宁越再一次睁开了双眼,那一刹,一抹红晕已然飘上双颊。
已经被幽萱着手褪去所有衣物的纳兰芙烟被搀扶着坐在他身前,自己的一只手还搭在了她的肩上。这个角度所看到的虽说是背面,但根本不可能对于其他什么完全看不见。特别是透过掌心传回的柔软与淡淡冰冷,更是叫他一阵心辕马意。
“主人,这个时候别没有时间分心去动些什么邪念!开始吧,催动你的圣乾天罡功,佐以体内的火元素玄力,为纳兰芙烟拔除体内阴蚀寒意!”
“我知道!”
宁越回了一声,左手保持着搀扶动作,右臂一振,丝丝灼热气息自经络游动,最后汇聚至右手指间。挥出之刻,圣乾天罡功轻鸣,淡淡金光闪烁在掌心,柔和而神圣的浩然之力,悄然流转。
抵上纳兰芙烟后背之刻,那具微微泛着冰蓝之色的雪白娇躯稍稍一挺,随着女子仰首一摆,一声嘤咛痛哼从冻紫的樱唇下发出,瞬时让后方宁越分神一怔。
“不要被这种事情干扰了!就算是她醒了,面对这种情况,也能够理解的。所以主人,尽管去做,别想其余没用的。”
“幽萱,这个时候,你更像是我的主人还差不多。不过,有你这样的良师益友,也不错。”
宁越重新静下心来,平和地催动着掌下圣乾天罡功,缓缓注入至纳兰芙烟体内,顺着后者经络缓缓流动,在炙烤中灌入温暖,缓缓拔出冻结的阴蚀寒意。
缕缕苍白雾气蒸起升腾,灼热之中,更是有着一抹蓝紫色幽寒,悄然散去。
时间缓缓流逝着,一个时辰已然过去。经历了数遍洗伐之后,宁越确认纳兰芙烟体内已无阴蚀寒意剩下,这才松了口气,撤回了自己的玄力,缓缓回溯入掌心。
而后,抽回手臂的一刹,他神色再是一变,长时间的催动圣乾天罡功之下,自己本身就损耗不小的内劲进一步消耗。停下之时,才猛然发觉到自己的虚弱,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竟然叫盘坐的身躯不由一颤,乏力感涌上,本能往后一倒。
而这一倒,更是将前方端坐的纳兰芙烟一同带倒,恢复了些许红润的雪白娇躯,不着丝缕的整具躯体,恰恰压在了宁越身上。
一头秀发散开凌乱中,纳兰芙烟的脑袋,更是直接贴在了宁越的胸前。
“喂,这下可糟糕了!”
心中连忙叫了一声不好,然而,宁越还想动弹却发现完全没了力气,根本推不开倒在他身上的女子。而且下意识一望,更是望见了不得了的一幕。
那一刻,几乎两柱鼻血就要喷射而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心中念叨不止,他也赶快合上了双眼。却不想也因此意识更加昏沉,就这样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多久,一抹吻上颈脖的冰冷将宁越惊醒,猛然睁眼一看,却发现是整理好了衣物的纳兰芙烟站在身前,挥剑架在了他颈脖上。
霎时间,宁越愣住在当场,在这样的僵持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
“那个……你醒了?”
“嗯,多亏了你。”
“那么,这剑……是不是可以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