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析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中。
四周的墙壁由泥土和茅草简单堆砌而成,缝隙中还透着丝丝冷风,吹在脸上,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被身上那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的麻布衣服磨得皮肤生疼。
身下的床更是简陋得让人难以忍受,竟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
那些石头未经精细打磨,表面凹凸不平,上面零零散散地铺着些稻草,睡在上面,就像躺在布满尖刺的荆棘丛中,每一个翻身都伴随着一阵刺痛。
沈析头脑还没怎么清醒,就被那些稻草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瞬间清醒,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时,一直守在一旁的旺财看着他如此狼狈,关切地快步走上前来。
“哥,你没事吧?”旺财脸上满是担忧,眼睛紧紧盯着沈析。
沈析摇了摇头,虽然身体的疼痛缓解了些,但心里却满是疑惑和迷茫。“传输剧情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旺财立刻开始讲述:“主线目标人物祁之,乃是当朝摄政王。在外人眼中,他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真实的情况是,他手中的权力比当今皇族还要大。若不是他生性淡泊,不愿被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束缚,整个天下早就姓祁了。
这人的性情啊,实在是难以捉摸,有时候笑脸迎人,可下一秒,又冷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而原主的身份,本是礼部尚书之女宋思恩。她意外怀上了孩子,可孩子的父亲,竟是当朝皇帝沈峰。起初,两人不过是偶然相遇,有了几面之缘,之后便有了一段露水情缘。
沈峰长相极为俊美,谈吐又优雅有风度,宋思恩不知不觉就深陷其中,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然而,这样的甜蜜时光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月,沈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思恩是在他离开不久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最终被宋家知晓。在那个封建的世道,未婚先孕可是天大的忌讳,更糟糕的是,宋思恩连孩子亲生父亲的真实身份都不清楚。
沈峰呢,当时只把宋思恩当作无聊时消遣的对象,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更想不到她竟然怀了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在宫里求而不得的儿子。”
“宋思恩被宋家扫地出门,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
而且她本就身体孱弱,在艰难地把沈析拉扯到九岁后,便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撒手人寰。如今的沈析,也不过才十四岁。”
旺财一股脑地将任务面板上的人物信息全都告诉了沈析,说完之后,还不忘安慰他一番。
“不过没关系,哥。
沈峰子嗣单薄,一共就只有一儿一女。那个儿子身体一直不好,在沈峰去世之前就先走了。
而那个女儿才五岁,根本无法担当大任。
主线目标人物祁之费了好大的劲,才调查到你的存在。他就在来接你的路上了,一会儿您就会被他接到宫里去,就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沈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快,但也没想到是这么快。大概才过了一两分钟,那扇破旧不堪,被岁月侵蚀得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 。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沈析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粗糙的麻布衣衫。
几人逆光而立,身影在屋内昏黄的光线与屋外刺眼的雪光交织下,显得格外模糊。
屋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厚厚的皑皑白雪肆意地覆盖着大地,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纷纷扬扬地飘落,堆积成连绵起伏的雪丘,在日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冷冽又纯净的光芒。
在这一片洁白之中,和沈析一手之隔的,是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
那玄色深沉得如同无尽的夜空,没有一丝杂色,与周围洁白的雪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玄色衣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而精致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诉说着主人尊贵不凡的身份。
领口和袖口处,露出一圈柔软的白色狐毛,为这一身肃穆的装扮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华贵。
男子身形挺拔,身姿如松,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气场。
“你就是沈析?”
沈析看见他之后,眼里适当的一露出一丝疑惑,他穿的很薄,猛烈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白嫩的脸弄得通红。
就仅仅只是淡淡的一瞥,都能让人感到无比的怜惜。
其实祁之问出这一句话完全是多此一举,沈析的眉眼简直和已逝皇帝沈峰一模一样。
“是的。”
得到确认的答复,祁之眼底的那一抹冷冽之色,竟然慢慢的消融了,他慢慢蹲在沈析面前。
“殿下的名称可是名为宋思恩,礼部尚书之女宋思恩?”
沈析摇了摇头后,退了好几步,似乎有些害怕面前的男子。
“我的母亲是叫宋思恩,但是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并非你说的什么尚书之女……”
‘宋思恩在沈析出生之前就已经被赶出宋家了,他不知道他母亲的身份,倒也情有可原。
身份应该没错,姑且带回去吧。’
祁之看着沈析思考着,并没有说话。
沈析却率先出口问了:“你们是谁,为何称我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