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月在旁边看着,见盛云钰这样坚定,心中就知道,盛云钰是陷进去了。
至于沈氏,此时是万万不想同意这件事的。
但盛云钰从小没在她的身边长大,如今母子两个的感情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始终还是隔着点什么,至少沈氏在盛云钰终身大事的事情上,并不敢如同寻常父母一样,坚定地决定。
此时沈氏一脸为难地劝了一句:“钰儿,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她。”盛云钰抬头看着沈氏,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很显然,他也期待得到沈氏的认可。
杨春兰道:“钰儿,你若是执意如此,那也总得先让我们去见见那姑娘吧?看看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可靠之人,咱们家也可以不在意身份,可若是不可靠之人,即便是她身份尊贵,我们也是不同意的。”杨春兰语气认真的说道。
“小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杨春兰又看向杨夏月。
杨夏月连忙道:“大姐说得对。”
“这样吧,姐姐,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样情根深种。”杨夏月笑道。
盛云钰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们要去见她?”
杨夏月挑眉:“怎么?都想嫁到咱们家了,还不许咱们去看看?”
盛云钰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望春楼不是女子应该去的地方……”
沈氏听到这,又气又觉得堵心:“你既然知道那地方姐姐们不应该去,你还要和里面的人沾上关系。”
盛云钰抿唇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见色起意,是因为楼儿真的太让他动心了,是那种灵魂上的动心和认同,让他想娶她过门。
杨夏月道:“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不要提前告诉她,我们过去,我们想见见日常生活之中的,真正的她。”
杨夏月决定之后,就安慰着沈氏:“娘,你就别担心了,万事有我们,若是那姑娘真的很好,我们娶回来便是。”
“若是不好,钰儿还一定要娶的话,那就让钰儿分出去过,他也老大不小了,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了。”杨夏月看了看盛云钰。仟仟尛哾
她可不想弄一个糟心的人在杨家。
这杨府虽然姓杨,可是说到底,和杨家可没什么关系,那是当初公主殿下为了四妮置办下的。
至于四妮又想让家里的姐姐们住在一起。
如今沈氏住在这,舍不得盛云钰,地方够大,大家都在一处也就罢了。
可盛云钰要是说亲的话,说的是媳妇和他们处得来可以一切如常,若是处不来,她们没有权利让盛云钰放弃谁,却可以让盛云钰自立门户。
杨夏月这个说法,看起来好像不近人情,但这是目前这种状况的最优解了。
沈氏对盛云钰不放心,但对杨夏月却无比的信任。
可以说没有杨夏月,就没有他们如今安稳的好日子。
于是只能期待地看向杨夏月:“小夏,这件事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说到这,沈氏又看向杨春兰:“还有春兰,你身为姐姐,如今小夏有孕在身,你一定要多多关心。”
杨春兰无奈地笑了一下:“娘,你真是爱操心,小夏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
杨夏月和杨春兰一起从这离开之后,杨春兰就忍不住的说道:“咱娘现在的心,都在咱们这些人的身上,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杨春兰也希望沈氏能有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沈氏现在好像,除了关心这个女儿,就是关心那个儿子的。
明明也不算太大的年纪,但却给人一种老嬷嬷的感觉。
杨夏月听了这话,深思了一下。
沈氏最近,好像的确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大家的身上,可是家中的兄弟姐们,随着年纪的长大,又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这样一来,沈氏不免有些怅然。
杨夏月看了看杨春兰,很想说,沈氏的年纪也不大,若是遇见合适的人,完全可以开始第二春。
想到这,杨夏月就随口说了出来。
杨春兰闻言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就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咱娘成亲早,如今也还不到四十岁,再成亲也不是不可以。”杨春兰继续道。
事实上,杨夏月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不是说杨夏月不支持沈氏这样做,而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和杨春兰说这样的话,那可是杨春兰的亲生母亲。
她虽然也把沈氏当母亲,但对那杨家却没有半点情感,对于父亲这个人,是没有半点感情在的。
但杨春兰不同。
杨春兰是真的姓杨。
她很担心自己说这话,会让杨春兰不高兴。
可没想到,杨春兰竟然这样坦然的就接受了,甚至还顺着这个话茬说了下去。
杨夏月忍不住的问道:“姐,你就不介意吗?”
杨春兰听到这,坦然一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娘都和那个人和离了,难不成还要给那个人守身如玉吗?”
“娘的前半生遇人不淑,我很希望娘的后半生,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杨春兰继续道。
想想沈氏也是。
当初从家中流落在外,然后几经辗转,到了杨家,成了杨家二房的儿媳妇,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一连着生了四个孩子,辛勤劳作,日日不停。
若不是最后小夏出息了,带着她们离开了那吃人的杨家,也带着母亲过上了好日子。
杨春兰根本就不敢想,自己一家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
也许母亲早就被杨家人磋磨的不人不鬼了,至于她,也会被李家扫地出门。
接着,就是三妮和四妮到了年纪就会被说亲。
尤其是四妮,模样漂亮,说不准就会被杨家人为了钱,卖给谁家做妾。
总之,杨春兰一想到曾经的生活,就觉得很是不快。
杨夏月道:“你能这样想,娘她真没白疼你。”
杨春兰很是苦恼的说道:“只不过,我虽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怎么劝一下,让她不要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我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