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七大领主眼见魔族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心痛不已,经此一战,魔族怕是剩不了多少族人了。
颜翀脾气最为火爆,看到魔族就怒上心头,颜家主阵法,他双手动作不停,一道又一道泛着光芒的法阵接连出现。
魔兵实力自然比不上亦是大乘期的颜翀,被他的法阵控住,生机全无。
“该死的魔族,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能耐!”杀红了眼的颜翀啐了一声,双手掐诀,快出残影。
泛着荧光的法阵出现在魔族脚下,将魔兵困住,空中接二连三出现红色、蓝色、黄色的法阵。
一时间,红色的火球,蓝色的冰刺和黄色的利剑自法阵而出,随着法阵的溃散,火球、冰刺和利剑才消失。
而所困的魔族,早已倒地,了无生息。
倏然,一阵悦耳的笛声传入战场,循声望去,只见沧月宗的房檐上,一抹银白色身影屹立,血红的弦月映得他的面目一片模糊。
与魔族打得难分难舍的玉之初嘴角一勾,这曲子一出,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手了。
至于玉清澜为何此时才出手,完全是因为以陌临时拖着他给自己寻了个万无一失之地,这才耽搁了片刻。
现在的情况,以陌不适合出面,但又担心修为高深的流易察觉到他的存在,他只能请玉清澜帮忙寻个能掩藏气息之地。
红月不退,他身上的魔气就无法控制,魔族就能探到他的存在。
但一想到魔族会因此战损失惨重,以陌心有不忍,临走时拜托玉清澜暗地里告知七大领主,不要伤了和气。
七大领主对父亲忠心耿耿,若不是实力不如流易,他想,他和南溪也不至于落到此等境地。
悦耳的曲子响起,一波又一波的绿色音波冲向交战中的魔族,将魔兵直接震飞,却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
高空上的流易压根就没有理会下方的战况,听到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嘴角一勾。
只要他们攻下沧月宗,他必能带着魔族重现祖先的荣耀。
对战中的七大领主见身侧的魔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心中揪痛不已,对流易的暴虐更加不满,七人一个对视,各自意会。
东方青阳是七大领主之首,实力仅次于流易,他一个闪身,直接对上夏鸣。
两人一个对掌,各自退了几步,两人抬眸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惊讶一览无余。
两人同时动作,夏鸣率先出掌,带着白色灵力的掌风迎面而来,东方青阳被魔气包裹的手臂交错一挡。
夏鸣手掌化成爪,一个巧劲儿抓住东方青阳的手腕。
好机会!
东方青阳眼前一亮,借着夏鸣的力道顺势与他面对面靠得更近。
“进攻天外之境是流易一人的野心,我们并无此意,只要流易一死,魔族自会退兵。”
夏鸣眉头一挑,深深望了东方青阳一眼。
难怪他没有使出全力,原来是想借机传递消息。
“我们敌不过流易,做做样子就好。”
“那动弹不得的弟子……”
“用了点儿魔族的小玩意,只是让他们睡了一觉,待魔族安全退兵时,他们自然会醒。”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七大领主齐聚一堂。
“我们当真要去攻打天外之境?”西门毅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不去?那就等着被流易一掌给轰成渣吧。”非烟妩媚的身姿仿若无骨靠在椅背,一声长叹。
“那怎么办?”一旁的余离焦急不已。
“在过三个时辰,大军可就要出发前往天外之境,若是寻不到个好法子,我们就只能成为流易手中的刀。”
“青阳,你一向主意多,你说怎么办?”伍子箩将目光移向东方青阳。
“是啊,青阳,你说怎么办。”叶枭附和道。
“我们都听你的。”年纪最小的玄瞳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认真。
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东方青阳,东方青阳眉头紧锁,心口一痛。
方才流易那一掌,虽不致命,但多少还是要痛上几日,只怕是流易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想拿他杀鸡儆猴。
可偏偏,他要施展自己的野心就少不了他们七人的帮助,在还没达到他的目的前,他们七人不会有事。
他们七人承蒙魔主厚爱,又怎么会助纣为虐,奈何他们技不如人,这才只能在他手下苟延残喘。
也幸好他们七人懂得知恩图报,暗中阻了不少追杀以陌的魔族,这才让以陌跑出了结界,获得一线生机。
所幸老天有眼,魔主那般好,他的子嗣不该落到凄惨的地步。
“我们同手下人商量好,此次进攻做个样子就好,咱们不伤天外之境的人,趁机求和。”东方青阳顿时有了主意。
“可我们不下死手,就依着那些嫉恶如仇的修士,死得可不就是我们的兵了?”非烟秀眉紧蹙,沉声道。
“非烟此言有理,我们不愿伤人性命,可也不能让自己人白白送死。”西门毅附和。
“让手下的魔兵身上备些保命的法宝,只要同修士交上了手,被攻到死穴,就进入假死之态。”
“这不就是魔惜花吗?”玄瞳眼前一亮,激动地站了起来。
魔惜花是魔族特有的一种野花,长得平平无奇,丢出去与野花无异,在魔族十分常见。
但此花服下后,能化解对方的攻击,只是,会进入假死状态,攻击化解后,自然会醒。
魔惜花的妙处还是玄瞳一日贪玩,好奇之下意外发觉,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魔惜花稀疏平常,不会引起流易的注意,就让手下的兵服用魔惜花,这样,不管最后对上的是哪股势力,不会枉送性命。”
“好,到时候尽量寻个契机同君非天等人通通气,免得人家真的杀红了眼,可就得不偿失了。”余离补充道。
“就这么办。”几人附和。
原本他们以为流易会将他们分散对付其他势力,谁曾想,他竟然直接带着所有人直奔沧月宗。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
广场上,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东方青阳同夏鸣对上了,非烟和余离一跃而起,径直奔向玉之初。
玉之初手握一只竹笛,看似普普通通,却让身边的魔兵靠近不得。
玉之初将手中的竹笛舞得行云流水,无论魔兵从何处进攻,那根看似寻常的竹笛都能轻飘飘的将所有攻击挡住。
他云淡风轻的将竹笛往前一点,被点住的魔兵顿时动弹不得,随即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余离和非烟两人左右开弓,默契无比,玉之初脸色微沉,手中的竹笛转了个圈,径自落到了他的唇边。
笛声起,余离和非烟将魔气凝于掌中,挡住他的音波攻击。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只见非烟从盈盈一握的腰间抽出了一条黑得发亮的长鞭,她旋身一甩,柔软的鞭子卷住玉之初握着竹笛的手。
非烟用力一拉,竹笛离口,余离瞅准时机,猛然冲向玉之初。
玉之初不慌不忙,握着竹笛的手一松,另一只手接住了竹笛,单手与余离过起了招。
即使只是一只手,也同余离战得不分伯仲。
非烟见时间拖得长久,顺着鞭子飞向玉之初,一把抓住被鞭子卷住的手,反剪其后。
趁着这个空荡,非烟妩媚的嗓音略过他的耳尖,“玉家主,咱们是来求和的。”
玉之初一愣,不明所以。
为防有诈,他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继续说。
“我们就是做个样子,让流易找不到麻烦,你们的人,我们可没有下死手。”
就在此时,一名沧月宗弟子倒在他的身侧,玉之初趁着空隙瞧了一眼,那名倒地的弟子虽然面色苍白,但胸口还是有轻微的起伏,
“玉家主现在可是相信了?”
“自然。”
于是乎,三人佯装对敌,但下手都各有分寸,看上去凶险无比,实则毫无性命之虞。
同一时刻,西门毅和萧云对上了,叶枭和蓝不寐对上,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唯有杀红了眼的颜翀,玄瞳和伍子箩浑身戒备,不似那几人那般轻松。
颜翀此人好大喜功,十分憎恶魔族,他要是杀红了眼,可别说要做做样子,只怕会不给半点开口的机会。
这不,伍子箩和玄瞳愣是没有找到半点靠近他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认命的与颜翀真刀实枪的交上手,二对一,在两人默契无间的配合下,巧妙的同颜翀打成了平手。
半空的流易丝毫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异样,倒是凤无绝随意一瞥,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眉眼一挑。
看来流易这个魔主当得不怎么样,手下人居然当着他的面耍起了心眼。
而房檐上的玉清澜也注意到魔族的异样,玉笛曲子一换,看似是在帮助沧月宗弟子攻击魔族,实则就是吹了首清心曲。
看来魔族的七大领主不傻,压根就不服流易这个魔主,难怪以陌会叮嘱他同七大领主接近传递消息。
眼下的局势,他倒是不用特意做什么,只要流易失势,这场战斗就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