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仪式之后,众人又被拉去拍定妆照,林朋是第一个拍的。
因为拍完定妆照之后,第一场戏拍的就是他。
这是一场大戏,光光群演就有三百个。
由于群演多,这么简单的一场戏拍了足足一个下午。
满脸是血的将军带着士兵闯进府里,士兵见人就杀,很快,整座府邸就弥漫在火光和尖叫声中。
在一片混乱中,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缓缓走出,目光冰冷地看向庭中的少年将军。
即便被众多士兵围着,周围一片混乱,她站在一片混乱中,脊背挺得笔直,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垮她。
少年将军先行礼,“属下奉旨送朝云公主最后一程。”
“乾裕是不是忘了,他这皇位是谁扶着他坐上去的。”她自嘲一笑,“本宫这二十五年,居然与狼为伍,他坐上那个位置才一年,就已经忍不住对本宫下手。”
少年将军挥挥手,一个公公模样的人低头端着盘子上前。
盘子里放着白绫,毒酒,匕首。
她的好皇兄啊!
公主握着匕首,“俞鹤,当初是本宫将你引荐给皇兄的吧。”
少年将军表情变了变,那双眼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终他跪下说:“臣永远铭记公主当年恩情,可如今君令如山,臣……”
公主低头看着少年,眼神恍惚,似乎是想透过这个少年看向另一个人。
“公主,时辰不早了,上路吧。”公公着急地催促。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阉人说话。”朝云公主抬眼看他,语气淡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公主将匕首丢进盘子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火光下的脖子纤细脆弱,仿佛轻轻一扭就能掐断,她将杯子丢在匕首旁边,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二十五年前,要不是本宫看到他被嬷嬷欺辱,帮他惩罚那几个不长眼的奴仆,他还在毓庆宫饥寒交迫。”
“二十年前,要不是本宫得知消息,他早就被糕点毒死,父皇也不会因此将他交给皇后抚养,本宫信了他的话,以为他会帮本宫一起对付皇后,谁知道,这只是他的计谋而已。”
“十年前,北戎犯我边关,皇后一家获罪,无人能上战场领兵,若不是本宫易容前往,镇守边关三年,哪来今日北戎俯首称臣。”
“三年前,他想拉拢丞相,若不是本宫下嫁,他哪来的势力夺皇位。”
“一年前,二皇兄起兵谋反,若不是本宫领兵镇压,今天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二皇兄。”
“呵,本宫真是瞎了眼。”
她一边说着,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她扶着椅子坐下,“如今海晏河清,哪里容得下掌握兵权的人,俞鹤,你是本宫的人,你真以为他能放过你。”
俞鹤浑身一颤。
公主看着院子里的火光,眼神越发涣散,“为何本宫偏偏是个女子。”
她若是个男子,皇位哪里轮得到那些无能的皇兄争抢。
“朕的朝云,怎么偏偏就是个女子,若是麟儿,朕这皇位肯定传与你,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