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然在放开所有防御之后，那恐怖的压力几乎瞬间将她整个人压爆！
噗！
慕清然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七窍乃至身体都隐隐有着血液在流出，让人想立刻升起防御。
在这般剧痛之下，慕清然却愈发的清醒，她绝对不能就此放弃，只要忍耐住现在的疼痛，或许她便能够跨入一个崭新的世界！
魔凰瞧着慕清然的周围被鲜血染红，双眸被担忧所充斥，蓄势待发的她显然准备随时营救慕清然，好在虽然慕清然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恐怖，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慕清然觉得自己的五官仿佛闭塞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倒与水更加亲近，她尽全力地将自己想象成海水的一部分，双眸缓缓阖上，感受着水的每一丝特点，每一缕律动，每一点变化。
渐渐地，这个世界变得熟悉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陌生，她甚至能够了解到下一刻海水将会有的变化。
自信的笑容在她的唇角绽放开来，慕清然睁开眸子，语声平和，“我明悟了！”
再度睁开眼来，慕清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段无痕的身形再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段无痕的表情比起之前的严肃多了几分慈祥与温柔。
“你通过了考核，表现很出色。”
“多谢前辈给的机会。”
慕清然的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不论考核通过与否，这一次的经历都对她有着极大的帮助。若非正巧有着这机会，日后的她想要领悟水属性怕是不会如此容易。
段无痕的眼中透着一丝欣赏，这慕清然年纪轻轻却能够不骄不躁，纵然此次表现突出，依旧没有半点自得之态，年轻人能够保持这份心态实在是太难的了。
“如今的年轻人果然非比寻常，除了你之外竟然还有一人通过了我的考核。”段无痕的声音充斥着淡淡的笑意，下一霎，一道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了慕清然的面前。
“夜尧炎”
慕清然轻唤，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夜尧炎乃是名湛武府的第一天才，其天赋和悟性自然不必多说，因而当段无痕说到还有一人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已经联想到了夜尧炎。
夜尧炎看着眼前的慕清然，眼中透着讶异之色，“清然，竟然是你。”
他在听到还有一人与他相同的时候，脑海中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是没有想到会是慕清然。
纵然他从来没有小觑过慕清然，只是慕清然毕竟修炼的时间尚短，他只觉得慕清然将来潜力无穷，却是没想到现在的她就已经拥有了这么分能力。
“你们认识。”
段无痕的视线在慕清然和夜尧炎之间游离，随即一笑，“既然你们认识，事情也就好办了。”
“原本我留给通过的修炼者有着三样东西，其一是水的天赋，这一点你们在考核的过程中已经获得，剩下的两样则是我的成名武技，这十块石碑之中都有着武技，只是等级不同，你们每人只能够选取一样。”
伴随着段无痕的话音落下，在这空挡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了十块石碑，乳白色的石碑仿若上等白玉，透着莹润的光芒，给人柔和圣洁之感。
十块石碑悬浮于半空中，位于慕清然与夜尧炎两人的对面，等待着他们的挑选。
慕清然与夜尧炎对视一眼，想来是他们二人一同考核通过超出了段无痕的预料，若只有两本武技给他们挑选略有不公，因而决定拿出十本武技，至于其结果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望着眼前几近相同的十块石碑，慕清然犯了难，这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难不成只能胡乱挑选？
思量了片刻，慕清然试图用精神力去接近这些武技，在这一番接触之下，慕清然发现每个石碑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相同的，有的柔和，有的暴戾，有的冰冷，有的与她的亲近，有的与她疏远。
慕清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她无法判断这些武技究竟谁更强大，那么，她只需要找出与她最为契合的武技。
再三感应了之后，慕清然十分疑惑地选中了其中一本武技，这本武技与她最为亲和，这让她很是高兴，奇怪的是所有武技都有着不同的气息，唯独这本武技没有任何气息，仿佛无属性无特点一般，实在奇怪。
“我要这个。”慕清然指着她所感应到的石碑道。
她已经决定了，哪怕这石碑中的武技威力不够，可只要是她选择的，她就不会后悔，就赌这一局了！
段无痕瞧了一眼那武技，眸中掠过一缕光芒，点头道：“可以。”
下一霎，那石碑直接飞到了慕清然的面前，化作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涌向了慕清然的眉心。
慕清然只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量涌入了她的脑海，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脑海中已经多了一本武技内容。
就在慕清然选择后没多久，夜尧炎也选择了一块石碑，慕清然看着那石碑亦是觉得熟悉，这座石碑散发出的气息十分冰冷，与觉醒了火属性的她十分陌生，看来夜尧炎的挑选方法亦是相同。
“哈哈，果然不愧是通过第一关考核的修炼者，最强的两本被你们挑走了。”
段无痕笑得爽朗，这番结果亦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慕清然二人在听闻此话的时候先是高兴了一番，他们的挑选并没有错，只是下一刻，两人的表情就透着些许疑惑。
第一关考核？难道在此之后还有其他的考核？
“没错，还有第二关的考核，通过之人可获得我所遗留下的力量，也就是——我的传承，失败之人，将会失去在此秘境中的部分记忆。”
段无痕的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二人的心头炸响，霎时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如此强者所遗留下的力量，纵容是被削弱了许多，可也比他们要强的多。
一旦拥有这份力量，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大提升，远远超过现在！
“当然，成为我的弟子也有事情需要做，不过这些，说起来为之尚早。或许你们谁都无法通过亦是有可能。”
慕清然的视线变得坚定，如此大好机会，不掌握在手中，那可不是她的风格！
紧接着，慕清然眼前的景象又变了，似乎对于段无痕而言，幻象可谓手到擒来。
竹林小屋。
一名玄衣男子与一名蓝衣男子正在切磋，刀光剑影所到之处，竹叶飞舞，青色的一片，洋洋洒洒，伴随着两人爽朗的笑声，传递许远。
饶是眼前的两张脸庞变得更加年轻，慕清然依旧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就是段无痕和蓝炫明。
“炫明，你的进步很快。”玄衣男子拍着蓝衣男子的肩膀，笑道。
“师兄，还是你的招式厉害。师父常说你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蓝炫明露出洁白的牙齿，黑瞳中悄然掠过一抹阴霾。
段无痕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炫明，你很聪明，师父也时常夸你。”
“师兄，别安慰我了，你才是师父的得意门徒。”蓝炫明叹了一口气，转而离开了去。
段无痕站在原地望着蓝炫明那透着忧伤的背影，表情默然。
……
二十年后，同样在竹林小屋。
“老东西，从以前你就看不惯我，我再怎么努力，在你心里就只有段无痕，我此次回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比段无痕强，你看走眼了！”
蓝炫明双目通红，表情狰狞之极，那阴柔的脸庞在这一刹那仿若魔鬼，紧紧盯着面前那一张沧桑的面孔，杀意弥漫。
“炫明，为师从未说过你不如你师兄，只是你的聪明都不用在正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少说这些虚的，我才不会相信！”蓝炫明怒声道，“你就是看不起我，你瞧瞧我现在，我的名字可比你们师徒响亮！”
“名声又有何重要，你的心已经完全被蒙蔽了！”
“老东西，去死吧！”
蓝炫明手中利剑一出，直接刺进了其师父的心脏！
炙红的鲜血喷洒一地，仿佛妖冶绽放的曼珠沙华，透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哈哈哈，天下不顺我心之人，皆得死！”
蓝炫明仰天长啸，阴柔的脸庞愈发狰狞与恐怖，多年来的屈辱似乎在这一刹那彻底洗尽！
“炫明，你做了什么！”
一道不可思议的惊呼声从屋外传来，段无痕怔怔望着眼前这一幕，满脸的不可置信。
蓝炫明的剑还在滴血，滴答，滴答，声音透着蛊惑的力量。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段无痕，邪狞的笑绽放在唇角，“你不是看见了吗？我杀了这个该死的老东西！”
段无痕一个箭步走上前来，一拳打向蓝炫明的脸庞，怒声道：“你这个不孝之人，师父将你养大，你竟然杀了他！”
蓝炫明重重地装在墙上，右手拭擦着唇角的鲜血，依旧笑得夸张，“养大？这老东西根本就没有真心对过我，他只是对你好而已，我就活该被他处处贬低！”
段无痕一脸痛惜，“炫明，师父一向把你当儿子，你怎么会……”
蓝炫明疯狂地打断了段无痕的话，“别虚伪了，我恨他，我也一样恨你！我倒是好奇，你这个废物，能不能帮那老家伙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