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长了尾音,声线里带着朦胧的宠溺温柔,让俞青芜觉得很不真切。
她虽怀疑谢锦宴对她的意图不单纯,却也不敢确信。
避开了谢锦宴逼近的气息,俞青芜努力让自己温和,柔柔凝着他,徐徐图之的说道,“殿下,我听闻你因着那日的事挨了顿板子,可还疼?”
神态和善,语气温柔,那双勾人的含情眼刻意卖弄愧疚。
可惜下意识的避让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对他厌恶的情绪……
谢锦宴愉悦的心情突然不太愉悦了。
“师姐怎么突然关心起人来了?有事求孤?”
他凤眸含笑,单手撑着案几,歪头瞧着她,“师姐不会因为一罐玉肌膏,就怀疑孤喜欢你,盘算着借机利用孤吧?”
漆黑的瞳孔里,写着浓浓的讥讽……
俞青芜脸一瞬间涨红了。
谢锦宴又戏弄她!
他故意装得千般温柔万般深情,就等着她自作多情。
她紧咬着牙,难堪得不敢与谢锦宴对视,“太子殿下多想了,奴家身份低贱,不敢有妄念。”
声音清冷,语气平淡,若不是那眼尾处隐隐弥漫的氤氲,谢锦宴还真就信了。
他的这位二师姐,总是这般,明明服软就可以解决的事,她往往要抬高姿态。
然则,四目相对,那泛红的眼尾映入眼底,谢锦宴还是心软了。
深深看了俞青芜一眼,手轻轻揉着她发丝,他又说道,“想让孤收拾沈恪还是秦意柳,嗯?”
“不劳烦殿下。”
俞青芜看谢锦宴突然又变了脸,第一反应便是他又要令她难堪。
便没再理会,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起身朝沈老夫人和秦意柳走去。
“俞青芜,你想做什么?”
谢锦宴沉了脸,急忙追上去。
俞青芜不理会他,径直的走到了沈老夫人面前。
今日,她本就是打算毁掉这场寿宴的,至于谢锦宴在不在场,并不重要。
眉眼里冷光浮动,俞青芜浅浅向沈老夫人行礼,“外甥女祝外祖母福寿安康。”
“嗯,好孩子起来吧。”沈老夫人依旧慈和,但眼神显然有些不悦。
徐氏亦是如此,她原是没打算让俞青芜露脸的。
即便露了脸,她也不愿让人晓得这就是她儿子的未婚妻。
此刻见着俞青芜,徐氏一下子就沉了脸,赶忙拉她道,“阿芜,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还有伤呢,快些回房去歇着……”
“舅母,不是您让我陪太子殿下的么?”俞青芜皱眉,无辜娇柔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周遭的人都听得见。
刹那间,空气里一片死寂。
在场的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了徐氏身上。
徐氏当即就懵了,她是有意让俞青芜陪谢锦宴,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谢锦宴会带这丫头来前厅,明明说好,玩儿完就把她……
眼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徐氏面颊滚烫,顿时恼羞成怒,竟是不顾体面,凶巴巴便反驳俞青芜,“你这死丫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何时让你陪太子殿下了?再说了,太子殿下堂堂一国储君,能瞧得上你一介商女?”
“就是啊阿芜妹妹,这种话怎么敢乱说的?”彼时,秦意柳也很合适宜的开了口,相比徐氏,她显得温和许多。
一边说着,有意无意看向匆匆跟上来的谢锦宴,似邀功似的,色厉内荏斥责俞青芜,“阿芜妹妹,原本这些话我不想说的,可你今日实在太过了,你说你攀附不成污蔑太子殿下,人家不与你计较就算了,你怎还咬着人家不放了?”
言外之意,是她勾引谢锦宴不成,便倒打一耙?
今日原只是想拿回母亲的耳坠,可秦意柳非得撞上来,好啊!索性,她就恶人做到底!
俞青芜冷嗤了声,没反驳秦意柳,只缓缓向她走近了…
“她没有攀诬。”俞青芜伸手,刚要将那对白玉耳坠生扯下来,突然被人拽进了怀里,男人低沉而冷森的声音伴着热气在耳边响起,修长的手臂牢牢扣在她肩头。
狭长的凤眼,阴冷如鬼魅,凌厉地看向秦意柳,“秦氏是吧?谁给你的胆量污蔑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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