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一娘神色凌厉,比起先前疯疯癫癫的憔悴模样,如今不但没有更加惨淡,反而要比两三个月前娇媚许多。
虽说当日因着污蔑俞青芜一事儿,她被皇帝罚了,只得以一个妾的身份嫁给谢启云,还惹得谢启云不悦。
但她毕竟和谢启云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感情的,加之向来擅长端相卖弄,日日对着谢启云卖弄可怜,在他跟前端得一副崇拜模样,又在床上花样百出,于是才没有多久,又与谢启云和好如初了。
现如今更是蜜里调油,大大将尤婉婉给压了下去。
再加之父亲告诉自己,家中一切早已安排好,迟早将那俞青芜要了性命,她便安安心心在大皇子处带着,加之正得盛宠,不免娇惯得意至极。
此刻看到婢女那般慌乱模样,她只觉晦气,态度自然更差了些。
见秋十一娘这副神色,婢女微动了动唇,有些欲言又止。
于是,秋十一娘有些不耐烦了,阴着脸催促她道,“你这贱婢,一副晦气脸作甚?家中死了人不成?”
自打先前坏了形象,秋十一娘也不在这些下人面前伪装了。
那婢女原是不忍说的,被秋十一娘这么一番诅咒,马上就结结巴巴回她道,“秋侧妃,的确……的确死人了,您……您母亲死了……”
“什么母亲,你说……”
“你说什么?你说我母亲死了?”秋十一娘原本想问婢女是不是她的母亲死了,等反应过来,顿时就懵了。
一瞬间,脸上的春风得意被惊愕和怒气所替换。
嘭的一声,她抓起手中的梳子就朝婢女脸上扔去,怒吼道,“你这该死的贱婢,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敢诅咒本宫的母亲,当心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话说着,她抬手就要扇那婢女巴掌。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张扬得意的女声。
“哟,秋妹妹这是怎么了?怎发这样大的火?”
像是有意的,尤婉婉今日特地穿了身喜庆的红色衣裙,妆容也是浓艳精致,身上的首饰更是不少,瞧着像过大年似的。
她勾着唇,笑盈盈的从外头走进屋内,轻轻朝那受训斥的婢女挥了挥手。
秋十一娘还在怒气之中,见尤婉婉这般使唤自己房里的人,顿时就更加恼火了,不满的对尤婉婉质问,“尤姐姐,青竹是我屋里的人,你这般将她使唤下去是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打你啊?”尤婉婉轻笑了声,未等秋十一娘说话,又极嚣张的补了一句,“再说了,我想打你用得着将下人支开么?”
“今日我来啊,就是想同你说个消息。不过是怕你受到刺激再失态,丢了大皇子的脸,这才将下人都支走的。”
“秋妹妹,你说你怎么还不识趣儿呢?”
尤婉婉不阴不阳的说着,已然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
见她这副幸灾乐祸模样,秋十一娘心中不由一凉,隐隐之间,已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咬了咬牙,故作镇定,亦像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冷笑问尤婉婉,“尤姐姐说得这叫什么话?我到底是秋家的女儿,也是正经书香门第的千金,自小琴棋书画样样都学,礼数也是找宫中有资历的嬷嬷教的,怎能因着一点儿小事就失态?我可不是那些个武将家养的,野蛮又粗鲁。”
秋十一娘话说得夹枪带棒,既捧了自己又踩了尤婉婉。
若是放在从前,尤婉婉会勃然大怒。
端起茶水轻抿了口,像是看小丑似的看着秋十一娘,哼笑道,“秋妹妹,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觉着我会因为被你骂野蛮粗鲁而生气?”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怒气,甚至眼睛里还带着丝丝笑意。
端起茶水轻抿了口,像是看小丑似的看着秋十一娘,哼笑道,“秋妹妹,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觉着我会因为被你骂野蛮粗鲁而生气?”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怒气,甚至眼睛里还带着丝丝笑意。
端起茶水轻抿了口,像是看小丑似的看着秋十一娘,哼笑道,“秋妹妹,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觉着我会因为被你骂野蛮粗鲁而生气?”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怒气,甚至眼睛里还带着丝丝笑意。
端起茶水轻抿了口,像是看小丑似的看着秋十一娘,哼笑道,“秋妹妹,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觉着我会因为被你骂野蛮粗鲁而生气?”
“哎,说来我也是挺同情你的。原就是个奸生女出生,一出生就背着骂名叫人戳脊梁骨,你母亲蹉跎那么些年,终于将你捧上成了京都第一才女,也叫人忘记了你原本的卑贱身份。”
“可偏偏啊,你却为着大皇子落得个荡-妇的恶名。如今更惨了,这秋家一出事啊,竟然拿你母亲顶罪。可怜啊,死的时候连一碗饱饭都没吃上,活生生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满地血,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直接扔了乱葬岗,这会儿应该已经被野狼给分尸了吧……”
尤婉婉越说越起劲儿,那么一副津津乐道的语气,好似在说着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
而秋十一娘则是浑身发抖,那张画了浓妆的面庞,即是被粉盖着,依旧掩饰不住满脸的崩溃,惊惧。
她怒瞪着尤婉婉,双目猩红。
忽然,猛地向尤婉婉扑过去,哭喊着吼道,“你……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尤婉婉是武将女,身手自然也了得,秋十一娘更扑过去,她立马一个闪身便是躲开了。
然后迈着大步,笑眯眯的踏出了房门。
独留下秋十一娘蹲在地上声嘶力竭。
“俞青芜,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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