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宴意味深长的声音却从耳边传来。
温润如玉的嗓音入耳,俊秀容颜下,狭长凤眸勾勒出一丝火光,分明在和对面的胡蝶说话,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侧的女子。
俞青芜没敢与谢锦宴对视,可他那股灼热而霸道的目光,却将烧得更加紧张,她攥紧了手心,身体更加绷紧了。
一旁的胡蝶见二人神色不太对劲儿,隐隐也察觉到了什么。
“阿芜?”
“七师弟,你方才喊二师姐什么?”
她极是狐疑的将谢锦宴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眼神里透露出怀疑和一丝八卦的颜色。
看了看谢锦宴,又看向站在垂眸不说话的俞青芜,带着几分猜测,结结巴巴问,“二师姐,这……你何时与七师弟这般熟悉了?你们从前不都是极少说话的吗?他……他怎么还喊你闺命呢?”
“还有,七师弟说的,我可以和你们一道儿回京都又是什么意思?你们二人当真是一道儿来的?不是顺路?”
胡蝶连连发问,随着她的询问,午时归来午休的女弟子们也愈来愈多。
听见声响,众人都瞧了过来,有不少人在瞧她,也有不少人在瞧谢锦宴。
“诶,谢师弟,你何时回来的?晚上一起喝酒啊。”此时,人群传来一道女声。
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极英气的女子映入眼帘。
那女子正是往日里与谢锦宴关系较好的其中一个女弟子,与她和谢锦宴不是一个师父,不过因着都是萧氏弟子,加上谢锦宴向来会逗女人开心,故而许多女弟子与他关系都不错。
此刻,那女弟子已经挤过人群向他们走了过来。
见了她,谢锦宴也露出笑容,极是风流的应她道,“曲师姐这是越长越好看了……”
曲姗姗本就对谢锦宴有些好感,见谢锦宴夸她,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伸手拍了拍他肩头,笑道,“谢师弟是愈发会说话了,瞧瞧这嘴甜的,要不是因为你是太子,往后得有个三宫六院什么的,我都想嫁给你了……”
曲姗姗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毕竟是个女人,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俞青芜心里顿时不舒服极了。
她下意识的望向谢锦宴。
可这回谢锦宴并未像过去拒绝旁人那样立即撇清关系,他既没有闪躲曲姗姗的肢体亲密,也没有回绝曲姗姗的玩笑。
而是笑得极风流,对曲姗姗暧昧道,“曲师姐要是想嫁,那也不是不可以,孤那府里也塞得下你。”
谢锦宴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一贯是风流惯了的,听了他这话,便又有人笑了,大声替曲姗姗回绝道,“谢师弟,你愿意,曲师姐还未必愿意呢!曲师姐可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这般风流,怕府里头得少说有百八十号小妾呢!曲师姐可不给人家做小妾!”
“怎么说话的?咱们曲师姐怎么能给人做小妾呢?就是要嫁,那肯定也是做太子妃啊……”
人群里再度传出一道女声。
俞青芜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依旧面含笑容与众人说话的谢锦宴,指甲不觉掐入手心。
“胡蝶,我们走。”
一把拽过还欲看热闹的胡蝶,俞青芜头也不回的朝着舍馆内走去。
一路踏进房内,隐约还能听到外头打闹声,笑声,越听越刺耳。
俞青芜欠身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努力压住突然涌上的怒气,只当没听着,迅速开始整理床铺。
原本因着她先前身子弱,有一间单独的屋子的,但如今离开半年,自不能还为她留着,往日里在师门时,俞青芜与胡蝶的关系最好,今天与蝴蝶同屋的女弟子又去外头执行任务了,故而,她便打算将就着和胡蝶挤一宿。
“二师姐,你是不是生七师弟的气了?”俞青芜正将褥子展开,胡蝶忽然走了过来,一边帮她整理着床铺,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师姐,我怎么觉着,你和七师弟不太对劲儿啊?”
“他是不是在京都的时候欺负你了?”
欺负?
确实是欺负了,可这话她没法说。
咬了咬唇,俞青芜将褥子一角放下,眼圈发红,语气却是平静道,“没有的事,我在京都都没有与他见过几面,他怎么能欺负我?”
“可是……”胡蝶皱眉,欲言又止。
她年纪虽小,却是极聪慧的,什么事都能看个透彻,这原也是她在师门这么些年时常偷奸耍滑,师姐弟们却没有厌恶她的缘故。
只因着她向来通透,又极懂得揣摩人心。
就她二师姐这反应,要说没事儿鬼才信呢。
不过,二师姐不想说,她也就不多问了。
只是……
若二师姐真与七师弟有些什么,那七师弟还当着她的面儿与人打情骂俏,委实是过分了些。
想了想,胡蝶马上拍了拍脑袋,一脸才想起来的表情喊道,“二师姐,我突然想起来,我昨日采的药还没有分类呢!我先去了,你自个儿忙啊。”
“好。”俞青芜垂着头整理行李,并未注意胡蝶脸上的表情变化,听胡蝶说有事要忙,便摆了摆手,让她先去了。
胡蝶回头深深的看了二师姐的背影一眼,立刻就踏出了房门。
此刻,舍馆外头,人烟已经散去,唯有谢锦宴和曲姗姗还在那处闲聊。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曲姗姗笑得花枝乱颤的。
“七师弟,你过来下,我有事找你。”胡蝶上前,就在曲姗姗要挽上谢锦宴胳膊的瞬间,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曲姗姗见状,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不阴不阳道,“胡蝶,我与谢师弟正说话呢,你打什么岔?”
“你们说的又不是正经话,有什么不能打岔的?”胡蝶白了她一眼,伸手就拉谢锦宴。
“你……”曲姗姗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谢锦宴并未再理会她,而是挥挥手,便跟胡蝶走了。
胡蝶拽着谢锦宴,一路走到无人处,才缓缓将他松开,恼恨瞪他道,“七师弟,你是不是欺负二师姐了?”
胡蝶这是什么反应?
难不成,俞青芜说了什么?
因着俞青芜遮遮掩掩,谢锦宴此刻心中还是有些不快的,他淡淡往舍馆里瞥了眼,冷着脸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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