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的意思是,离了我夫君你就活不下去了?难不成,你是爱上了他?」俞青芜嗤笑了声,声音骤然抬高。
一时之间,周围路过的几个村民都不由看了过来。
小寡妇要人家给自己儿子置办房产,还不许人家有自己孩子的事儿本就传遍了桃花村,村里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极不好的,此刻一听到俞青芜这话,顿时都面露鄙夷。
更有甚者开始议论纷纷,讥讽道。
「哎呦,这刘寡妇可真不得了,主意都打到人家有妇之夫身上去了,拦人家马车都干得出来,看来啊,为了给她那两个儿子寻便宜爹,她还真是豁出去了。」
「嗨,豁出去了又如何?一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儿子,平素里好吃懒做的,要不是还有几分容貌,那王家的能看上她。可眼前这位公子瞧着不一般,莫说是看上她了,恐怕给人做洗脚婢人家都嫌弃。」
「可不是吗?就她那懒货德行还给人家做洗脚婢呢?不偷人家钱财就不错了……」
村民们原就瞧不上那刘寡妇,只因着她平素里实在是懒得厉害,从前靠着她男人,她男人没了以后,便靠着她男人留下那点儿财产。
可不干活儿,光吃饭,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没得几年,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又靠着勾搭村里一些男人来过活儿。
那王家的不知她真嘴脸,加上王家老大模样也生得丑,年纪还大,又是外乡人,这刘寡妇又有几分姿色,再经由媒婆那么一顿忽悠,也就与她相看了。qs
本以为,从此这祸害终于有人收了,岂料那刘寡妇上来就提一顿无理要求,又是要人家给她和她儿子置办房产,又是不许人家再有自己的孩子,还不乐意伺候公婆,此外家中钱财还得全部交由她来管理。
那王家老大虽是个暴发户,却也是个精明商人,哪里能看不出她那点儿小心思,当下便将她数落了一顿,还将她那些奇葩言论都传到了村里去,令刘寡妇本就坏的透顶的名声一时间更坏了。
刘寡妇不服气,上门王家去闹,还让王家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本以为她能消停一段时间,她倒好,这才几日啊,又瞧上了旁的男人,还是个有妇之夫。
几个平素里就看不惯刘寡妇的妇人这会儿更是嗤之以鼻。
未等刘寡妇再卖惨,其中一个妇人马上又朝着俞青芜喊道,「小娘子,你可要防着些,断断不能被这刘寡妇的假模假样给骗了,她平素里就最是为装可怜,博取人家夫人的怜悯,然后借机勾搭人家男人,骗银子来养她的两个孩子……」
「你们……你们这些长舌妇!你们休要胡说!分明是你们的男人对我意图不轨!」刘寡妇没想到这帮人会突然出来搅局,顿时就忍不住了。
但反驳完,她忽然又回过神来。
她这般说,岂不就是承认了与她们的丈夫关系不正当?
于是话说完,刘寡妇立刻又改了口,朝着车内的谢锦宴喊道,「谢公子,这都是她们胡说的,她们的男人爱慕于我,她们妒忌我,便污蔑。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啊,如今我在这村子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前有恶霸,还有这起子长舌妇……」
「烦死了!」谢锦宴原是想让俞青芜两三句将她打发走的,毕竟来此一趟也不好张扬,若是给那农家后人留下个坏印象就更不好了。
但是此刻看来,若是再客套下去,只怕不仅要浪费更多的时间,还得惹得那农家后人更厌恶。
谢锦宴皱了皱眉,也踏出了马车。
俞青芜此刻正站在前头看戏,见谢锦宴出来,她冷嗤了声,低声调侃道,「我说夫君,怎的又出来了?听见那小寡妇被欺负,
舍不得了?」
「胡说些什么呢?」谢锦宴有些无奈,淡淡瞥了那刘寡妇一眼,说道,「你瞧瞧,这便是你老让我出卖美色的后果,如今知道了吧?」
「三两句话将她解决了便是,何必闹成这样?」
「三两句话解决了?治标不治本?相公你以后不会再来杏花村了?」俞青芜白了他一眼,说道,「方才瞧着你出来的样子,便晓得怕是还没有彻底谈好,刘备尚且三顾茅庐,殿下您怕是也少不得两三趟,难不成每回都和这刘寡妇周旋?」
「这倒是……」谢锦宴顿时语塞。
他目光一转,又看了看那起子对着刘寡妇言辞激烈的妇人,皱眉道,「只是师姐,这起子妇人有什么用?你平白将她们扯进来作甚,如此一来,下回我再来,怕是她们都要认得了。」
「认得又如何?难不成她们个个都能看上你啊?」俞青芜冷嗤了声,看着谢锦宴的眼神流露出几分鄙夷,道,「你以为你是银子,人人都喜欢你?」
「倒也不是,就是生怕来了被这些个妇人拉着说话,浪费时间……」
「这些个妇人才是眼线呢,浪费什么时间?到时这些个妇人不仅能帮你通风报信,让你避开那刘寡妇,说不得,还能告诉咱们那农家后人的兴趣爱好呢。」俞青芜觉得,谢锦宴到底是个男人,不懂女人心思。
这倒是……
谢锦宴再次语塞,却也犹如醍醐灌顶。
二人话语间,那刘寡妇已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见谢锦宴从马车里出来了,便以为他是见不得自己被欺负,出来袒护自己了。
毕竟她生得妩媚,又向来柔软,平素里村里许多男子都很袒护她的。
「谢公子,奴当真对你没有半点心思,奴就是真的被欺负得活不下去了,想要让你救我一命,不料……不料夫人却是误会了……」
她无辜的望了俞青芜一眼,故作柔弱姿态,抹泪又对谢锦宴道,「谢公子,你也看见了,这村里的女人,她们都不待见我。」
「额,所以,你想要我怎么救你?」谢锦宴勾唇,面色和善,眼底却泛起一丝冷笑,手缓然间握住了俞青芜,十指小扣,刚好落入那刘寡妇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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