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白辰决定再与眼前的魏朝储君周旋一番。
咬了咬牙,又沉默片刻,他抬起头,不甘的反问,「你们想要怎么样?」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
「既然白公子都如此直接了,孤也不藏着掖着。」
「我,要你放了谢启云和那个小子,以及跟随他们而来的几个官员。」
谢锦宴含笑看着白辰,容色淡淡,语气从容,道,「只要你老实交代他们的去处,孤便不会太为难你。」
「毕竟,你也不过是个虾兵蟹将,为难你着实没什么好处。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也是愿意保你一命的。」
闻言,白辰顿时呆住了。
他原以为,谢锦宴一定会逼迫他说出背后之人,或者做些什么足以叫他丢命的事。
可是,这个魏朝太子提出的条件竟是让他放了谢启云。
放了那个,与之为政敌的大皇子?
白辰原本还想着,若谢锦宴逼迫他招供背后之人,他便利用谢启云反过来诱惑谢锦宴,毕竟,按他的想法,若是能在这个时候弄死谢启云,谢锦宴一定是非常愿意的,也必然乐意和他结盟。
但是此刻,谢锦宴却是提出这样的条件。
白辰的思维瞬时被打乱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过神。
不可置信看着谢锦宴,问道,「魏朝太子,你……你说什么?你让我放了谢启云?放了尤家人?放了那些随他们而来的文臣武将?」
「可是,谢启云不是你的敌人么?还有他的那些左膀右臂,他们若是死了,这魏朝的天下便是你囊中之物了?你为何要救他们?我不明白。」
白辰表示大为不解,与此同时,也不由怀疑这其中有诈。
这中间的确是有诈,可谢锦宴又如何会让他瞧出来。
淡笑看了白辰一眼,谢锦宴故作诧异道,「白公子,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与皇兄是敌人?我与皇兄一向兄友弟恭,感情甚笃,是谁编造这些个不敬的谣言来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
「还有,我父皇如今正值壮年,又是何人竟敢如此诅咒于他,编出这等忤逆言论来,陷孤于不忠不孝。」
谢锦宴满脸痛心疾首,好似他真与谢启云感情好似的。
看着谢锦宴这副模样,俞青芜险些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微抿了下唇,也帮腔的说道,「可不是吗?是哪个该死的,竟敢如此造谣皇家,实在可恨至极,殿下定要将他逮去砍了脑袋。」
这就要砍脑袋了?
白辰后颈窝不由一阵凉飕飕,与此同时心中生了狐疑。
难不成,是小王爷的消息有误?
不……不对,分明是眼前这位魏朝储君在使障眼法,企图带偏了他。
「啊,殿下,我晓得了!定是……定是因着刘家的缘故。」
白辰心中正怀疑,一道清冷的女声又在耳边响起。
俞青芜眉头紧蹙,冷艳精致的面庞下,眉眼里流露出愤恨之意,骂道,「定是那刘贵妃又在背后作妖。」.
「殿下您可还记得,上回为着挑拨您和大皇子,刘贵妃还不惜串通秋侯家那个秋十一娘来构陷您,最后东窗事发,便将罪过都扣到了大皇子脑袋上。」
「大皇子顾念母子之情,又珍惜兄弟情意,不愿你与他母亲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故而便认了下了所有罪过,为此险些被罚去守皇陵呢。」
「后来,还是您向父皇解释,父皇这才收回成命,也为着能让他有个名正言顺回京的机会,便派他来了云州剿匪。」
「岂料大皇子一来数月,竟是杳无
音信」
「您心中着急,便向父皇自请前来云州。您来之前,那刘贵妃还说些有的没的,怀疑是您与母后派了人谋害大皇子,这才导致大皇子迟迟没有回京。刘贵妃那人儿啊,为了争宠,给自己孩子下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俞青芜蹙着眉,越说越生气,那般的愤怒,那般的恼恨,说得像真的似的。
闻言,谢锦宴心中偷笑。
脸上却是严肃,立刻斥了她一句道,「阿芜,不要瞎说!」
「我瞎说?我哪有瞎说?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俞青芜瞪了他一眼,故作委屈。
见状,谢锦宴脸色更为难看了些,故意骂她道,「行了,叫你别说就别说!什么话都往外说,你还当自己是市井女子?」
他语气故意加重了些,话毕,又吩咐她道,「去旁边待着去,就不该带你来。」
「你……你以为我乐意跟你来啊?」
「要不是怕你又去找高敏月那小狐狸精!我才不不来呢!」
俞青芜狠狠一跺脚,走到了窗前。
转身之际,脸上的怒气立刻消散,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从容神色。
谢锦宴依旧皱着眉头,沉沉看了满脸惊讶的白辰一眼,问他道,「白公子,孤且就问你一句,这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放还是不放?
若是放走一个蠢货皇子就能保住性命,保住自己的名声,倒也不是不可。
可是,就不知道那太子妃方才所言到底属不属实?
要知道,那可是萧家掌门最得意的弟子,怎会是那副愚蠢模样了?
若她真的那般愚蠢,这堂堂的魏朝太子又为何会看上她?
难不成,和他们小王爷一样,是被讹上了,不得不负责?
可若是如此,封个侧妃亦或者侍妾的身份足矣,何必娶来做太子妃?
深深的朝着远处高挑清冷的倩影看了看,白辰没答话,故作闲聊的语气说道,「魏朝太子这位妻子,还这是天真娇憨呢,这性子与我南越一位王妃倒是颇为相似。不过那王妃是自己讹上了我们王爷,怀有了身孕,我们王爷才不得不纳她做侧妃的。」
「不知,您又为何会娶了这样一位妻子?你们魏朝,不都讲究门当户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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