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建议,要把他们扔进斗兽场有什么分别?
一时之间,沈恪几乎想要装晕。
然而,未等他倒下,却被一旁的秦意柳抢占了先机。
她两眼一闭,一派柔弱姿态,当下就倒在了地上。
瞬时间,沈恪都懵了,他瞪大了双眼,极是恼恨的盯着地上的秦意柳,心中早已忘记了先前同她的那点儿柔情蜜意。
瞧着躺在地上的秦意柳,他此刻只有满腔怒火。
眼下他若是也昏厥,旁人自会认为是他们二人合计好的,自然就会更坚定的认为他们有***。
说不得,立刻就要被浸猪笼。
我……我同意,我同意谢白的建议!
眼看秦意柳想将一切都丢给自己,沈恪立刻恼恨的说道。
见他这副嘴脸,周围的宋氏族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嗤笑。
什么谦谦君子,什么温润如玉,什么京都来的贵族。
到了生死跟前,还不一样丑态毕露?
不过,眼下这秦意柳都晕了过去了,这可还要怎么证明?
一时之间,众人齐齐望向宋岩。
宋岩原本就因着宋依兰一事和秦意柳算错卦象,对沈恪和秦意柳极其不满了,此刻见他的女儿并未反对,也不再客气。
只一副公平神色道,好,既然沈恪同意了,那咱们便再问问秦意柳。
到底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到底要如何处理,还须得两个人都同意,要证明自己,还是直接下大牢,还得他们二人自行决定。
来啊,端一盆凉水来,将秦意柳泼醒。
凉水?
比起那刀子,凉水算什么?
闻言,躺在地上的秦意柳眼皮微动了下,心中却已暗下决定,今日莫说是一盆凉水了,便是十盆,她也绝不会醒来。
想到此处,秦意柳眼皮愈发闭得紧。
想着她到底也曾是圣女,而且她不信宋河对她全然无情了,但凡她今日再装装柔弱,此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当然,这些不过是秦意柳一厢情愿的想法。
就在她闭着双眼,准备接受凉水的折磨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忽然打断了宋岩。
宋土司,其实若想让柳儿妹妹醒来,也并非要凉水。
俞青芜勾起唇,意味深长的朝着地上装晕的秦意柳看了眼,又笑着朝宋岩走过去,温声细语道,宋土司,柳儿妹妹啊,自小有个毛病,一旦受到刺激,就容易吓得厥过去。
但这并非因着她胆子小,而是她天生有病。
这样的情况,泼凉水是不顶用的。
最好的法子,是用银针刺她十根手指。
什么!!
用银针刺她十根手指!
这跟上刑有什么区别?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若说方才他们认为这位俞娘子和谢郎君是秦意柳的故人,那么此刻,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二人根本就是秦意柳的仇人。
他们此来,根本毫无袒护秦氏的意思,他们根本就是毁掉秦意柳的。
可那又怎样?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若说方才他们认为这位俞娘子和谢郎君是秦意柳的故人,那么此刻,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二人根本就是秦意柳的仇人。
他们此来,根本毫无袒护秦氏的意思,他们根本就是毁掉秦意柳的。
可那又怎样?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若说方才他们认为这位俞娘子和谢郎君是秦意柳的故人,那么此刻,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二人根本就是秦意柳的仇人。
他们此来,根本毫无袒护
秦氏的意思,他们根本就是毁掉秦意柳的。
可那又怎样?
秦意柳做了那些事,自然就该受到惩罚。
蓄意谋害三姑娘,故意算错卦象,有通敌的嫌疑,任是哪一样都足以对她施刑。
秦意柳哪里想得到俞青芜会横叉一脚,还是以这样恶毒的方式。
刹那间,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想要起来。
可还未等她动身,一只手忽然重重摁住了她的手臂。
随即,一支银针猝不及防的刺入她的拇指。
啊!
秦意柳惨叫一声,十指连心的痛令她浑身发抖,更叫她掉了泪。
此时的泪不似先前是装的,而是痛得。
她猛然睁眼,怨恨的瞪着俞青芜。
对上她缘故的目光,俞青芜毫无反应,只淡淡笑了笑,平静的喊她道,柳儿妹妹你醒了?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同你说一下,沈恪方才已经同意用谢白提的建议证明你们二人的清白了?
你呢?你是何意见?你是要证明呢?还是不证明?
证明还是不证明?
这不是逼着她证明么?
倘若她不证明,便是心虚了。
走到了绝路,秦意柳已是无可奈何。
她红着眼,狠瞪了俞青芜一眼,咬牙道,我同意。
我与沈恪本就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们一定要我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她说着,又含泪望了宋河一眼。
宋河虽然因着没有面子厌恶她,但见她被逼到这等地步,又见俞青芜和谢锦宴屡屡针对秦意柳,心中又不由对他们方才说的话产生了质疑,也稍有些动容。
况且,秦意柳要是因着这种方式丢了性命,那传出去,也对宋氏的名声不好啊。
想到此处,宋河立即望向父亲宋岩,支支吾吾道,父亲,秦意柳虽然有很大出卖宋氏情报给南越贼人的嫌疑,但到底没有证据,她与沈恪的事,京中那些事也是没有根据的,倘若因此闹出人命,对咱们宋氏的名声恐怕也是不好的……
宋公子放心,我们还有个师妹,她是个神医,若是我们没有算错,明日一早,她就能赶到青州了,到时让师妹在一旁看着,莫说是挨了刀子了,就是快死的人,我那师妹也能救回来。
谢锦宴笑着,言语里皆是憨厚公正热心。
其实他的目的,宋氏一众长老已经看明白了。
不过他们此刻也很乐于有人帮着收拾秦氏,故而立刻开口附和道,就是啊大公子,有神医在,想必是不会出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