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嚷嚷着这些也就罢了,她还说……她腹中的胎儿乃是魏朝太子的!让咱们给她放了!说咱们伤了皇室血脉担待不起。
南越王妃?
和谢锦宴青梅竹马?
还怀了孩子?
那俞姐姐算什么?
闻言,宋依兰眉头顿时紧蹙,眉眼里更是流露出不悦的颜色。
顿了顿,说道,咱们去找俞姐姐他们。
可不能由着这个南越王妃胡说。
说不得,扯着扯着,就得扯成了魏朝太子与南越王妃有***,到时便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话毕,宋依兰立刻走在了前头,宋关也紧跟其后,二人一路打听着,朝着小瀑布的方向走去。
彼时,随着哗哗的水声,一道水帘映入眼底。
随着水势越近,周围的寒意愈发浓郁。
如今虽然已过冬日,至晚春,却也并不算特别温暖。
尤其俞青芜有体寒的毛病,因而靠近时身体不由的颤动了下。
冷么?
谢锦宴垂下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瞧着她略微发白的面庞,不觉的想起了当年推她入水的景象。
轻轻搭上了她的肩头,顺势将人拢入怀中,又低声道,等严师妹到了青州,请她替你瞧瞧,看看能否调理调理。
调理?
当年就连师父都无可奈何,严师妹又能如何?
俞青芜心中苦笑,说实在的,这件事她依旧是有些怨恨谢锦宴的。
能够原谅,多少是因着年少时的相依为命,以及后来需要他的手来复仇。
但,怨恨又能如何?
终究是改变不了什么,总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吧?
亦或者,也废了他一身功夫,废了他的功夫于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从她对他和善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就决定往前看了。
何况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抬眸望着满眼愧疚的男人,俞青芜轻叹了口气,摇摇头笑道,殿下,不必了,连师父都没有法子,严师妹又能如何?
虽说师父的确不过是想将我当做棋子,可是,让我得了这体寒之症,对他也并无好处。
毕竟,女子体寒是极难有身孕的。
一个妾,若不能够怀孕,在某些贵族面前,就更难以立足,对于萧云起而言,的确是毫无好处。
想到此处有,俞青芜突然有些难过。
是了,体寒之症,就意味着无法有孕,那么是不是说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这个问题,俞青芜从前从未想过。
但此刻,当真正决定与谢锦宴共进退,真正的携手共度时,她却有些害怕,且在意了。
抬眸望着身侧容貌俊朗的男子,俞青芜突然鬼使神差问了他一句,殿下,你可喜欢孩子?
啊?
闻言,谢锦宴愣了一愣,但是对上俞青芜倏然暗淡的就看出了些什么。
四目相视,他并未说话,只微微动了下手,力道更大了些,蓦的将人搂进了怀里。
低声道,阿芜,其余的孤都不在意,孤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能好受一些。
再说了,如今咱们都落到了这步田地,还能不能活到明日都说不清,还想那样多做什么?
哪怕咱们以后不能有孩子,过继一个便是,魏朝皇室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况且,女子生产犹如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有时候想想,没有,也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
是啊,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倘若丈夫能够接受,深爱着自己,对于女子而言,的确是好事。
可身在皇家,那便是不一样的。
不过,谢锦宴说得也对。
如今落到了这样的田地,能否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尚且未知,还谈什么以后。
想到此处,俞青芜心中压着的石头瞬时落下,抬眸看了眼那激流的瀑布,微微朝谢锦宴点头,又轻轻靠近他怀中。
二人就这般依偎着,心情沉重,却也从未有过的轻松。
沉重于前路的生死,轻松于不再受到规矩束缚,因着抱以随时死去的心态,两个人之间似乎也不像先前那样互相防着,警惕着,试探着,弄得反而日日吵架。
如今这等情况,日日提防着旁人行刺,却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相互信任,相互倚靠,没有半点隔阂。
俞姐姐……谢郎君!
俞青芜恍惚间,宋依兰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突如其来的急促,将暧昧气氛打破。
俞青芜微微一怔,慌忙推开了谢锦宴,回头看向迎面而来的宋依兰和宋关,有些尴尬的问他们,宋姑娘,宋公子,你们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此时,谢锦宴也开了口。
和俞青芜相比,他显得从容许多。
甚至,他还悄然看了俞青芜一眼,带着几分好笑的故意向她靠近了些,又附和的追问宋依兰道,宋姑娘,可是南越那些细作又闹事了?
这回倒不是……
是……是南越王妃……
宋依兰磕磕巴巴的,说话间,下意识的朝着俞青芜看了一眼,为难道,是这样的,前几日那南越王妃不是一并被捉了么?她一直嚷嚷着,说什么和你是青梅竹马,让我们放了她。
还说……说她腹中的胎儿乃是你的孩子,说咱们伤了皇室血脉担待不起……
你是说,南越王妃被抓了?还怀了身孕?
宋依兰话音未落,谢锦宴立刻反问了一句。
神色间,隐隐流露出几分凝重。
见他这副神色,宋依兰心头顿时就一沉。
瞧着这反应,莫不是真的?
那……那俞姐姐算什么?
宋姑娘,她被关在何处,你且带我们去看看。
宋依兰心中正是揣测着,正思考要不要替俞姐姐出头,对面的俞青芜却突然开了口。
她淡淡的看了宋依兰一眼,神情平静的又说道,另外,再寻个大夫来,仔细为她瞧瞧,看看她到底是否有孕在身。
???
俞姐姐这是什么反应?
莫不是要接受那南越王妃给谢锦宴做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