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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李衍就开始严格控制军政分离,不允许军人干政。
也就是说,带兵不管事,管事就不许带兵。
慢慢的,这也就成了水泊梁山这个势力的铁律——人人都知道的铁律。
因此,刘子羽一到应州城,张宪就赶紧将民事和政事全都交给了刘子羽,他自己只管布防,只管怎么应敌。
接管了应州城之后,刘子羽等人立即着手恢复应州城的秩序。
待应州城的秩序恢复得差不多了,刘子羽等人便在府衙前建了一个公审台,然后在公审台的四个角立了一杆上书“水泊梁山”、一杆上书“替天行道”、一杆上书“安东都护府大都督李衍”、一杆上书“云中府路宣抚使李衍”四杆大旗。
跟在山东、河北两地不同,李衍和水泊梁山在燕云之地没有任何基础。
所以,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当然,如今水泊梁山的条件已经完全不是当年大岗村时期的水泊梁山可以比的了。
因此,自然也就不用像当初刚开张时那么费劲了。
刘子羽暗中调查了一番之后,找了几个最罪大恶极的,然后又找了一些托。
等刘子羽这边一开始公审,立即就有托来击鼓鸣冤。
刘子羽听从李衍的指示,对这些人一点都不手软,全都捉来在公审台公审,然后砍头,再然后抄家。
一连砍了十几个人之后,自有那有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出来报仇雪恨。
刘子羽派人一一核实,如果是真的,严惩不贷。
公审给了那些遭受过不公平对待的人一个宣泄口,让他们有机会报仇雪恨。
这个口子一被水泊梁山撕开,就一发不可收拾。
尔后就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可水泊梁山并没有因此而被民众记恨,相反还得到了很多民众的认同。
顺带着,水泊梁山还捞到了不少金银珠宝粮食辎重。
这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当然,水泊梁山搞公审,也不是一点危害都没有,像它必然会将原来的权贵和富豪阶层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可这正像是李衍跟刘子羽所说的那样,水泊梁山不可能得到所有阶层的接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因此必须做出取舍。
而自水泊梁山成立之时起,李衍就已经选择好了和穷苦大众站到一条战线上,然后创造新的权贵阶层。
所以,没说得,杀!
杀到府衙都被血腥之气笼罩时,公审终于结束了,那些逃过一劫的权贵和富豪终于将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放回肚中。
这时,刘子羽又抛出了水泊梁山的第二个杀手锏——分粮。
每人两石粮食,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契丹、渤海、奚、汉民,只要你肯来,只要你肯要,就分粮给你。
两石粮食足够一个大饭量的壮汉吃上大半年了,老弱孩童甚至能吃上一两年。
这几年,燕云之地虽不像黄河两岸那样灾难频繁,但因为年景不好,收成也都不怎么好,因此,每人能分到两石粮食,对于穷苦民众来说,真是帮了他们大忙,进而也让大多数人开始接受大都督李衍,开始接受水泊梁山这个政权。
水泊梁山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草台班子,拥有一大批有着些丰富执政经验的官吏。
这次李衍来到燕云之地,就没打算走,因此,李衍特意调来了上千名优秀官吏。
再加上水泊梁山在济州、乐浪、真番、台湾四郡实验总结出来的良好利民政策。
刘子羽等人很快就在应州站住了脚……
……
西路军,中军大帐。
韩世忠道:“这都半个多月了,还没打下朔州城,你吴玠不脸红么?”
与东路军势如破竹不同,西路军刚到朔州城,就过不去了。
李衍之所以选吴玠和岳飞担任左右先锋,那是因为单从战绩论南宋最能打的两个将领就是吴玠和岳飞——韩世忠、刘锜、王彦、杨沂中、吴璘等人虽然也能打,但从战绩上却是比不过吴玠和岳飞的。
而且,与岳飞刚刚才从军没多久不同,吴阶可是一个有着十几年征战经验的老行伍,比李衍的那些老兄弟的经验都丰富。
因此,吴玠被困在朔州城下,绝不是因为吴玠的能力有问题,而是因为他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甚么麻烦?
吴玠碰到了辽国的一员老将——柴谊。
柴谊原本不是朔州留守,甚至他都已经不是辽国的官员了。
可在朔州的官员全都逃走了之后,柴谊挺身而出接管了朔州,然后组织抵抗。
要说,即便有柴谊,朔州城也应该挡不住吴玠的兵锋,毕竟,梁山军的攻坚能力,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是无以匹敌的,而吴玠又是梁山军中出类拔萃的攻坚高手。
然而问题是,梁山军有弱点——缺少马军。
跟耶律佛顶坚决跟岳飞军对决不同,耶律马哥吃了床弩的大亏之后,果断逃走了。
吴玠手上就拐子左军三千骑兵,根本拦不下来耶律马军。
如果耶律马哥就此跑了,朔州城也早就破了。
可天不从人愿,柴谊很快就又派人将耶律马哥找了回来,并给耶律马哥增加了三千马军,让耶律马哥手上的骑兵达到一万两千多(被床弩射杀了七八百)。
在那之后,这一万两千多马军也不跟吴玠正面交手,就在周围骚扰吴玠,让吴玠没法攻城——只要吴玠攻城,耶律马哥就率军来攻击吴玠。
如此一来,吴玠根本没法攻城。
所以,也就一直没能攻下朔州城。
而且,因为有这一万两千多马军骚扰,吴玠还没法深入——一旦被耶律马哥切断供给线,深入的话,早晚得败。
不仅吴玠他们被困在了朔州城,就连韩世忠也过不去,因为韩世忠的军队也同样得面对这一万两千多马军的骚扰和威胁。
吴玠被韩世忠说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道:“不用你韩世忠教我吴玠怎么打仗……今日若不破这朔州城,我吴玠以死谢罪!”
见吴玠都说出这种狠话了,韩世忠只能将嘴闭上。
吴玠看着韩世忠、刘锜、卢俊义、陈丽卿等人确认道:“你们全都受我节制吧?”
刘锜道:“你是西路军总指挥,我们自然受你节制。”
卢俊义也道:“这仗怎么打,你就说吧。”
陈丽卿道:“对,你就说怎么打吧。”
吴玠并没有立即就说此战怎么打,而是先冲陈丽卿、扈三娘、琼英拜道:“小将求几位夫人将解烦马军的指挥权交给姚兴将军,同我们几个居中指挥。”
陈丽卿不悦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三个是女流之辈,就不能战?我这一生杀敌数百,应该不比你们任何人少吧,我这两位妹妹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怎么就上不得战场?”
吴玠听说过陈丽卿三人的战绩,可他还是不敢让这三位姑奶奶上战场——开甚么玩笑,万一这三位姑奶奶中谁有个好歹,他吴玠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再者说,这三位姑奶奶要真是上了战场,还有可能会成为娘子军甚至整个西路军的弱点。
所以,吴玠一咬牙,道:“既然几位夫人也受小将节制,那就请几位夫人将解烦马军的指挥权交给姚兴将军,事后小将必去大都督那里领罚!”
不仅陈丽卿生气,扈三娘和琼英也气愤不已,“我们武艺也不差,怎么就上不得战场?”、“吴将军要是觉得我们武艺不行,可以跟我们比划比划!”……
不管扈三娘和琼英怎么说,吴玠就是不言也不语,用沉默跟陈丽卿三人说:“我绝不会让三位夫人上战场的。”
陈丽卿见吴玠态度坚决,眼珠一转,然后道:“我们留五百人保护我们自己的安全给姚兴两千五百人总没有问题吧?”
吴玠哪里敢再反对,赶紧道:“自然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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