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到时,画师正在给沈玉茗画像,沈玉意刚画完,站在一旁和沈玉媛沈玉欣唠嗑。
见到她时,几人都惊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沈玉媛惊呼,“五姐,你的脸……”
玉锦就一脸无奈加无力,精神萎缩,道,“昨日吃了一些虾子,睡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沈玉媛就一脸担心又可惜道,“那可怎么办,今日是画师画选秀像的日子啊。”
沈玉意就纳闷道,“五妹对虾子过敏吗,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不过敏,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玉锦可怜巴巴的扫了一眼画师,郁闷道,“是我没这份福气吧。”
“哎……这可怎么办。”沈玉意就一脸着急,在画师面前大演姐妹情,还不忘责怪玉锦一句,“都怪你贪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坏了脸,要是让我娘知道了,指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
三夫人什么时候心疼过她?
玉锦愕然。
还有……
说她贪嘴,呵呵……四姐知不知道,她这句话一传出去,她沈玉锦就会成为一个人人口中嘲笑的吃货。
还是说,她是故意当着外人面这么说她,佯装关心她,实则是在毁了她?
玉锦眼神一沉,盯着沈玉意的眼光,变得诡异起来。
以前,沈玉意对她挺好,明知沈玉如不喜欢她,她也会背着沈玉如帮她。
可近几年,沈玉意就变了,在外人面前,她温柔娴雅,落落大方,不管对她们几个姐妹谁,她都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可是……却会和现在一样,佯装关心,却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攻击别人一下。
虽然不痛不痒,但……谁人被算计,也会让人不舒服。
玉锦当即撂下脸,就道,“三夫人会心疼我,我怎么不知道?”
她就要外人看看,她沈玉意说的话没一句是真话。
她沈玉意想要在外人面前,踩踏别人,存托自己的高贵娴雅,哼,那也看看对方是谁。
她沈玉锦绝对不会成为别人跳高的踏板。
沈玉意想要找人存托自己,找别人去,别在她头上拉屎,不然她也不会让她好过了去。
她沈玉锦可不是软柿子,任由她捏扁搓圆。
沈玉意没想到沈玉锦会当着外人面给她难堪,她俏脸一红,看着沈玉锦的表情,却楚楚可怜,“五妹,你怎么了,脸毁了,也不能拿四姐撒气啊。”
“四姐这话说的,让妹妹不解。”玉锦不冷不淡道,“我脸上只是长了痘疹子,又不是如四姐说的一样毁容了,我干嘛要拿四姐撒气?”
沈玉意眉目一沉,就指了一下画师,哀怨道,“今日是画师来画选秀像的日子。”
意思是,玉锦脸毁了,画不出漂亮的外貌来,才拿她撒气。
沈玉意……
呵呵……
沈玉锦冷笑,果然,什么姐妹情深,全都是扯蛋。
好在这一世,她对于她们从未放过真情,不然这时候被她伤的体无完肤,她还会认为她说的对。
见沈玉茗画完了,已经起身,玉锦就冷冷的瞥沈玉意一眼,转身走向画师。
沈玉意咬了咬牙,脸色白了几分。
沈玉媛和沈玉欣在一旁看戏,心里大呼过瘾,脸上却都是为沈玉锦着急的表情。
不管她们怎么在家里斗,在外人面前,姐妹之间,一定要是和睦相处,不然,就让外人看去笑话了。
……
画师一心画画,心若旁骛,没听她们谈话,但他身边几个小厮却把她们的暗潮汹涌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待沈玉锦坐好,画师收起沈玉茗的画,抬眸一看,见到沈玉锦的脸时,他倒抽一口气,然后就道,“姑娘,你这张脸,恕老夫画不出来。”
玉锦一愣,而后笑道,“画师先生,你照着画就是,画的好与不好,我都不会怪你。”
想也知道,就她这张破脸,画师的画技再精湛,也不能把一只丑小鸭,画成一只白天鹅。
见画师还在犹豫,并且一脸鄙夷的瞪着她,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玉锦就笑道,不温不火,“先生不给我画像,就是违抗皇上命令,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不会因为我的脸上长了痘疹子,不责罚先生。”
画师咬咬牙,拿起笔,“好,老夫给你画就是,但你也别拿皇上来压老夫。”
不拿皇上压你,你能听话么?
玉锦闭嘴,很聪明的没把这句话回敬回去。
片刻后,画师收了笔,玉锦起身,朝前一看。
呃……
那是她么?
她脸上长的是疹子,怎么画上的人脸上却是一脸的麻子?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出奇的多。
画师先生,这是早报复她拿皇上压他么?
不过……嘿嘿,她喜欢。
玉锦心里乐意,脸上却一脸羞恼和委屈,捂着脸,抖动了几下肩膀,就飞快的跑了。
沈家几位姑娘,都盯着她背影,一脸的同情。
就连画师先生都在自讨,他这样针对一个小姑娘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其实玉锦是担心她再不跑路,心里的喜悦会满的溢出来,让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戴倩听闻她脸上长疹子了,急急忙忙的赶来看她。
见她一张脸都不是人脸,心里这个急呀,接二连三的问道,“有没有请大夫看,大夫怎么说,还有,你是吃坏什么东西了,记得要提醒丫鬟婆子们,以后不能再让你吃。”
果然,真心对她好的人,一开口就是不一样。
玉锦心里一暖。
脸上的疹子是她吃了药特意弄出来的,但见戴倩这么着急她,她心里暖烘烘的。
她忙回答,“昨晚上吃了虾子,今日早上醒来就这样了,已经请大夫看了,大夫说没事,吃些药疹子就能消退,母亲不用担心。”
“哦,能消退就好,不然你顶着这张脸,可怎么找婆家啊。”
过了会儿,戴倩又担心道,“这可怎么办好,你这张脸还怎么参加选秀。”
玉锦就安慰她,“选秀还要一个多月,到那时候我的脸就恢复了。”
“那今日的选秀像是怎么画的?”戴倩又记起,今日貌似是画师来府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