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倩就趁机拽着玉锦往门外走,嘴里还囔囔道,“玉锦,你跟母亲回家,我倒要看看,我带我女儿回家,有谁敢说我一句不是。”
“就算二王爷救了你,他也没权利不让你认我这个母亲,不让你认沈家的列祖列宗。”
戴倩拉着她走的飞快,玉锦都快跟不上她,眼看她就要被她拉出门外,玉锦急了,“哎呀,你慢一点,你听我说,我……我还不想走。”
她另一只手把着门框,用力的把自己的手从戴倩的手里抽了回来。
揉着发疼的手腕,玉锦看着她,一脸认真道,“晓倩郡主,很抱歉,打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在我家王爷身边服侍他,他是我的主子,也是我最熟悉的人,所以在我想起以前事情之前,我只想呆在王爷身边,继续服侍他,还请你们别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玉锦冷漠的转身。
其实……面对戴倩一脸伤心的表情,她也于心不忍,但……这团乱麻不快刀斩下去的话,只会愈来愈乱。
餐厅里,裴宇和萧寒正打的难解难分。
裴宇哪儿是萧寒的对手啊,不过,萧寒念着他救了玉锦一命,也没使出真功夫,只是意在绊着他。
玉锦回来,见一桌子的饭菜都毁了,也不能吃了,气的俏脸发黑,怒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两人打斗戛然而止,双双看向发飙的玉锦。
玉锦看着萧寒,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眶湿润,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萧寒就心疼了,走过去,用袖子帮她擦干眼泪,喉咙发紧道,“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只是你母亲和弟弟都很想你,你虽然不记得他们了,但他们是你最亲最爱的家人,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亲近你的机会。”
玉锦哽咽了一声,没给他回应,眼泪吧啦吧啦落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此时此刻,她竟然很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顿,寻求他能给予她的安心感。
但她不能这么做,至少当着裴宇的面,她不能这么做。
裴宇对她那么好,三年来,裴宇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是第一个送给她。
就连各种稀奇罕见又珍贵的小玩意儿,他都送了有一屋子那么多。
他对她,比对裴乐都还要好。
这么好的裴宇,她怎么舍得伤他的心。
她低声道,“你们先回去吧,给我一点时间。”
萧寒就嗯了一声,见她哭的眼睛都红了,他就心疼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鼻子,道,“哭什么,我们都是你最爱的家人,也是最疼你的人,你不要多想,只要顺其自然的接受这一切就好,以后,你绝对不会后悔。”
裴宇一见萧寒对玉锦的爱昧,就气的一把把玉锦拉到身后,对萧寒怒吼,“滚,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像一只愤怒的猛兽一样,怒瞪萧寒。
萧寒长这么大,除了玉锦外,还从没有人叫他滚过。
他脾气上来了,抬手就要一拳对着裴宇的下巴揍过去,但……玉锦惊叫了一声,“不要……”
萧寒下意识的刹住了拳头。
他看向她,见她一脸为难,萧寒就不忍心了。
可他收回手,裴宇却一拳头打向了他。
萧寒怒急,就朝玉锦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和裴宇就打了起来。
他这一声抱歉,是抱歉又让玉锦为难了。
这一次,裴宇使出了十二分的力,萧寒连连后退也没能抵挡的住,身上被打中了好几拳,俊美的脸上都肿了一大块。
玉锦看着担心极了,见到哪一个受了伤她都十分紧张。
突然,裴宇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萧寒刺去。
戴倩和玉锦见状,都紧张的尖叫,戴倩忙拉着玉锦到了安全地带,还冲萧寒大喊,“萧寒,小心他匕首。”
这时,外面十多个侍卫听到了打斗声,纷纷冲了进来。
他们都是裴宇的人,自然是帮着裴宇,十多个人围攻萧寒一人,萧寒恰巧今日没带侍卫在身边。
不一会儿,萧寒的身上就被侍卫划了好几刀,鲜血狂飙,惨不忍睹。
玉锦急眼了,红着眼睛冲裴宇喊,“王爷,快叫他们住手,别打了。”
裴宇看向她,见她梨花带雨,眼泪巴巴,就命令侍卫停了手。
玉锦和戴倩都冲了过去,一人一边搀着萧寒。
见他身上浑身是血,血流不止,戴倩就心疼的吼道,“你找死啊,单枪匹马就敢跟人家群斗,是嫌命活长了吧。”
“快别说十三王爷了,还是先找个地方给他止血要紧。”
见萧寒被训,玉锦就赶忙开口维护他。
戴倩就扶着萧寒要离开,临走时,她对玉锦道,“玉锦,你不愿意跟母亲回家,母亲不怪你,但是,等你哪一日恢复记忆时,想起今日之事,你定会后悔。”
“你不但忘记了我们,你还忘记了你有多爱萧寒,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你却把他当着一个陌生人,你可知道……”他得有多伤心。
“表姨,不要逼玉锦。”萧寒突然出口,制住戴倩继续说下去,他苦笑道,“你要再啰嗦下去,我就要失血过多晕倒了。”
戴倩就抿了抿唇,和玉锦说了一声保重,搀扶着萧寒离开了客院。
玉锦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色早已煞白如纸。
不用恢复记忆,在她见到萧寒受伤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在生生作疼。
这半个多月来的同床共枕,坦诚相对,她就算是一块冰,也会被他给焐热了。
何况他仿佛对她天生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她情不自禁的向他靠近,想甘愿为他折翼,被他俘虏,想成为他一辈子的女人。
但她也就只敢想,却不敢付诸行动。
她是裴宇的厨娘,是一个下人,他的手上还有她亲笔签下的卖身文书。
不管之前她是谁,但自从她签下那一纸卖身文书后,她就是裴宇的厨娘,是二王府的下人,也是贵族家的公子少爷们眼里的一个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