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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话刚落,兵部尚书就走出一步,不赞同他的提议,咄咄逼人道,“明大人,有太子的文书还不够吗,难道还非要有兵符在手,沈大将军才会甘愿为国办事吗?”
明大人就扯了扯嘴角,一副我没脾气的微笑道,“柯大人此言差矣,沈大将军镇守边关多年,为国为民,出生入死无数次,他吃了多少苦,可能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而这些年来,沈大将军手上只有十万大军,他可从不曾抱怨过一句说没兵权就不保卫国家,柯大人这样说,是不是还不满沈大将军对国家的付出呢?”
柯大人就被噎的老脸通红。
他敢说是吗?
若是传出去,百姓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沈席武镇守边关十多年,立下了众多汗马功劳,在百姓们心里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他若敢当众抱怨沈席武心里有埋怨,那百姓们不把他诅咒死才怪。
这许多年,沈席武把妻儿老小都丢在家里,自个儿在边关保家卫国,鞠躬尽瘁,而他们一干文臣则在家里,美妾养了一个又一个,银子大把大把花,还在这里弹劾沈席武不够衷心。
靠……他又不是傻子,这样的坑,他可不会往下跳。
见兵部尚书蔫吧了,兵部侍郎就继续道,“老臣之所以提出兵符,那是因为这五十万大军大半都是以前护国公府养出来的,性子傲慢,就怕光是有文书还不够,不足以让他们听从沈大将军的指挥。”
“哼,有太子爷的文书在,谁敢不服。”兵部尚书就冷笑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陈河就是前车之鉴。”明大人轻描淡写的回敬了一句。
兵部尚书再一次噎的不轻。
可不是么,当初太子爷回来时,亲口给陈河下了命令,人家不照样把太子爷的话当成耳边风。
太子爷的金口玉言都不好使了,这文书的能量有多大啊,可想而知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五十万大军。
兵部尚书第一次在朝堂上输给自己的属下,一张老脸都囧的通红。
“明大人的提议,老臣附议。”丞相站出来道。
他用跪拜皇上的敬意,朝萧毓深深一拜,语重心长道,“边城是南晋国一道重要关口,北魏国又如此咄咄相逼,一旦因将士们的散漫而丢了城池,因小失大,太子爷,丢的可不就是一座城池啊,而是我们整个南晋国的千年基业啊。”
丞相一表态,接下来,就有很多大臣都站出来附和。
平亲王爷和睿亲王,郡王爷等人,则都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泰然处之,老僧坐禅,好像这大殿里的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似得。
他们都是萧寒的人,在这关键时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若一动,指不定太子爷就要想歪了。
影响了萧寒的计划,那可就不好。
不过,萧毓这人很谨慎,想要从他手中抠走兵权,难如登天。
这不,他见众臣把陈河拿来说事,就冷哼了一声,重新传出旨意,“传本宫旨意下去,陈河不服本宫命令,即刻押回奉天城,其他不服军令者,立即斩无赦。”
不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他就扫了下面跪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大臣们,冷冷道,“你们若谁还有异议,那就去边关监军,你们亲眼盯着,谁不服,就砍谁的脑袋,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臣不敢,臣附议太子之令。”众大臣纷纷附和。
他们可被噎的够呛,谁也不敢有异议了。
他们又不是傻子,谁会离开温暖的家,离开美妾姣妻,去那大老远去做一个监军啊,又不是吃饱撑的。
而且他们手无搏鸡之力,要砍人家将士们的脑袋,想死啊。
自己的脑袋不被人家砍,他们就阿弥陀佛了。
皇帝远在天边,管不到那么远,那些个将士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见众位大臣们没意见了,萧毓就派了几十个侍卫,八百里加急,前去边关送亲笔任命文书和押解陈河回归。
从奉天城去边关,八百里加急,有三天时间就能赶到。
本以为有了萧毓的死令,五十万大军就算不服沈席武,也不敢不听话。
但是,六天后,也就是萧毓登基的前两日,又有一封急报传来了。
陈河拒押,还吩咐手下一干将士,把萧毓派去的几十个侍卫杀了个干净,并且还鼓动五十万大军和沈席武的三十万大军打了起来,还囔囔着这边关就算没有沈席武,他陈河也能打退北魏国。
沈席武好汉不跟小人斗,就向萧毓请旨回奉天城,想把镇守边关的任务交给陈河。
总不能这外敌还没打退,这内军就打了一个昏天黑地,这不是叫人家北魏国的人看笑话吗。‘
再说了,他们一旦起了内乱,万一北魏国的军队趁机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不是白白把边城让给人家北魏国么。
所以为了大局着想,沈席武宽容大量,不跟陈河一把见识,就决定请旨回京,让陈河带着五十万大军镇守边关。
沈席武还担心萧毓会不相信他的话,随之一起送来的还有也赶到边关的三个监军的书信,信上的内容和沈席武说的差不多。
而他们也在信上提醒萧毓,陈河貌似有谋逆之嫌。
那五十万大军的兵符虽然在萧毓的手上,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县官不如现管,那五十万大军可是由太子直接任命听从陈河的命令。
萧毓离的这么远,就算他有权利指挥五十万大军,也远在天边,鞭长莫及。
萧毓看完信就气的不轻,自己养了这么久,没想到真的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养大了,竟然回头来咬自己一口,连他派去押解他的人都敢杀了,真的是岂有此理。
可萧毓再生气,他身边也没可用的大将,兵部里的将士都是护国公府谋逆后,他父皇提拨上来的人,不过都跟陈河一样,以不足以信任。
真正对他衷心的,却廖无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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