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军驻军点在科西嘉,只要在科西嘉上,怎么样撒野都能跟远西城解释。
但去了萨丁岛就不一样了。
第一,萨丁是炎国的保护国。
第二,就算萨丁不是保护国,一支军队不听调令,私自越界行动,被上层当成叛军来处置都是极有可能的。
杨戍炎无法下达,让全军开赴萨丁的命令,不能因为自己的热血,连累整个猎户军。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但王林拿着帅印,替杨戍炎下达了命令。
藏匿着的一众将士们都跑了出来。
王林拿着帅印,回望向众人。“猎户军的世仇,东林和汪真都在萨丁岛之上,我们又如何能够安心的在科西嘉呆下去。”
“全军开赴萨丁岛的后果,我想你们都很清楚,但我不会胁迫你们,愿意去的人就跟着一起,不愿意去的便留下来。”
王林对着猎户军的将士说明道。
“王同知,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吧,咱们从西域战区来到远西战区为的是什么?”
“虽然我们很多人都没经历过喀布尔之战,但我们得亲朋好友都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中,如果能手刃卖国的汪真,就算被远西城审判,就算牺牲了又何妨?”
一众的将士们没有人退缩,纷纷表示愿意追随。
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杨戍炎热泪盈眶,他走到王林的身边握住了那象征着大权的帅印。
“那就准备吧,粮食,武器,衣服,还有联系好可以前往萨丁岛的船只,在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们便出发。”
杨戍炎终究是拿回了自己的权力。
“好!”
军营中响起了将士们的嚎叫声。
在这之后,将士们分工明确的开始了出征前的准备工作。
这次是一次远征,连敌人明确的位置都还不足以确定。
但大家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过去再说。
…
李查被叫到了会议厅。
桌子上铺砌着一张巨大远西的战略地图。
“从你之前提供的情报来说,你们只到了萨萨里没有去别的地方。”
“是这样的。”李查说道。
莽过去,说出来很爽,但实际上有些欠考虑,萨丁岛如此大,一千人的军队,在里面也是大海捞针。
“还有其他情报吗?”
“马尔梅科到奥奴多之间的山路,这是我在萨萨里打探到的情报,具体那里有什么,我也没去过。”
王林听后,爬到地图上,用笔标准了李查所说的山路位置。
“处于萨丁岛的核心地带,看起来东林在远西城的眼皮子底下盘踞在此多年了,山路或许是他们内部物资和联络的关节。”
这是王林的猜想。
他看向杨戍炎。“你说呢?”
“我想的是,汪真和东林竟然能混到一起。”
“兴许当初汪真早就与东林有所关联,才有了那次西门之变。”
杨戍炎冷漠的闭上眼睛,手中的笔杆子被他一掰就断。
“报!”
门口一名士兵的出现,打断了高层间的商议。
得到同意后,士兵快步把一支箭矢交给了杨戍炎。
“刚才一个法兰西人,冲着岗哨射了一支箭,然后就跑了。”
箭矢,不单单只是箭矢,尾部还带着一个纸筒。
纸筒里有一卷纸,打开一看,里面写着法文。
正好李查就在旁边,杨戍炎把纸丢给李查,让他翻译。
“宣战书…”
李查刚翻译出题头,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到落款,又是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真的猛士。
(敬告,炎国猎户军!
我科西嘉革命军,已经接管科西嘉的各大城市,并与法兰西各处起义的军队一道,致力于推翻残暴无道的路易十六政权。
不再承认路易十六执政时期,与外国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不再承认外国在法兰西的一切特权。
不再忍受法兰西人民承受的剥削和压迫。
贵方占据的土地严重侵害我法兰西的主权完整。
请贵方立刻撤出科西嘉,我们还能保持和平友好的双边关系。
如果贵方执迷不悟,那么为了正义,为了法兰西人民,我们革命军只能遗憾的与贵方开战。
请贵方认真考虑,如果三日内没有回复,我们会认定为谈判破裂,一切由战争决定。
落款,科西嘉革命军指挥官,拿破仑,波拿巴。)
李查念完之后,不禁一身冷汗。
李查能想到拿破仑早晚要和大炎干架。
但没想到这么快。
而且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这小子似乎已经统筹了科西嘉岛内的力量。
李查看向周围的炎军将领。
他们一个个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尤其是杨戍炎,掰断了第二支笔。
“拿破仑…”杨戍炎脸色阴冷。“竟然在这种时候。”
宣战的时间点非常不好。
早一点,晚一点杨戍炎可能都会当做笑话,一笑了之。
但偏偏在这种时候。
在他们准备出征萨丁岛的时候。
宣战书,明确威胁他们要他们离开科西嘉。
本来他们已经准备全军跑路了,这一威胁后,他们再走…像什么样子?
害怕他们法兰西人?
收到宣战书被吓尿了直接跑?
再如何,杨戍炎和其他将士也不愿意让猎户军为大炎帝国蒙羞!
15公里的海峡挡不住猎户军前往萨丁的脚步,但这封战书却封住了他们的道路。
“通知全军,备战。”
掰断了第三支笔的杨戍炎对其他的将领说道。
与拿破仑的战争已经避免不了,但杨戍炎显然不愿意等待太久的时间。
“你,李查,去一趟阿雅克肖,去告诉那个拿破仑,给他半天的时间,让他写份降表送过来,不然的话,晚上我们就进攻阿雅克肖,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李查点头称是。
便告退了下去。
这拿破仑是想不开吗?这就准备和炎军开战了?不知道他准备的够不够充分。
路上遇到了朴道寺,他勾着李查的脖子与之窃窃私语。
“我眼光不错吧,上次那个拿破仑还真有出息,竟然成了法兰西人的领袖,要变天了。”
李查把朴道寺的手拿开,不置可否。
“别烦了,我得去趟阿雅克肖。”
“我知道,我也得去一趟,我们顺路。”朴道寺贱兮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