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阿雅克肖。
只有炎国的商会区算是一片净土。
全副武装的东山雇佣军,将关键的道路设置住卡口,防止法兰西难民的涌入。
商会的商人,只想赚钱,只愿意自保,并不想管阿雅克肖正在面临的灾难。
无数的难民向着炎国商会区涌来。
城外已经变成地狱,港口也已经被日本海军封死。
如果日本人入城,似乎也只有这里能够确保安全。
李查在难民群中发现了艾萨莉一家身影。
向王林征求了意见后,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李查的请求。“虽然杨戍炎不会承认的,但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还你的人情,在合理的范围内,都可以帮助你。”
“不过想要让我们出手攻击日本人,是不可能的,我们是客军,不能再给李辅臣总督添麻烦了。”
“能帮助我这些已经足够感谢,我不会得寸进尺的。”李查说道。
王林与守卫卡口的东山雇佣军的人说了些什么后。
雇佣军的将艾萨莉一家放了进来。
艾萨莉扑到李查身上,哭哭啼啼,如今发生的一切,正如李查之前所言,日本人和炎国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只是她们的逃离还是晚了许多,现在想走也有些迟了。
“拿破仑不在吧。”李查没看到拿破仑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的抉择是什么。
“拿破仑哥哥没来,还有卡琳娜也失散了。”
卡琳娜,那个小萝莉,确实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城中太过于混乱,到处都是人挤人的恐慌,莱蒂齐亚妈妈带这么多孩子,很难顾及周全。
…
另一边的杨戍炎和杨戍华,依然在追逐天上的老鹰。
杨戍炎枪法再好,也很难击中灵活的高空飞物。
不过老鹰被身边的子弹惊吓后,却把手里的猎物给放了下来。
小羊羔坠落在地,摔的奄奄一息。
但对于杨戍华来说,这只是食物,死活都没关系。
难民依然被阻碍在商会区以外。
人群里有人用炎文对着杨戍炎大喊道。“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吗?如果炎国衰弱了,也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有谁会救你们?”
“如果炎国衰弱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提着羊羔的杨戍炎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羊羔在这些法兰西人面前晃了晃。
“假如炎国衰弱了,炎国是不会得到任何无私的帮助,即使去求助,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被鹰吃掉,亦或者是被人吃掉,自己不足够强大,永远都是别人案板上的肉。”
千百年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太多。
五胡乱华,靖康之难等等,历史总是伴随着残忍和杀戮。
相比于杨戍炎的铁石心肠,杨戍华却有些心软,尤其是看到难民中许多年龄尚小孩童,有些似乎是和父母失散了,号啕大哭着。
“当初在喀布尔,戍夏会不会就是这样。”
听到此话的杨戍炎沉默了良久,最后默默的前往了商会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商会里的负责人走了出来,让东山雇佣军的人把银肤的小孩子放了进来。
“是你让那些商人救下这些孩子的吗?”杨戍华问道。
“怎么可能。”杨戍炎别过脸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对银肤人有恻隐之心,是商人们觉得,殷王国的人喜欢收银肤人的小孩子,当丫鬟奴婢养,他们或许觉得有利可图吧,嗯,就是这样,和我没有关系。”
…
日军封锁了阿雅克肖前往科西嘉其他城镇的主要道路。
任何法兰西人都被围堵在阿雅克肖周围的区域。
等待着日本人对于他们命运的宣判。
但对于初来科西嘉的日本人来说,科西嘉的交通地貌也没能掌握的足够清晰。
一些聪明的法兰西人,选择从日本人不知道的山间小路逃跑,试图逃离阿雅克肖的修罗场。
在阿雅克肖前往格罗塞特的小路上,几十个法兰西男人幸运的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准备前往其他地方,看能不能逃出科西嘉。
这段路相当的隐蔽和凶险,其中不乏悬崖峭壁,泥路河流,也只有男人才有如此的体力能够安全的走完这段路。
但他们没有办法,不选择这条路,平坦的大路肯定会遇到日本人。
虽然没有日本人的阻拦。
但他们的前方。
却有两个法兰西人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能忍心看着我们得同胞被敌人虐杀,看着我的妻女被别人践踏吗?”
拿破仑对着那些逃脱的法兰西男人们说道。
身旁的朱诺把一捆枪械丢在了地上。
“如果我们法兰西的男人们,不去保护她们,还有谁能保护她们?”
“请你们拿起武器,来扞卫法兰西的尊严!”
准备逃跑的法兰西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着拿破仑话,却犹豫起来。
“那些日本人好强,军队都投降了,我们能做些什么?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就像野兽一样,除了逃跑,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逃跑的男人们,从拿破仑身边经过,并没有选择拿起枪械。
一个人似乎认出了拿破仑。“你不是上次那个指挥官吗?败在了炎国手里,还觉得自己能够打败日本人吗?再过去也只是送死。”
“我是失败过。”拿破仑承认道。“但我不会畏惧,哪怕再次失败,我也不会忘记我法兰西人的身份。”
“再往前走,便是格罗塞特,那里也有日本人,你们还是要死,是作为法兰西的战士光荣的战士,还是作为法兰西的懦夫,在哀嚎中死去,你们自己选择。”
…
阿雅克肖城北。
血流成河。
无数的难民被日本人戏笑的追逐,虐杀。
法兰西也有军队,但在一开始就投降了。
但和投降炎国不同的是,这些法兰西的军人,被一个个排好,整整齐齐的被日本人枪决。
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咒骂声,对于陆车全喜来说,似乎是最美妙的交响曲,他喝着清酒,享受着这一切的暴行。
…
一个法兰西人的女孩将弟弟护在身下,面前的日本兵桀桀怪笑着伸手去抓她。
“谁来救救我们啊!”
“谁来救救我们啊!”
女孩大声呼喊道,但军队已经投降,还有谁能来救。
他们需要英雄,但谁还能来做法兰西的英雄?
就在日本兵把手抓向女孩的那一刻。
一枚开花炮弹在他身边炸开。
碎裂破片,炸毁了他的整个后背。
日本兵倒在了女孩的身上。
她把士兵推开,看向远方,那边似乎有人用大炮向着日本军开火。
…
法军的穿着,那些是来救他们的吗?
一些阿雅克肖的本地人,似乎感觉到,那个敢于对日本人开火的人,正是当初被他们驱逐出阿雅克肖的拿破仑。
但…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被驱逐,被嘲笑的拿破仑会依然坚持着战斗?
被孤立的拿破仑,难道还觉得这样的阿雅克肖值得拯救?
…
法兰西人的惨状早已猩红了拿破仑的双眼。
他捏着拳头说道。
“宁可法兰西负我。”
“我拿破仑,绝不负法兰西!”
他想起了伦破拿,他要做伦破拿一样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