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立时就想到他们可能是百里家或乔家派来的支援,可是究竟是哪家的人呢?
想了想,他心说:“哪家重要吗?这些人哪个不是血债累累?我皆可杀之,就当是替天行道。”
他的想法要是让百里家知道,百里家都会人人吐血。
话说这个世界有替天行道吗?这个世界有那么强调正邪吗?你特模是坑自己人的猪队友吗?
其实虽然这么想,他也不好立刻下毒手,毕竟可是几条人命啊!
而且他也不是那么一个善恶分明之人,尤其面对的是小恶,小恶本就易变,所以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在大善大恶的面前,他还是有几分坚持,否则意难平。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的杀手可能就是大恶之辈,他既然遇见了,就不能让自己熟视无睹。
他心中问系统:“系统,我附近有几个人,他们身上的戾气重吗?”
他没有直接问系统他们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吗?
因为就怕系统一个不高兴,回答一句:亲,哀家又不是鬼。
是啊!如果系统回答鬼知道,他要是再追问,那就没意思了。
这时,就听系统道:“亲,你见过哪本系统流小说里的系统总是提供这类服务?”
果然,系统不太乐意做这种事。
他却笑了笑,心中对系统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开天辟地的领军系统,又何必以那些宵小为参照呢?”
系统闻言,陷入了沉思。
而他旋即就后悔了,这样引导系统只会制造一个更加自我的系统,不知道它日后会整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对自己能是个好事吗?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他也终于意识到系统今天变得如此特立独行,可能真是少不得自己的这份功劳。
也就是说这个系统如今这样是自己的身教加言教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是自己当初建议系统搞的灵魂拷问,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又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这一刻,他希望系统不要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要做什么领军系统,不要做什么特立独行的系统,还是以所谓的宵小们为参照吧!
然而,他才这么忏悔,系统的声音便在他脑中响起。
“你周边百丈内有五个人,四个武夫,一个练气二重,虽然每个人的戾气远不如你,但也很重,估摸没有杀过一千人,也杀过五百人。”
九幽闻言,心中无语,好吧!面前几个人已经确定是凶残的杀手,自己便不能熟视无睹,要是就此离去,自己意识里那套做人做事的标准就要让自己陷入痛苦。
甚至日后每每想起,也会自然而然地不悦。
按照修行者的说法就是伤到了道心。
然而,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心中大呼不对啊!
“系统,你说这些人没有杀过一千人,也杀过五百人,重点是戾气还远没我重,话说系统你是认真的吗?”
“嗯,你看哀家何时打过妄语?”
“不管你的这句话是不是妄语,你的这句话就是罔顾事实。”
“怎么说?”
“我在蓝星当杀手的时候杀的人超过一百吗?而且他们可都是大恶之徒啊!怎么地戾气也不该有这厮重吧?”
“亲,你是在侮辱哀家的智商吗?”
“什么意思?”
“一个人身上的戾气多寡和他杀了多少人成正比吗?要知道即便一个没有真正杀过人的人,但是满心都是邪念,吸引来的戾气又何尝会少?”
九幽沉默,觉得系统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又觉得哪不对。
不过,他也冷静了,他觉得不能再和系统探讨这个问题,因为再说下去,怕是就要给系统的灵魂拷问创造机会,何苦来哉?
何况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上即便戾气没有系统所言的严重,但也绝对不是轻墨淡彩。
果然,系统抛出诱导性问题。
“亲,本宫没想到你对自己身上的戾气多寡还是蛮重视的嘛!可是你为什么这么重视呢?”
九幽不语,他肯定自己不论回答什么,系统接下来就是灵魂拷问,哪怕是霸王硬上弓,系统也会毫不犹豫。
他想到系统现在在灵魂拷问上施加的负面情绪的量级,心脏就想停止跳动,怎么可能让系统得逞?
他中断了和系统的交流,缓缓转身,然后缓缓站起,右手却始终按在腰间的一柄匕首上。
然而四周都是树枝树叶,他再小心翼翼,弄出的声响也堪比一只野兔在树丛中跳动制造的音量。
而杀手即便睡着了,灵魂也是无比警惕,所以当这声响传入距离他两丈的那个杀手的耳朵里,杀手睁开了眼。
身为曾经的顶级杀手,九幽知道不弄清楚造成声音的原因,杀手没法安心入睡。
所以杀手的人生极为焦虑,一夜之间不知要醒来多少次。
然而这一次,当杀手将脑袋转向九幽这边的时候,视线还未从朦胧变成清晰,一柄匕首便刺入了他的眉心。
这次的醒来成了他与这个世界的道别。
他无声无息地死去,本不清晰的双瞳顿时变得暗淡,两息后,彻底失了神。
幸好较近的两个杀手离九幽都有十丈左右,所以无论是九幽发出的微弱声响还是这一击都没有惊扰他们。
五六息后,一个侏儒老头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隐蔽所走了出来,来到这个已故杀手的身旁。
这个侏儒老头自然就是九幽,他又使用了系统的免费整容功能。
九幽迅速在杀手身上摸索,没有找到一枚铜板,不免有些失望。
他取下杀手在脚踝的匕首看了看,又检查了杀手的刀,还在杀手身侧发现了一把弓弩,上面有十支箭矢。
他在确定了它们都算是有品阶的武器,可以卖些银两后,这才面露欣喜。
他将这些武器放入系统空间,又打开杀手的腰包,发现除了疗伤药,驱虫药和一些毒药外,没有别的东西,连一枚铜板都没有。
他其实不喜这些药物,也觉得它们对自己没什么用,但还是将其收入了系统空间,无它,就是纯粹想恶心系统一把,你不是什么都要分一半吗?
没有在杀手身上得到一枚铜板,他心说:“果然都是专业的,出来做事不带多余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猛然抬头,看向右前方,一支箭矢正向自己的脑门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