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将右手和左手分别置于腰间两侧的两柄匕首上,并分别注入两道内力至两柄匕首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拔刀斩的速度较之前快了许多,对拔刀斩这样的武技而言,快就是威力。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刀杀了这个真元境武夫,所以他准备同时施展两次拔刀斩。
他半个时辰前走到门外试了一次,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却不知道在这片大陆上能双手同时施展拔刀术的人绝对是寥寥无几,无它,九成九以上的人不过没有天赋罢了。
这时,真元境武夫到了门口,抽出了匕首,左手缓缓推开门。
他这次比之前那次不知谨慎多少,之前那次,他可是毫无顾忌地一脚踹门,还直接将门栓踢断。
他确定自己杀死过九幽,但是为什么才几个时辰后便又见到九幽安然无恙呢?
他听说过这个世界有些存在虽然战斗力不强,但生命力异常顽强,就像某些蝎虫,即便被砍断手脚,蜕次皮后就能重新长回来,不容易被杀死。
他不禁怀疑九幽是不是就是这类存在,只是他不明白九幽为何有人的模样?这是他谨慎的原因。
但是他并没有害怕九幽,因为他杀过九幽一次,他相信自己还能杀九幽第二次。
重点是如果九幽没死的消息传到他效忠的圣女耳朵里,圣女会认为他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没有利用价值。
他这种人本就靠这些大人物发家致富、规划前途,所以无论如何,他今夜必须彻底杀死九幽。
然而,他自己大概也想不到,就在自己推开门的一瞬,便听见鑫的一声,然后似乎还有非常轻微的虎啸,他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可是这两道声音才进入他的大脑,又听见嘶的一声,他下意识感觉这是刀切入肉的声音。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脸和脖子应该被什么东西划过。
然而他没有机会多想,他甚至都没看见九幽,也来不及感到疼痛,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猛然一片雪白,视线在快速变黑。
大概是因为脸部和脖子受到刀芒的冲击,他的身体也不禁向后退了三步,正好靠上三楼的栏杆。
然而,栏杆才到他的腰部,没能拦住他正在惯性向后的身体。
他的身体向一楼地面坠落。
这一瞬,他终于知道自己要死了,眼中满是疑惑和不甘。
然而,他被割断的喉咙已经没法表达这种强烈的情感,否则他大可以像大多数从高处坠落的人一样,发出一声呐喊。
扣除九幽拔刀斩的轻微声音和刀芒切入真元境武夫脑袋和脖颈的细小声音,真元境武夫死得可谓悄无声息,以至于在他身后十余米放风的气动境武夫都没察觉。
直到真元境武夫跌落一楼地面发出一声砰的沉闷声音后,这才惊到了放风的气动境武夫。
可就在这个气动境武夫循着声音向下看的一瞬,忽然感觉后背汗毛倒竖。
他正要拔刀抵挡,却已然太晚。
他的刀还未出鞘,就听见咔茨一声,声音干净而湿润。
他下意识知道应该是一柄锐器插入了自己的脑袋。
他满眼的不可思议,都来不及表达不甘,眼神便涣散。
九幽表情冷漠,快速来到气动境武夫身边,拔出幽灵匕首,又迅速回到房间。
他没打算留活口问问幕后真凶是谁和谋杀自己的原因,这时候,他哪有这功夫,再说了,问了又能如何?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疯狂的动物园,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只有丛林法则。
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公平,只有后台够硬或自己够强。
所以他想想还是算了,有没有真相并不重要,就不要再麻烦陆小圣女站出来替自己挡在前面。
而此刻,他心中还无比激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拔刀斩提升到了目前的速度,足以令真元境武夫防不胜防。
“只要真元境武夫在我面前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我有机可乘。”
“即便是反应比真元境武夫略胜一筹的炼气二重对上我现在的拔刀斩,嗯,也得全神贯注,否则一样会被我一刀落败。”
“只是我面对炼气三重依旧没有把握,毕竟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真正直面过炼气三重。”
“当然,我现在不能去挑战炼气三重,这样做太危险。”
“而且我判断自己的拔刀斩还没有超过音速,如果超过音速,敌人听到声音前已经被砍中,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到时候,炼气三重应该挡不住。”
“可是问题来了,我的拔刀斩能超过音速吗?”
他脑中闪过这些想法,人已经回到了房间。
他将一条毛巾和一块类似香皂的东西丢进木桶里,又将四柄匕首放进桶里,再背上装衣服的包裹,便径直下了楼。
他都两天没洗澡了,现在终于可以去洗一洗,心想着明天不能再把君妮姐给熏陶了。
至于门外死了两个武夫,他一脸漠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看也懒得看一眼。
而这时,刚才坠楼的声音已经把城主府护卫吸引了过来,有三人正围着躺在一楼的尸体查看。
九幽提着木桶下了楼,走过三人身旁,对于这个坠楼惨死的武夫和他们三,分明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三个护卫看见他,均是一怔,手握刀柄,随时准备出击。
这个非常时期,即便是一个八岁小孩也能让他们起一身鸡皮疙瘩,谁能确定这个小孩没被恶灵附体?
三个护卫看着九幽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才确定九幽没有被恶灵附体,否则早就扑上来了。
一个护卫道:“这大半夜居然还敢独自出行,当真奇怪?”
另一个护卫冷笑道:“只怕是一个傻x。”
三个护卫始终没有喊住九幽,一个凡夫俗子关他们什么事?真要有个什么意外,尸体不过如死狗一般被丢弃。
三个护卫收回视线,一个护卫抬头看向了三楼的一个地方,赫然就是九幽房门之前的栏杆。
他道:“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这时候,恶灵入侵之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又正值深夜,这些护卫可不敢如九幽一样独自行动。
二十分钟后,一口古井旁,九幽正在打水搓澡。
他脱得一斯不挂,他一个八岁的小孩,女人见了都没兴趣多打量两眼,何况此时只有淡淡的月光,有什么不能释怀?
不过,他腰间依然缠着皮带,皮带上挂着四柄幽灵匕首。
忽然,他丢下手中香皂,迅速一个拔刀斩指向右侧,就见一团已经冲至他身旁两丈的黑雾被无形的刀芒切半,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