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十息后,九幽和这个战盟的筑基已经交手了三分钟多一点时间,九幽想想时间差不多了,准备退了。
可是这时,筑基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九幽当即明白筑基一直在用灵力压制伤势,但是持续的激烈战斗使他的灵力消耗过大,导致他无法再压制伤势了。
真是来得太巧了,可是九幽知道自己想因此就立刻击杀这个筑基也不太可能,除非施展其它辅助的手段。
几乎眨眼之间,九幽便有了主意,他大声问:“你修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达到筑基,如今却可能死在这里,心情一定很悲凉吧?”
九幽的声音又冷又稚嫩,但是虽然如此,并不妨碍这话的内容触动了筑基的心神。
与此同时,他对筑基释放了一种对红尘恋恋不舍的悲伤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施展灵魂拷问,之前倒是拿三品妖兽做过四次试验,问的问题都是“你有如此高傲的灵魂,却不能成为人,而成了畜生,一定觉得上天不公吧!”
他提问的同时也对三品妖兽释放悲愤的情绪。
结果,人家妖兽根本就当他是个傻子,只有一只微微愣了愣神便恢复原样,时间也就一息不到。
然而他那也只是拿三品妖兽练手,并不奢望出现惊人的效果。
而此刻,他却是用此招对人实战,而且灵魂拷问本来就更容易在人的身上看到效果,因为人更有智慧,情感更加复杂。
所以,当他对筑基施展灵魂拷问后,筑基悬浮在空中的身体顿时颤了颤,一瞬之间,筑基眼神里的狰狞瞬间消散,一股悲伤的情绪渐渐升起,而且正要向四周扩散。
变化太快,就像直接扯来一幅画面将另一幅画面覆盖,中间缺少了必要的过度,九幽自己也是不禁一愣。
但是,九幽知道筑基随时可能摆脱这种精神状态,毕竟人家的修为不是盖的,而且自己的手段还不娴熟,释放的负面情绪太弱。
说时迟那时快,他提起幽灵大砍刀冲向了筑基。
眨眼之间,两人一起向森林砸落。
由于整个过程就是一瞬之间,远处的一众吃瓜群众只看到空中的龙卷风就像一个花瓶被砸碎般瞬间消散,遮挡他们视线的尘土和树叶哗啦啦落下。
然而,他们并没看见九幽和筑基,这一幕就像大变活人的戏法将他俩忽然变没了,许多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究竟是谁赢了?”
“他俩之中会不会有人死?”
“分出输赢可能,但是决出生死,我看难。”
“就是,毕竟一个是不惧筑基的怪物,一个是筑基,都是不容易被打死的角色。”
“这等修为真是令人羡慕啊!”
“哎!可惜那怪物是官家的子弟。”
“官家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听说他父母在九年前死于九阳山脉,他却在九阳山脉独自活了下来,还和妖兽做了朋友,你们说他的血脉之力会不会就是因为和妖兽同食同住而被激活的?”
“那是道听途说。”
“万一是真的呢?”
“那你也去试一试。”
“我又不是怪物,要是试了,还有命吗?”
四家队伍里没有参加战斗的一些子弟和家仆开始八卦了起来,一时间居然忽视了不远处还在继续的战斗。
然而,仅仅一分钟后,从道路旁的树林中跳出一个人,砰的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响传出。
众人就看见九幽站在了战场之中,一手握着幽灵大砍刀的刀柄,将其扛在了肩上,一手提着一具尸体。
所有战斗中的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战斗,并看向了他手中提着的那具尸体。
这一刻,所有看到那具尸体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砰砰直跳,是的,一个筑基被杀了。
在他们的江湖经验里,一个炼气九重或炼气八重被杀已经是不得了的事。
而今天,不禁有炼气九重和炼气八重死了,现在就连筑基也死了一个,而且他们都是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中,重点是前后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想到这里,这些人都不禁寒毛竖起。
一棵树顶上,站着一个战盟的筑基,他身材干瘦,红发红须,双目喷火,乃是这支战盟小队的临时领队。
这时,另一个战盟的筑基向他传音道:“老莫,就这么一会时间,死在他手中的人不下二十个,占了我们折损人数的八成。”
听到这话,这位姓莫的筑基立刻将怒火压下,是的,眼前的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如果此刻自己冲上去可能也是送死。
但是这次损失实在太大,他心中不甘。
然而就在这时,九幽挥舞了一下幽灵大砍刀,手中尸体的头颅被砍下,咕噜噜地滚在地上。
“你......”姓莫的筑基怒火再起。
战盟的其余筑基也瞬间目眦欲裂,这正是九幽想要的效果,呼一个死人巴掌,他自己都下不了手,所以他干脆就砍了死人的头颅来引起战盟这些人的怨恨。
果然,这一刻,他收割的怨恨值狂飙,而且筑基修士的神魂力强大,一个人贡献的怨恨值简直敌十个炼气五重。
这些怨恨值瞬间转化成四五十点生命能量,令他本已经消耗八成的体力也狂飙似地恢复。
两息不到,他又满血了,而且还有半数生命能量剩余。
他眼中的那两粒金色火焰不断闪烁,顿时令余下的战盟筑基心中一凛,个个暗道这厮又要杀人了吗?
九幽现在确实可以继续找个筑基干一架,但是不可能杀死对方,所以也得不到对方身上的财物。
对于没有利益的战斗,他可不想打。
他此刻故作激动只是做做样子,和敌人玩玩心理战术。
果然,姓莫的筑基再次收到传音,“老莫,报仇有很多方式,我相信那些海外的血脉修士一定会对他的血脉感兴趣,我们可以把情报告诉他们,来一个借刀杀人。”
姓莫的筑基点点头,接着,他愤怒地嚷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