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齐蕴将安杰扶回房间,一脸认真:“安伯,就让我来开导姐姐吧。”
安杰思量片刻,点头答应。
这一整天,安燃都待在房间,佣人送进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地送出来。
安杰急得吃不下饭,齐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转头对佣人说:“麻烦你重新做一碗粥,我给姐姐端上去。”
安杰试图推开安燃的房门,里面就砸出一个枕头,他无法理解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将希望寄托在齐蕴身上。
佣人将煮好的粥端给齐蕴,齐蕴接过,朝安杰微微一笑,便上楼了。
推开房门,安燃看到是齐蕴,眼里是不善,质问:“你进来干什么?”
齐蕴将粥放在桌上,对她说:“姐姐,不吃饭会伤身体的。”
“我不吃。”
“好歹吃一点。”
两人极限拉扯,僵持不下。
齐蕴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态度诚恳:“姐姐,其实你不必这样跟自己作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坦然接受就好,再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当时是辉子哥喝多了,才会酿成大祸。”
安燃突然激动起来,站起身:“这不都是你设计的吗!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齐蕴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又立即消失,看着她眼里的愤怒,苦涩地说:“我只是想保护你,如果我不这么做,失明的人将会是你,而我也会找叶迪报仇,很有可能因故意故意杀人罪进去,姐姐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安燃眼神慢慢暗淡,她不希望,她不希望这一切,她希望所有人都没出事。
安燃眼里充满忧伤,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陈辉、云云,她不知道生活是否还能恢复正常。
她不说话,静静地望着齐蕴。
齐蕴起身,伸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扶到桌前坐下。
安燃感觉到肩头是一股灼热,她偏头看着脸庞稚嫩的齐蕴,眼神微变。
齐蕴拿着勺子,慢慢搅动碗里的粥,含笑道:“生活既然两难,我们无法选择,那就坦然接受就好,选择是由生活决定的。”
“姐姐怎么知道辉子哥会怪罪你呢?”
齐蕴将安燃乱糟糟的头发捋顺,靠近她耳边轻声说。
闻言,安燃侧头与他对视,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齐蕴没有回答,起身将粥递给她说:“姐姐,你先吃饱饭,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就会知道。”
安燃半信半疑地拿起勺子,在他的注视下吃完。
齐蕴摸摸她的头发:“姐姐真乖,你好好休息吧。”
安燃怎么觉得他说的怎么这个奇怪,对他说:“你是在哄小孩吗?”
“原来姐姐知道呀。”齐蕴端起吃得干净的碗,朝她作怪地笑。
顿时安燃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此地不宜久留,齐蕴干笑:“开玩笑的,别当真别当真。”
说完,他就开溜。
安燃含笑,难得看见齐蕴开朗的样子,其实她并没有生气,“小孩”一词听起来还不错。
见齐蕴端着碗下来,安杰赶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安燃吃了没?”
齐蕴将碗倒扣示意道:“姐姐吃的很好,精神好得了一点。”
安杰眉头终于松开,顺心道:“多谢你了。”
齐蕴将碗递给佣人后,脸色有些难看,对她说:“但是姐姐心里还是过不去,这心结解不开,以后恐怕还会……”
安杰的心又悬了起来,沉默几秒,沉声:“那只好请心理医生了。”
齐蕴说:“安伯父,这解铃人还须系铃人。要不就让我开导姐姐吧,我保证姐姐和以前一样开朗快乐。”
安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齐蕴对安燃如此上心。
他选择相信齐蕴。
安杰喊来王管家去学校给两人办理休学。
齐蕴对王管家说:“正好我有些书还在学校要带回来,我和您一起去吧。”
王管家说:“好。”
安宅外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随后又开始模糊变小,消失不见。
安燃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头脑清醒。
很快到了学校,下车时王管家递给齐蕴一部手机说:“这是安董给您配的,出现意外可以打电话。”
齐蕴含笑接过,两人便分开。
等王管家处理好休学的事情,从办公室出来,等了好久不见齐蕴。
便急忙给他打电话。
齐蕴走在大街上,对王管家说:“我碰见了同学,和他一起去书店,等会儿晚点回来,不用担心我。”
挂断电话,齐蕴打车离开。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夕阳笼罩在他幽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