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沧渊洗完澡回来,便见苏茶正盘腿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
苏茶见沧渊回来,眼睛一亮,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阿渊,过来。”
沧渊脚步一顿,心跳有些快,但还是淡定地坐到了床边。
“阿渊,结侣的兽印雄性能自己抹除,或者被别的雄性抹除吗?”苏茶一脸好奇地看向沧渊。
沧渊眸色深了深,思考了下才道:“五阶以上的雄性自己能抹除,别的雄性不行。阿茶为何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墨泽的兽印应该被他自己抹除了。”苏茶摸着下巴,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
可以看得出,云溪还是挺喜欢墨泽的,应该不会主动抹除印记,云溪虽然坏是坏了点,但不得不说人还是挺聪明的,应该不会在海容城丢了命。
苏茶思考得有些入神,并没有发现一旁的沧渊神色暗了下来。
直到沧渊微凉的声音传来,苏茶才回过了神。
“墨泽成为了流浪兽人,阿茶还会喜欢他吗?”沧渊认真地看着苏茶,眼神幽深带着易碎的冰。
他知道阿茶不是她,但见到苏茶关心墨泽他还是会紧张,会难过。
流浪兽人和几个雌性在一起都没关系,因为他们本就不需要因为子嗣和等级而忠诚。
苏茶一愣,才察觉出沧渊的异样。
略微思考了下苏茶也明白过来,心有些痛,她的阿渊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
可正是因为在乎她,才会更加敏感,苏茶知道。
原书中的沧渊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我行我素,肆意妄为,正是因为她,他才会越来越在乎自己的身份。
即使她曾经说过只要一个雄性就够了,她说过不用在她面前因为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他也依旧会不安。
苏茶伸手去牵沧渊的手,还记得很久以前,沧渊的手还很凉,可能是蛇兽的特性,沧渊以前的体温比她的温度还低一点,但是现在却一直都保持着很温暖的温度。
苏茶对沧渊露出温柔的笑,凑近直视着沧渊的眼睛,声音轻得像一片云朵:“我问墨泽的事只是想确定云溪是不是还活着,我不是原来的苏茶,也不会继承她的感情。”
沧渊怔了一下,眸中的冰层层层碎裂,仿佛自己藏得最深的阴暗自私被剖开,展现在了苏茶眼前,小雌性灼灼的目光,让他避无可避。
“抱歉,是我多想了。”沧渊有些狼狈地别开双眼,苏茶坦荡真诚的眸子,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苏茶叹了口气,沧渊对她的感情,她能每时每刻都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兽人的感情是纯粹的,她不应该用现代的观念来看待的,是她没做好。
沧渊听到了苏茶的叹气,心有些钝痛,阿茶该对自己有些失望的吧。
“阿渊,看着我,我有话和你说。”苏茶拉了拉沧渊的手,声音微凉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沧渊抿了抿唇,长睫压下隐藏好眼底的情绪,才抬头对苏茶扯出一抹浅笑。
“不想笑就别笑。阿渊,我是很难相处的雌性吗?”苏茶一眼就看出了沧渊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一点都没有惊艳到她,还让她有些不舒服。
“不是。”沧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苏茶很好,脾气很好,比任何雌性都好。
“不是你干嘛这么怕我生气?不喜欢我提别的雄性你直接说啊!不喜欢别的雄性靠近我你把他们都赶跑啊!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凶我呀!”
苏茶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敲击着他的心,沧渊怔怔地看着苏茶,忘了反应。
苏茶已经决定今天必须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舔了舔唇继续道:
“阿渊,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是流浪兽人,没有崽崽我也不介意,我说过,只要一个雄性就够了,我不是开玩笑逗你的,我和其它雌性不一样,你可以把我当你的私有物,你不让我找别的雄性,我不会生气,一点都不会,我很高兴你在乎我。”
苏茶眼里没有笑意,却有流淌的暖意,望进那双幽绿如宝石般好看的眸子,一字一句极其认真道:
“阿渊,我爱你,希望你也爱我,爱是自私的,这并不是错,你大胆一点,相信我好吗?”
看着眼前的小雌性,有生以来第一次,沧渊感觉眼睛有些热,想将她刻入骨血,心有些刺痛,却灼热而强烈。
苏茶也有些难过,她的大反派啊,不该受这种委屈的,哪怕让他受委屈的是自己也不行。
苏茶伸手抚上沧渊的脸,闭上双眼,缓缓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像梦里那般,温柔地,缱绻地,浅尝沧渊的气息。
沧渊身子僵住,除了那次梦里,小雌性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吻自己,小雌性的吻和她人一样温柔,像羽毛划过心口,痒痒的,又让人沉醉其中,不想自拔,让人安心。
沧渊扣紧苏茶的小手,闭上眼睛,用心感知。
小雌性一直努力地保护着自己的自尊心,满足自己一切过分的要求。
或许这是小雌性从她的世界带来的东西,但她完全不需要这样做不是吗?她可以选择和这个世界的雌性一样,没有人会觉得她有错,但是她没有。
腰间一松,小雌性柔软的手贴上肌肤,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阿茶!”沧渊伸手抓住苏茶的手,惊骇地看着她,声音嘶哑低沉,足以让人魂牵梦绕。
“嗯?”苏茶睁开眼看沧渊,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疑惑,水波流转,声音软糯像勾人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