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流氓行为叫非礼,大致就是在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强行摸你。这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流氓行为叫做qj,嗯、抢劫。大致说的就是在你不乐意的情况下拿走你的钱。
绑定销售就厉害了,相比于以上两种的粗暴,显得相当文雅且有技术含量。人家不逼你,而是让你在哪怕再心不甘情不愿,再不乐意,也得主动贴上去卖笑的送。
所以说李宪曾经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看过很多横行霸道的急色土豪,拉着人家小妹妹就要往床上躺,在情节里面往往会遭到小妹妹的剧烈反抗影响美感和情趣不说,大部分的结局还让伟光正的主角跳出来给一顿老拳——忒没生活。
所以说有钱怎么玩儿?
投资文化产业啊!
当不成导演你就当制片,没钱投影视你搞星探壳公司。捆绑销售模式一上,手上拿一合同,嘴上一句“今晚到我房里来,我们一起研究剧本。”
一切就ok了啊。
所以说,还是人家搞艺术的会玩儿。
看着手里的同意书副本,李宪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文雅!”
想着十万块钱都花了,来趟京城不请自家老三吃顿好的那就说不过去。广告的事情办完之后,李宪就拦了出租车,按照之前李洁给的地址,直接来到了位于京大附近的一处民居。
之前拖徐茂和给李洁安排上学的事情,徐茂和肯定是上了心,直接给李洁找了京大的夜校,并将其安排在了他的大姨家旁边儿,以便有个照应。
到了地方的时候,李洁正在吃晚饭。
之前小丫头从香江回来还哭了鼻子,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就又见到亲人了。见到自己二哥来了,惊喜的差点儿把碗给摔了。
李宪将买的水果放在地上,对徐茂和的大姨两口子说了些客套话,便带着黏在自己身上跟不干胶似的李洁出了门。
临出门前,李洁又回到屋里拿了一沓子的书——晚上要去上课。
这一段时间,李洁变化了不少。去香江的时候李宪就觉得自家老三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走在大街上,看着留长了头发,身穿白色针织披肩衫,锥筒牛仔裤和帆布鞋走在傍晚大街上的李洁,李宪觉得这再也不是那个骑着二八自行车的林场广播员了。
见到自己二哥一个劲儿的看着自己笑,李洁怪不好意思的:“哥,你来的时候捡到钱啦?”
李宪笑的更灿烂,“没有、隐隐约约觉得我们家老三飞出了鸡窝要变凤凰了,高兴。”
李洁翻了翻白眼儿,“说啥呐、敢情咱家就是鸡窝啊?再说,咱家不都出来只凤凰了吗?”
“谁啊?”
“你啊!”
“我咋能是凤凰?凤凰不是形容女的吗?”
“二哥,这你就老帽了吧?凤凰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自秦汉之后龙逐渐成了帝王象征,嫔妃称凤比凤,打这儿才逐渐雌雄不分整体雌化的。”
“你从哪儿知道这冷知识的啊?”
“教我们英语的教授啊!他总喜欢对比中希望语言文化,教英语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给我们讲汉语的内涵美。老头最大的心愿就是去资本主义国家普及汉语……你不知道哥,来了京城才知道天底下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儿能去做、现在想想自己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上想着儿女情长,活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看着李洁抱着一大摞书,跟自己普及知识,谈着现在的想法,李宪笑的愈发自然。
傻丫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看着晚上行人和车辆还不多的北四环大街,李宪长舒了口气,之前因为被捆绑了十万块钱广告费的不爽一扫而空。
有趣的事儿……在后面呢。
他心说。
李洁晚上有课,跟她在四环路溜达了一会儿之后,李宪就将其送到了京大。自己则是趁着天还早,拦了台黄皮的大发面的,直奔天安门而去。
好容易来趟京城,虽然时间紧了点儿,但是不看看天安门和人民纪念碑,他感觉这京城算是白来。
不过这时候去国旗已经降了,广场上也没什么人,除了零零散散的几个老外在广场边儿上的国营商店里看着印画着伟人头像的瓷器纪念品之外,游客不多。
前门大街也都是晚上出来遛弯儿的老北京们,街边儿一帮一伙儿的老头老太太,抽尕的,抡鞭子的,打太极的,下象棋的。除了广场舞之外该有的都有了。
这时节别说德云社,就连它的前身京城相声大会都还没成立,郭德纲还没出徒,更别提刘老根儿大舞台了。
正在心里为了自己现在比郭大炮岁数还长一岁而在大街上呲牙咧嘴的时候,李宪就听见身后貌似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不过旁边儿老头下象棋的吆喝声太大,他也没在意。毕竟在京城除了李洁之外根本没熟人。
“宪子!”
可是刚往前走了没两步,后面的声音又清晰了一些。
李宪在大街上站定,回身一看,便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瘦小的身影。
虽然路灯太过昏暗,看不清面貌和细节,可是看到那身形,李宪就笑了。
这他妈写书还是说评书呢啊?
太巧了!
他嘿嘿一笑,张着胳膊就跑了过去。
“七寸!你啥时候来的京城?”
那,正是梁永和。
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梁永和,李宪心里一阵欢欣。之前没怎么觉得,但是打今天他才觉得自己身边儿的人都开始有了变化。
李洁不用说,那个小村妞已经有了新时代女青年的意思。现在,看着一直希望来京城的梁永和也站在了前门大街上,他心里是真真儿的高兴。
看着自己身边儿的人变得越来越好,特别是这种改变和自己出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更开心。
“七寸!牛逼啊!你小子这么快就实现自己理想啦!叔和婶儿呐?来了京城吃烤鸭了吗?他俩高兴坏了吧?”
一面往梁永和面前跑,李宪一面不顾周围人的侧目笑着高声问到。
可是就当在人流之中跑到了梁永和面前的时候,他的笑容凝固了。
人潮之中,梁永和泪流满面的站在路灯之前。
手里捧着的,是两张黑白色的照片。那上面,梁父梁母笑的很是拘谨木讷,就像两个刚刚下了地头便被拉到了相机之前一样。
“宪子,我爹和我娘来不了了。”许是压抑了太久,梁永和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大街上,死死的抱住了怀中的两张照片。
一声恸哭,响彻在前门大街之前。
离着二人默默站立之地不远,全聚德门前人来人往,端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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