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何杀了他,不是说要留个舌头吗?”杞鸢眨巴着眼睛,轻声询问道。
岳正看着地上蓝部几人的尸身,笑着对杞鸢解释道:“这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敢骂我的女人,该死!”
听到岳正如此霸道的言语,杞鸢心中说不出的甜蜜,眨巴着眼睛四下扫了扫,却是心绪微微一惊,连忙开口道:“夫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岳正好奇地问道。
杞鸢幽幽解释道:“夫君,《天枢经》有言,人有三魄,一曰冥灵,二曰立元,三曰血精,可是夫君仔细看看这几具尸体。”
“睁眼而死,死后不过百息,但眼中已无冥灵之光,蓝部之立元,在甲上蓝丝,可蓝丝已失,怕是立元已无,夫君可见过,这么快没了立元的?”
杞鸢如此询问道,岳正听了这话,也是微微一惊,像大帝尸身,立元则一直存在,所以能保持肉身不损。
按照以往,尸身的立元不会那么快流失,可现在却这般快速,岳正转头看了看杞鸢,又是开口问道:“可是魂蛊?”
杞鸢听到这话,凝重地点了点头,她冲着岳正开口道:“夫君,你帮我压阵,我看看能不能拿下这魂蛊。”
岳正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见那边的骷髅头不断抖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一堆骷髅头中爬出。
杞鸢对着熊背一点,整个人就立在了风中,手上再次一挥,无数的蛊虫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又朝着虚空一点,刚刚收服的凶蛊也出现在她的面前。
岳正拍了拍巨熊的脑袋,心灵传音道:“狗熊,我们往旁边让一让,把战场让给鸢儿吧!”
巨熊看着头上无数的蛊虫,也感觉到了丝丝畏惧,连忙向着后方退却去,它没有想到,杞鸢居然是这般厉害的蛊师!
“主人,这小娘们这么厉害,能控制这么多蛊虫的蛊师,可是少见!”巨熊在心中暗自言语道。
岳正看着已经严阵以待的杞鸢,心中微微生出几分得意,大多数紫部中人,根本控制不了这么多蛊虫,自从杞鸢修炼了《蛊经》之后,实力要比原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上万个来自于远古的骷髅头,似乎包上了一层黑气,也不知这些骨骸是怎么保存的,竟然能存在了这么些年!
无数的骷髅头缓缓飞起,像是流星雨一般,向着杞鸢砸了过去,只听杞鸢一声娇喝,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悬空的骷髅面前。
那些骷髅感知到了岳正的存在,于半空之上轻轻晃了晃,似乎有向岳正冲过来的想法,岳正轻轻一笑,手中猛然多了一束紫火,那些骷髅好像极为畏惧紫火一般,纷纷转向准备继续向着杞鸢而去。
“牙蛊,破!”
杞鸢用着《蛊经》中的“蛊影挪移”,整个人在另一个方向出现了,她静静站在另一堆骷髅头之上,猛地朝她那些牙蛊打出几团黑气。
牙蛊仿佛是服了什么补药似的,原本拳头大小的蛊虫,瞬间变得像竹篮那么大,腹部下面的大牙,变得硕大而锋利。
扑振着虫翅,向着那些骷髅头飞了过去,它们飞行的速度极快,大牙直接夹上了那些骷髅头,只消一下,那些骷髅头就碎落到了地上。
指挥骷髅头的东西,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操控着骷髅头,在天空之中纷乱地舞动着,牙蛊即便飞得再快,也很难夹到它们了。
一堆的白骨头颅,全部飞临而起,正主终于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飞蛾,翅膀之上好像有眼睛一样的图案,灰黑色的身体,让人本能地感到有些邪恶。
它缓缓飞起,惊人的气势,让牙蛊一个个地停住了,停在浮空的骷髅头上,它圆圆的腹眼看着杞鸢,似乎多了几分渴望,就好像看到什么美味一般。
“主人,这是什么东西?”
“好邪恶的感觉啊,熊熊感觉在它面前就像脱光了一样!”巨熊看着那像是飞蛾一样的魂蛊,心中腹诽道。
这熊,好会说......
岳正心中暗笑,直接对它心灵传音道:“呵呵,你现在不就是光着的吗?”
“额......”巨熊无语了,瞪大了熊眼,看着那边一人一蛊似乎在对峙一般,又是在心中开口道:“赶紧打啊,干什么呢!”
“那是魂蛊的神通,夺魂!”岳正冷冷地心灵传音道。
大飞蛾微微扇动自己的翅膀,似乎有什么控人的粉末,被它扇了出来,顺着清风向着杞鸢处而去。
此时的杞鸢眼眸冷厉,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飞蛾,风蛊在四周乱飞着,似乎也察觉到了无形的粉末。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手指轻轻向着虚空处一点,几缕黄色的火苗直接将那些粉末燃尽。
原本的空明火,本为无形之火,可是在岳正的帮助下,杞鸢的异火也渐渐脱离“空明火”的范畴。
“嘶,嘶!”
大飞蛾在天空尖利地叫喊着,无数的骷髅头也动了起来,在天空渐渐聚集,又形成了一个新的“骷髅头”!
黑漆漆的眼眸,像是无尽的深渊,若是凡人看上一眼,恐怕魂魄都要被它吸走了,新的骷髅头,朝着杞鸢的方向,直接张开了巨大嘴巴。
杞鸢顿觉自己的神魂不稳,整个人的灵台都在晃动,连忙集中起精神,运转着《蛊经》中的“定魂篇”。
空中组合而成的骷髅头,似乎看出了杞鸢的停滞,大口再次一吸,空中杞鸢悬浮的蛊虫,竟然缓缓向着骷髅的大嘴而去。
杞鸢此刻运转着“定魂篇”,无法进行任何的动作,她冲着面前的凶蛊眨了眨眼睛,只见那凶蛊立马动了起来。
它扑振着翅膀,似乎在天空中传递着莫名的音波,杞鸢原本那些普通的蛊虫,一下子好像变得气机狂暴、嗜血凶厉。
风蛊猛地向着骷髅头而去,决绝得似乎要撞在组合而成的骷髅上,风蛊化成的风息,狂暴肆意,四周的骨骸飞卷着,聚集起来的骷髅似乎要被掀飞一样。
魂蛊如同大飞蛾一样立着,被大风漫卷整个翅膀也翕动起来,它碰到对手了,凶蛊和它有来有去,斗得不亦乐乎!
狂暴的虫蛊,比单个的骷髅头都大,趁着组合而成的骷髅头似乎要散架般,它们一个个猛地扑了上去。
逮着空隙冲了过去,大牙继续动作起来,天空不断传来骨裂的脆响声,无数的骷髅头碎成了骨渣落到了地上。
“蛊仙定魂,亦定魂蛊!”杞鸢一声娇喝,显然她神魂的危机已经解除,直接立于天空之上,双手不停地打出法印,弥散在骷髅头上的黑光渐渐开始消散。
不少的骷髅头失去了黑光的控制,直接从天空之中掉落了下来,“乒铃乓啷”的骨头掉落在一起,发出清亮的脆响。
巨熊瞪大了眼睛,心中喃喃道:“紫部的小姑娘,应该要赢了吧。”
“不见得,那魂蛊还有一拼之力。”岳正运转神目,看着大飞蛾的腹眼亦在转动着,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杞鸢的脸色凝重,面前的骷髅头比刚刚小了一号,但是似乎更加凝练了,它张开了大嘴,直接吐出了一团黑气!
无数普通的牙蛊、血蛊、风蛊等,直接像是被定住魂魄一般,直直就朝着地上落了下去,不一会儿,天空之上,杞鸢这边只剩下了凶蛊。
杞鸢立于空中,整个人的衣衫无风而动,双目盯着那骷髅头,以及骷髅头后面的魂蛊,双目中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整个人发出一股莫名的律动,双掌向着凶蛊打出无数的印诀,凶蛊似乎猛地胀大了一圈,她朝着骷髅头猛地一指,大声喝道:
“情如烈火凶焰狂!”
只见凶蛊的八支触脚,好像生出了刀锋一般,整个虫躯也变得红彤彤的,对面的魂蛊也好像变得狂躁一般。
天空的骷髅头,直接被魂蛊放弃,它直接扑振着自己的翅膀,向着凶蛊的位置冲了过来,只见凶蛊八支触脚不断变动着,向着魂蛊也是冲了过去。
就论虫形而言,魂蛊绝对不是凶蛊的对手,也不知是不是被杞鸢影响了,它竟然放弃了它摄魂的优势,向前凶蛊肉搏起来。
“噗”的一声,魂蛊右边的翅膀,猛地裂了开来,它晃晃悠悠地栽了下来,痛苦让它终于清醒过来,不停地嘶叫着。
“就是现在!”
杞鸢白皙的小手,不断打出对应的法诀,黑紫色的光芒将魂蛊罩住,落在地上的魂蛊,似乎不愿意臣服,另一只完好的翅膀不断地扑动着。
“凶蛊,去!”
杞鸢眼神一冷,看着地上的魂蛊,盯上了它另一只完好的翅膀,细长的手指朝着那翅膀一指,凶蛊也来了劲,向着无力反抗的魂蛊扑了过去。
魂蛊终于有些屈服的意思了,但见它顺着杞鸢打出的光芒,向着杞鸢处而去,杞鸢张开手掌,轻轻托住了它。
但见黑光一闪,杞鸢就将它收到了自己的蛊袋之中,冲着岳正微微一笑,便飞了过来,坐到熊背上,冲着凶蛊和地上其他的蛊虫一招,把蛊袋一扣便大功告成。
“夫君,走吧,这里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我们去找大部队吧!”杞鸢说完便开始打坐调息起来。
岳正点了点头,他似乎感受到远处似乎有战斗的波动,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担忧,其他人他不在乎,主要是夏侯江已经向他表达了投效之意,他自然是要护他周全。
“快些,狗熊!”
巨熊速度加快,向着那个方向寻找去,无数的大石、灌木直接被它撞到,粗大的身体犹如重卡,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它一般。
“吼,吼!”
它发出震天的吼叫,四肢向前快速奔跑着,上面的岳正和杞鸢,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
此时,高天明的大军,如岳正所想确实发生了战斗,不过并不是和诡异的蛊虫,而是那蜈蚣精发生了战斗。
“天蜈真身,漫天毒彩!”
几百丈的蜈蚣,猛地从天落下,钻进了地底,他的真身不断地抖动着,连带着大地也有些不稳,无数的士兵从马上栽倒下来。
高天明环视四周,发现这些栽倒之人,无一不是口吐白沫,脸色发黑分明是中了毒,他连忙冲着夏侯江吼道:“赶紧,用风!”
夏侯江一见弟兄们的惨状,高举着长枪向着天空打出,只见几道龙卷风被他打出,朝着天空漫卷而去。
“呼呼呼!”
五彩的毒气被龙卷吹散,这时候,巨大的蜈蚣猛地从夏侯江的下方钻出,巨大的虫口似乎要将他一口吞下。
“小心!”高天明连忙提醒道。
夏侯江猛地一跃,整个人被狂风架着,向天空飞了上去,只可惜他胯下的坐骑,被蜈蚣直接吞了下去。
蜈蚣化作人形,尖嘴的老者直接御着毒气,向着天空夏侯江的位置追了过去,他冷声喝道:“朝廷的鹰犬,别跑!”
“五彩毒环,困!”
妖蜈朝天空一指,刚刚那里留下的云气,直接变成了五彩的毒风,他早就算计着夏侯江了,只有夏侯江一死,他的毒气便可以从容灭掉那些士兵。
夏侯江见霸道的毒气冲他而来,向上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一件事了,他连忙坠下身形,运起浑身的法力,向着这蜈蚣妖打了过去。
“砰!”
两人双掌相对,夏侯江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脸上再不复刚刚的神光,他分明是中了毒,天蜈妖奸计得逞,大声地狂笑了起来。
“该死妖人,敢伤我爱将!”
天边传来岳正的暴喝声,一道紫色的虹光,向着这边飞来,霸烈的紫色异火,直接将五彩的毒气驱散。
妖蜈有些心惊,这股力量分明是对他有了威胁,夏侯江此刻也没了力气,缓缓向着地上坠去,巨熊一跃而起,直接用身躯接住了他。
“夏侯将军,这是夫君给你的祛毒丹,你快些疗伤吧!”杞鸢看着面色发黑的夏侯江,连忙给他递上了一瓶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