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这么打是不是太难看了些?六万对两万,优势在我,咱们怕什么!”康佑方大声抱怨道,听得那边的洪景也是侧目不已。
“独孤信乃越国宿将,咱们还是小心点!”齐观很是谨慎地说道,如此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洪景和康佑方心里直犯嘀咕,这齐观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如此胆小。
三人骑坐在风灵马上,后头跟着一队又一队的金甲骑兵,在齐观一力坚持下,这支六万人的军队居然派出了十八支斥候队伍出去,却是远处烟尘滚滚,山林之中居然有埋伏的骑兵飞速向着北方而去。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有些小觑齐观的康佑方也是呆住了,没想到这越国人用兵居然如此大胆,在北进的路上竟然布了人偷袭,虽然看着人数不多,但要是被冲杀一波,对于士气定有所损伤。
刚刚那个地方山行狭窄,即便他们这三位圣境将领冲杀上去,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敌人依然有逃窜的机会,而且为首之人好像就是圣境,恐怕那就是独孤信吧!果然胆大,居然敢出城!
齐观眼睛一眯,盯着那股气息也丝毫不放,直觉告诉他,或许逃走的那人就是独孤信,一夹马背直接向前冲去,手中的长枪涌出凶暴的气息,仿佛来到了无情的杀戮中。
“齐将军果然厉害,要是咱们,说不定真要着了什么独孤信的道!”洪景也是感慨着,遥遥地望着远处,心中涌出更多的心绪。
旁边的康佑方也是尴尬一笑:“说的是啊!这独孤信果然狡猾!”
就在秦军加快速度,极速前进之时,前方狼狈逃窜的独孤信也是面色森冷,他是个气质硬朗的高大中年人,眼下腰背竟然给人一种有些佝偻感。
“该死!他怎么会发现我的?”独孤信阴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也分析过齐观的性格,揣测他应该会急行军,但没想到还没等到战机,就被斥候给发现了。
“赶紧开城门,速速让我进去!”独孤信对着城头大喊道,他要赶紧布置城墙防务,防止被秦军轻松地拿下城头,到时候他也只能撤回越国境内。
若是这等情形,越国上次折了北王的那一场战斗,岂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想到这里,独孤信也是头大了,但手下就这么点兵马,城中的百姓还蠢蠢欲动,希望那等奇招有点用处吧!
“快点关上城门!”
“南门多聚兵马......北城少派一些,留个预备队,先守南门!”独孤信大声威吓道,眼中都是躁意。
城外已经响彻马蹄声,穿着金甲的士兵汹涌而来,滚滚杀机已经压到了城头,齐观看着城头森严的人阵,心头的火气越来越重,向着洪景和康佑方叮嘱道:“等下我们一齐上!”
“我倒要看看这独孤信能不能扛住我们一起冲杀!”齐观眼含杀气,看着远处的城头,向着两边打出旗语,就要按照原本既定的计划行事。
众多骑兵尽皆下马,首先到辎重兵那里更换武器,一个个脱下沉重的铠甲,穿上极为轻便的皮甲,而后在辎重兵手中接过轻便的盾牌,把短刃别在腰上,然后拿着妖藤标枪站成一排等待着。
“我们也带上妖藤标枪,南门两万兵马,另外三门各五千人,剩下的预备和羽箭压制!”齐观继续叮嘱道,而后从马匹上一跃而下,举着长枪就准备往城墙杀去。
看着城外的士气大涨,独孤信心中也是多了几分阴霾,他向着左右的士卒摆了摆手,为了应对敌人的进攻,也是吩咐道:“赶紧把弩机填充好,一旦需要,当即就向城下倾泻!”
“杀!”齐观大声喊道,然后领着后军就往城上冲去,他眼神狠厉、心头充斥着扬名立万的欲望,浩浩荡荡的后军跟随着他的脚步,就像金色的排浪朝着坚冷的城墙撞了过去。
“节省箭矢,等到靠近了再射!”独孤信继续吩咐着,但这话倒是有几分像是在钓鱼,城中的箭矢足够两万人挥霍好久,怕是他就想用这些半真半假的话扰乱齐观的思绪吧!
但齐观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手中的标枪直愣愣地往地上一攒,而后青藤上涌,飞速朝着城头的城垛系了过去,他抓起青藤的枝蔓飞速向城头而去。
看到主将如此勇猛,后头的士兵也是忍不住了,他们也是如此动作,转眼间就有上百道藤蔓直冲城上,三位圣境将领的合力,压得城头士卒尽皆脸色煞白。
“怕什么!赶紧给老子射箭!”
“盯着点射!”
独孤信着急地大喊道,随即一个个黄甲军将拉弓搭箭,瞄准了正要杀奔城头的士兵,但见号令一响,无数飞矢直冲,像是瀑布泄水般,射向了攀爬着的秦军。
就在箭矢还未临身之事,无数军将已经感知到箭锋的寒意,已经成为本能的动作当即用出,手臂一抬,轻便的盾牌便将箭矢给挡了下来。
“弩机扫射!”独孤信也顾不得节省什么箭矢,弩炮当即撞出浩荡的力量,不少没有站稳的士卒当即被箭矢穿心,有的更是从妖藤上掉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发出一声闷响,就这样十几个士卒就这样身死。
外围的鼓点声急促又密集,听到这声音,独孤信脸色也是一变,看来不仅仅是南门发生了战斗,其他几门也是一样受到了威胁,该死,他们这样稳扎稳打,根本没有破敌的机会啊!
“哈哈哈,弟兄们跟我杀,上面只有一个圣境,杀上去轻而易举!”
“杀了他,我在王爷面前为你们请功!”齐观也有自己的野望,只要拿了独孤信的人头,一样也是功劳!
城头之上的独孤信听到这话,脸色也变得极不好看,恶狠狠地瞪了齐观一眼,就差没自己从城头跳下来砍杀齐观了,康佑方和洪景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振奋不已,就连上攻的脚步都比齐观快了些许。
长枪猛地在城墙一扫,水火不容的气息碾压过厚重的军阵,几十个越兵避之不及,直接被打飞出去,血肉夹杂着破碎的铠甲,亦是显示出洪景急于立功的心情。
康佑方也是不甘示弱,长枪一扫,黑色的水线当即就朝着一排守城士兵的脖颈切了过去,还没等这些个士卒反应,一排的人头齐刷刷地掉到地上,然后冲出喷涌的血柱。
“该死!”独孤信面色变得更为难看,这些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就要用这样残忍的招数,彻底磋磨掉人心的锐气,他拔出腰间的大刀又是吼道:“军阵图腾,气血如龙!”
膻中穴的兵道之力不断往外涌动着,独孤信身体之上仿佛染成了血红色,他脚尖猛地一跺,舞动着手里的大刀就向康佑方和洪景杀了过去,只听“当、当”两声爆响,厚重刀身已经砸在了两杆长枪上。
枪杆子微微一颤,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长刀挥击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独孤信抬起眼扫了扫这两个年轻的圣境,倒是心中有几分羡慕,喃喃自语道:“你们两个居然敢惹到我!即便圣境也得死!”
“那加上我呢!”齐观陡然跳出,双手持枪对着独孤信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强横的力量甚至在空气中都打出了音爆之响,独孤信连忙举刀迎去,却是腰眼一寒,两道凌厉的枪芒又是朝他袭来。
四面城墙的战斗都仿佛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也就南门上越兵稍稍好些,其他三门因为没有独孤信这般主将,已经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城中的百姓似乎听到了城墙上的喧哗声,有些胆子大的、有血性的早就冲出了家门,拿着棍棒就准备协助攻城的兵马拿下城头。
“啊,你们三个!”独孤信猛地跳起,算是暂时逃过了两道枪芒的袭击,但上方的枪劲他却是不得不接,一个无立足之地,一个蓄势而来,谁更甚一筹,那显然已经很明显了。
狂沙冲击着他的身体,要不是还有甲胄防御,独孤信必然伤在这一击之下,他的长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拍球般要将他重新拍倒在地面上。
下方的康佑方和洪景早就有所准备,长枪犹如毒蛇之杏,早已经盯上了独孤信甲胄上的缝隙,感知到莫名的危险,独孤信也是求生欲满满,在被拍回地面的过程中,他赶紧往旁边一滚,栽倒在自家的士卒堆里。
有几个兵卒更是让他撞得倒地不起,直接被割了脑袋,慌忙爬起直接往人多处钻,然后扫了扫四周的情况,知道城上大势已去,连忙对着副将喊道:“结却月御阵!我们且战且退!”
“拦住他们!”齐观心中大急,但到底是人家的主场,而且秦军还未全部上城,有些进攻的力量还没发挥出来。
杀戮还在持续,但互相的角色已经开始变幻,若是独孤信指挥不好,怕又是一场难言的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