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之丧,怎劳烦景澜公子来一趟?”凤温悲伤中还未走出,淡淡地问。
夜景澜谦和道:“世交之谊,何出此言?家严朝中之事耽搁,故此代家严而来。令郎之丧,还望凤叔节哀。”
凤心凝朝夜景澜欠身,夜景澜见她美眸明澈,不由暗自心底悸动。
但今日不同,唠家常也不合时宜,他缓缓道:“今日你大哥之丧,我必要来的,我们两家自祖辈就是世交,烦请带个路,容我祭奠。”
凤心凝将他带去大堂,他肃穆祭奠后,转而轻轻拍了拍凤心凝的肩,温润安抚:“凝儿节哀,家严一定会在主上面前提议给大哥封号,以告慰。也不枉大哥为北翎战下功勋。”
“本王自会与皇叔说。”
那声音熟悉,语气颇有些怪异,也不晓得他唱哪出,只见他来后,仍是一副看不出波澜的面色。
夜景澜见他必要当众行礼,“参见殿下。”
行完礼后,夜景澜敛眸淡问:“殿下向来深居王府,也不曾和重臣有照面,今日怎的也来了?”
慕熠遥眸色一变,淡漠回他:“本王的王妃丧了兄长,必是要来关问,景澜公子觉得哪里不妥吗?”
闻言,夜景澜悠悠地看了看凤心凝的神色后转而看向慕熠遥,垂眸恭敬:“是景澜唐突无礼,还望殿下谅解。”
没想到这么久,他们自那次冷战起就没再好过,慕熠遥居然还能与他客气,“无事,景澜公子事务繁多,本王愧安,只是北院宰相府现下打理忙碌怕是照料不周。”
那夜景澜听出慕熠遥的意思,再留下就是难堪,便恭敬回道:“谢殿下体恤。”说着,他向凤温道:“凤叔,晚辈不便多留,南院宰相府还有事,便要回去了。”
凤温派人送他出府,凤心凝却叫住了夜景澜,愧疚道:“景澜哥哥,实在不好意思。过些时候,再聚。”
夜景澜知道“避嫌”一词,闻言,他只是礼貌理会一下,随即就离开了。
今日结束后,凤心凝与慕熠遥先回了王府,刚回府已是入夜,微风徐徐,吹得她有几许惆怅,她暗自想大哥是如何死的?难道真的只是上阵杀敌战死沙场?
分明出身贵族世家,大哥能文能武,上阵杀敌受伤在所难免,可这次只是支援友军,大哥上阵数年经验怎么就死了呢?
她坐在院子里,没有进屋,慕熠遥支开了下人后,静静坐在她旁边。
时间久了,凤心凝才发觉他在身旁,倏然被吓了一跳,惊呼:“你什么时候坐在旁边了!”
“你的胆子这么小?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凤心凝忙不迭酸他,嘟着嘴道:“我不是胆小,我是不曾想过有人坐我旁边,以为你睡了。”
慕熠遥静静观察着她,像是思考研究什么,眼里透露睿智,出声时却淡漠:“以后你睡床,本王睡厅房。”
凤心凝没心思和他多说话,淡淡回他:“随便怎么安排。”
慕熠遥有点不满,“你不谢本王?”
凤心凝眼底尽是冷淡,“所以殿下的安排是要我说句谢谢吗?那我谢谢你,这下满意?”
慕熠遥觉得莫名其妙,眉峰微挑,一边打量她一边道:“今日是惹到你了吗?一说话就带冲?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